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对也是如此的情况,并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去碧水山庄。
至于这些黑衣人,他们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用的武器也是普通武器。
奕清愤恨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骂道:“有胆子搞阴的没胆子承认是吧!”
陶桃挽住他的胳膊,这里实在恐怖,她有些害怕。
奕清抱紧她,收起身上的戾气,道:“阿桃别怕,瘴气林而已,要走出去不难。”
陶桃点头,她相信他。
——
许筝被裴玄溪抱在怀里,嘴唇有些惨白。
她刚刚和黑衣人打斗时,头还有些痛,一时没注意崴了脚,被黑衣人差点刺中胸口,好在阿厌在她身边推了她一把,却还是刺到了她的手臂。
她捂着伤口,痛的五官都皱成一团。
“阿筝!”裴玄溪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一块比较干净的大石上,撕下自己的衣服给她包扎。
韩柳依喘着气靠坐在树下,刚刚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进到里面,裴玄溪武功高强,再加上暗器的加持,几乎是瞬间就杀掉了那些人。
但许筝受伤了。韩柳依看向她,许筝一袭红衣在雾气里极为明显,她躺在石板上,裙摆散落开,像一朵坚强开放的花。
这次刺杀没有成功,南门剑死了一百来人!她咬着唇,力气大到舌尖尝到一股血腥味。
如果不解决一个,她要怎么和爹爹交代?
恐怕南门剑也不会相信他们了。
现下,她只能找机会看看能不能除掉许筝。
可除掉许筝后,裴玄溪和阿厌她肯定打不过,到时候该如何呢!
思考良久,裴玄溪已经拿着草药回来了,她才决定再看看有没有不让她亲自动手的机会。
裴玄溪看了看四周,前面有个山洞,他可以在那里给许筝处理一下伤口。
他抱起许筝,朝山洞跑去。
阿厌自然懂自家楼主的意思,他就坐在离山洞不远处的地上调息。
裴玄溪伸手擦掉许筝额头上细密的汗,语气焦急:“阿筝,我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的衣服可能需要脱一下,你介意吗?”
许筝痛的不能呼吸,她艰难点头,示意他脱。
裴玄溪背对着洞口,完全挡住了许筝,韩柳依还是看得到他的动作。
她有些惊讶,他竟然不让自己帮忙,自己就动手了。
没想到传闻中温润如玉的裴楼主竟然也占便宜。她戏谑的想。
裴玄溪小心翼翼将她肩头的衣服拉下,又解开了用来止血的布条,终于看到了她肩头下的臂膀上被刺的那一刀。
血红的伤口在白嫩纤细的胳膊上极为显眼,看得裴玄溪心里的怒火噌噌向上涨。
许筝微缩着肩膀,偏着头不去看那道伤口。
好在这山洞里有一潭清水,可以用来清理伤口。
裴玄溪将止血的草药碾碎,再敷上去用新的布条包住,又细心得给许筝穿上衣服,最后去看她扭伤的脚。
脚踝已经红肿了,根本不能走路。
将许筝的脚踝处理好,裴玄溪起身去找了些能吃的水果和喝的水回来,又让阿厌打了只兔子。
疼痛感慢慢消失,许筝觉得精疲力尽,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裴玄溪俊逸的侧脸,他有些忧郁的眼眸里闪着火光。
周围的雾气淡了许多,可天也黑了,火光是他们在烤兔子。
感觉到旁边的温热胸膛,许筝这才清醒了点,反应过来她在裴玄溪怀里。
裴玄溪低头看向她,没有了往日的儒雅随和,只有一片担忧和心疼。
他的发丝垂在许筝脸上,撩的她心里痒痒的。
裴玄溪好像很担心她。许筝心里想。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
“阿筝……你好点了吗?”裴玄溪先开口。
许筝点头,张嘴说话,发现声音有些沙哑:“伤口不痛了……咳咳。”
裴玄溪立马将水囊递给她。
韩柳依见许筝醒了,立马问:“裴公子,为什么我们不回到官道上?而是涉险去碧水山庄?”
裴玄溪注视着许筝,只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去碧水山庄,是我们本来的目的。”
他蹙着眉,伸手将许筝下巴上的水珠擦去。
韩柳依身形一顿,明白他们是势必要找到害四人的凶手,只能小小“嗯”了一声。
许筝坐起身,裴玄溪将烤兔子递给她。
伤口不痛,许筝的活力也回来了,开始大口吃着兔子肉。
四周只有蝉鸣和鸟叫,他们围坐在火堆旁,许筝竟然意外的有些安心。
是因为裴玄溪吗?她余光瞟向他,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裴玄溪,我们要怎么走出去?”许筝问。
裴玄溪轻抚她的后背,道:“这个不难。”
“那我们一会就走吧!”许筝说着,想站起身活动一下,脚上却传来疼痛。
“阿筝!”裴玄溪忙扶着她坐下,“你脚受伤了,明天再赶路吧。”
许筝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裴玄溪,我成了你们的拖累。”
听见她这话,裴玄溪眉头拧起,握住她有些凉的手。
“阿筝,别这样说,不要放大自己的错误。”他声音温润好听,竟然安抚了许筝心里的不安
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耳朵不注意地红了起来,她微微低头躲闪着他有些炽热的目光,嘀咕道:“好啦,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见她如此,裴玄溪展颜一笑,轻摸了下她的头。
“那我们待会就赶路吗,要是明天走的话肯定比他们晚到,到时候音音她们肯定会很担心。”许筝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月光都照不进来。
裴玄溪道:“等雾气散了些,我们就赶路,不会差很远的。”
许筝点头,“好。”
——
深夜,裴玄溪将熟睡的许筝背了起来,四人开始赶路。
路上比较颠簸,许筝睡的也不是很熟,不一会就醒了。
她见裴玄溪背着自己,连忙问:“裴玄溪,你累不累啊?”
裴玄溪将她往上掂了掂,道:“阿筝这么轻,怎么会累。”
他语气轻松,白皙的脸在月光下很明显,好像确实不累。
再看周围,已经没有雾气了,阿厌一手拿着一只火把,一手拿着剑在前面开路。
韩柳依跟在后面,面色很难看。
裴玄溪无时无刻不看着许筝,她根本没有机会。
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她不禁有些累了,忍不住开口:“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吧。”
“好啊!”许筝看了看裴玄溪的侧脸,他面色如常,竟还没有什么累感。
她被裴玄溪小心放下,又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
许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很奇妙。
她一向被人认为是“女汉子”,是不需要人照顾的那一方,可裴玄溪却对她事无巨细,无论大事小事。
她原本以为他对所有女生都这样,后面渐渐发现,她好像真的只对自己始终温柔细心,对别人只是恰到好处的礼貌。
许筝抱着双膝看着地面,心里开始思考裴玄溪对自己的感情。
他为什么对自己好呢?是因为喜欢吗?
许筝抬起头看向他,她这样想是想不明白的,只有直接问。
她正要开口,余光却瞥见韩柳依右边腰侧悄无声息吐着信子的蛇!
她大叫一声,猛地扑向韩柳依把她推到一边,蛇却飞起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筝!”裴玄溪瞳孔骤缩,急忙上前抱起了她。
阿厌眼疾手快,一剑杀了那条蛇。
韩柳依心有余悸地退到后面,她看了一眼那条蛇,喊道:“不好!这种蛇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