中忍考试对每一个忍村来说都称得上是最为特别。
就算是最平平无奇的下忍,生在了最平平无奇的忍村,只要指导上忍和村长达成一致,允许其参加中忍考试,他就可以参加。
这听起来是个上下关系极为严密的坏消息,但实则不然。
很多存在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显眼。就像是跃跃欲试的少年们,看起来每一个都是锋芒毕露的,每一个都是向着未来前进的。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来自分家的孩子...”
“但是...”
日向宁次是天才吗?
宇智波鼬毫无疑问能给出是的答案。
但他看着宁次的记忆,完全找不到其变强的理由。
甚至唯一的生机,都在仇恨和笼中鸟上。
“那个天才...”
“那个天才...”
有两种人会被在意的更多一些,一种是象征着未来的天才,一种是能够在中忍考试上锋芒毕露的人。
前者的知名范围似乎只限于木叶之中,而后者就大不相同。
都是中忍考试,但举办的地点不同,其重要性也就不同。
大多数大名和影们的访问都是看在村子大小的面子上。想要将自己展示给谁?又要将伤疤下的自己露给什么人看?
血淋淋的伤口看着吓人,实则痛的连灵魂都在颤抖。但宇智波鼬在少年的眼神中看见了他的想法。
要将自己身上的伤疤揭下来,给全忍界的人看。
他不一定要成为最强的,但一定要成为最容易被看见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
那不是变强的希冀,也不是忍者的眼神,是将死之人的舍身一击。
他还那么小,那么小...自己在日向宁次的这个年纪,还是想着怎么修行,怎么变强,怎么得到肯定,然后遇到一个又一个疑惑...
连自己之后会怎么死都没有想过,连之后会遇到什么困难都没有想到过的,意气风发的小孩子。
九岁成为上忍,对多少人来说望尘莫及。
“你说的对。”
鼬看着止水,字字泣血。
“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自己是日向宁次呢?
如果宇智波和日向一样呢?
他究竟是否还能成为现在的宇智波鼬?
青年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上的少年日复一日的修行,变强,练到再也站不起来,查克拉耗尽到原地倒下。
自己是努力的。
宇智波鼬扪心自问,也只能得出这一个答案。
天才加努力,然后成为宇智波鼬。
那日向宁次是什么呢?天分自然是有的,而努力...
鼬叹出一口浊气,正对上屏幕中小孩凌厉的眼神。像是要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撕碎。
“我会成为天才...”
屏幕中的小孩对着自己说道:“日向宁次,你必须成为天才...”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得。
鼬连回忆往昔都不敢回想--他们似乎早就默认了宁次的强大。不管是天赋也好,实力也罢,哪一项放在他们中间不是佼佼者。
再加上那超乎人类常理的力量,已经到了奇迹的程度。
“你一直是天才啊...”
鼬小声的说,越是说,越是泣不成声。
他忽然就明白了,宁次在初见时看向蛇目杏树的眼神。
宁次该是多伤心?又有多绝望?
画面中的小孩身边时常出现拿着巨大卷轴的丸子头女孩,和那时候还不是绿皮青蛙的热血笨蛋。
蛇目杏树自诉的过往是谁的?
中忍考试的时候,宁次看见的又是谁的人生?
他的伙伴,他的位置,他的一切都被另一个或许在宁次认识中能被称之为天才的陌生人取代,而自己只能托着一具破败到不能再破败的身体,坐在观众席上走一步咳三下。
就算一辈子不原谅自己也是正常的吧。
如果要来看中忍考试的话,还不如在房间里过完一生。
疯了也好,傻了也罢,总比顶着悲伤,又为了保护他们强撑着站起来要强得多吧。
“我...我们对他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
止水心说不妙,一手拖住摇摇欲坠的宇智波鼬,若不是这家伙的写轮眼已经开无可开,他都以为鼬的眼睛又要进化了。
眼白是红色的话,还能称得上是眼白吗?
他这个弟弟的感情趋向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话虽是这么说的,但红了眼睛的也不只有宇智波鼬一个人。
止水死鸭子嘴硬:“为了一个骗子而已,至于这么伤心吗?”
他话说的轻巧,却努努嘴巴,将脸转了过去。
鼬抬了头,正巧捕捉到止水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眼尾。
红色的,估计比自己淡不了多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说这种话,幼不幼稚啊。
他决定积点口德,将到嘴边的刻薄话一一咽了回去。
反正从最开始有苟且之心的也不只有他一个--在这件事上,止水哥造的孽不一定比自己少多少。
“接下来,就是日向直人的事情吧。”
纲手话音刚落,小孩的房门便被一脚踢开,来者正是那个外村人。
棕黑色的皮肤,粗犷的长相,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人是哪个地方生产的。
似乎和刺杀雏田大小姐的那群人还是老乡。
“你是谁...”
小孩迅速站起,摆出迎敌的姿势。他身上还有没缠完的绷带,看着像是被来人吓了一跳。
“呵!”外来者狂笑:“你不需要知道小爷的名字。”
知道不知道,这双眼睛早就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被强制观看了。
早在男人接近宅子的时候,小孩就做好了准备。
那绷带是现场解开的,慌张是现场演出来的。
“你们日向还长得真是不错...一个两个的,哪个放到我们那里都是美人。”
外来者贪婪的舔着嘴角,眯着一双小眼睛,缓步走向宁次。
“只可惜,是个分家的小孩...不过也罢...”
“分家少个孩子,他们也不会在意吧。”
“没爹没妈,你也算是日向中最可怜的那一个了。”
不管是身世还是处境,外来者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小孩害怕的声音都在发抖,双手都无法端平,只颤声询问:“你...你打算干什么?”
“我打算干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那外来者身后背着的大刀纹丝不动,倒是粗壮的手臂先一步向宁次挥来。
只要抓起来就可以了--最好是活捉。
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还需要做点什么?
“什么?...!”
外来者惊呼,胸口处疼痛逐渐明显--他刚才还在畅想着接下来要对小孩做点什么,回去拿了赏金又该如何挥霍。
只是须臾,经脉处的疼痛就如此清晰。
是柔拳!
他瞪大了眼睛,那一击算不上重,但也足够出其不意,打在胸口,短时间之内使用查克来都会带来剧痛!
查克拉虽不上多,但眼前的只是一个六岁的臭小鬼!
“你就后悔好了!”
外来者毫不犹豫的从背后拔起大刀,对着小孩劈砍--留下躯干和脑袋,足够了!
哪知宁次手腕旋转,淡蓝色的查克拉包裹住直接接触面,竟是将成年人的全力一击拨向一旁!
这是日向柔拳的基本功,四两拨千斤!
虽说没有使用查克拉,但他这一招也用了十分力度,外来者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小孩肿起的手腕。
“哼...”
他正要嘲笑一二,却见小孩顺着自己转换姿势的力量翻转身体,那袖子中滑出一枚卷轴,正要飞向自己。
“砰!”
查克拉?不...已经来不及使用遁术了,他不是单手结印的好手。要是抬刀...
小孩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外来者拿刀的那侧,等刀抬起,也有些为时过晚。
他就只能赌一下那卷轴里面是什么了--不管是什么忍具,他都有一较高下的自信。
再者,一个不受重视的小鬼能拿到什么好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