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陶桃和奕清一起送奕安到了他府上。
奕清直接喊阿烁把奕安扛了回去,他见不得奕安那副倒在陶桃身上的嘴脸。
“阿桃,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和奕安待在一起?”奕清憋了一路,见陶桃也不开口,终于忍不住问。
陶桃脚下步子很快,她心里还担心奕安的伤势,见阿烁扛着奕安已经消失在视线里,陶桃开口:
“昨天奕安就约我今天和他一起放花灯了,今天晚上我们刚好就在桥上,是他保护了我,不然我现在已经……”
奕清握紧了双手,他闪身到陶桃面前,一下握住她的双手,把陶桃吓了一跳。
“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陶桃愣了一瞬,她抬头看向奕清,他微抿着唇,神情严肃,好像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嗯,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陶桃温柔笑笑。
奕清放下手,和她并肩回了奕安府上。
府内,阿烁把奕安放到了榻上。
陶桃走上前,突然想到什么:“不好,我的药箱在夏侯府上。”
奕安摆摆手:“没事,陶姑娘先回去休息吧。”
因为失血,他面色有些惨白,看得陶桃心里难受极了。
“不行,你因我受伤,我有责任,而且我本来就是学医的,要有职业操守。”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府上有纱布什么的吗?”
奕安细细看着她,嘴角勾起:“有,我房里。”
他们现在在主厅。
陶桃点头,她站起身,喊外面的下人去奕安房里拿东西,顺便再拿一瓶酒,还有一些银针和线。
奕安府上没几个下人,就守大门的守卫和两个小厮一个厨娘。
奕清双臂环抱靠在门框边,略有些不屑:“就这点伤有这么痛吗?”
陶桃回过头,怨怼地看了他一眼。
奕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火花,轻笑道:“阿清说的对,实在是我太矫情。”
“你!”
“奕清,别乱说话!”陶桃及时喝止住他。
奕清松了手,上前两步:“这些事你来做干什么,让下人做不就行了。”
陶桃对他无奈:“这种事本就该专业的人来做,怎么能随意交给别人?”
奕清不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陶桃洗干净手,问奕安:“需要我帮你脱吗?”
他的伤势在背上,需要脱衣服处理干净。
奕安余光瞥了眼奕清,他右手手指撑着脸,正看着这里。
奕安稍微动了动胳膊,面带歉意道:“好像需要陶姑娘帮忙。”
陶桃点头,正想帮他,却被奕清打断:“别动,让阿烁来。”
站在门口的阿烁听到这话,懵逼的啊了一声。
奕清看了他一眼,阿烁撇撇嘴,“我来就我来。”
奕安没有拒绝,陶桃只好站在一边,毕竟这里是古代,阿烁来或许更好。
等阿烁脱下他上半身的衣服,露出那道伤口时,陶桃捂住了嘴巴。
她虽然看过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痕,可奕安这却是因为她而受伤的,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陶桃皱着眉,眼里浮现出一层水汽,她蹲下身,问奕安:“疼吗?”
奕安瞳孔微缩,一时说不出话。
“一会消毒时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陶桃低头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奕安回过神,道。
他确切的感受到陶桃对他的愧疚和关心,即使这是他做的局,他也享受其中。
如果,陶桃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做这个局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让陶桃留在他身边。
奕清坐在一边,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他不停劝诫自己,不要动怒,不然陶桃又会和他生气。
阿烁站在一旁,也怕的很,他不想每天练几个时辰的剑!
没一会,小厮拿来了纱布和酒,还有一些金疮药。
陶桃将酒递给阿烁,“阿烁,你把这个酒倒在奕安的伤口上,伤口需要消毒,不然很容易感染。”
“好。”阿烁点头,他看了看奕安血肉模糊的伤口,不敢想象有多痛。
陶桃坐到榻上,道:“奕安,你面对着我,坐在边缘,这样酒才不会滴到榻上。”
奕安点头,转过身和她面对面。
陶桃双手微微颤抖,她握住奕安的手,冰凉的触觉让奕安身体一僵。
他抬眸看向陶桃,她还是一脸担忧。
“要是太痛的话,你就喊出来。”陶桃说。
“好。”奕安点头,这点痛他还是能忍的。
陶桃松开了他,奕安有些恍惚,伸手去想去抓她,又缩了回来。
陶桃开始给银针消毒,她倒了一些酒到杯子里,将银针放了进去。
奕清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憋着没有说出来。
阿烁拿过酒瓶,开始往奕安背上倒。
奕安攥紧了衣服,他自小练武,这点伤本不算什么,可这酒倒上去却更痛了,他不由得蹙紧了眉。
一旁的陶桃已经穿好了线,要给他缝伤口了。
消完毒,陶桃上前,用棉布擦干净他的背。
虽然以往也做过此类手术,可这里条件简陋,奕安还没有打麻药,她只能尽量快点,让奕安没有那么痛苦。
陶桃深吸口气,上了手。
针线在奕安的皮肉里穿梭,他硬是没有喊出一声。
奕清在后面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陶桃说昨晚是奕安约她的,结果就出了事。
难道是奕安的所作所为?奕清猛地抬起头扫了一眼奕安,他背后的伤口有些狰狞。
因为那木板发生断裂的地方很尖锐,又是被炸开的,直接砸在了奕安背上,砸出了很大一个口子。
奕清不禁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奕安做事向来不会将自己折进去,又怎会让自己受伤?
而且,陶桃和他关系还不错,如果真是他做的,他的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如果把这次爆炸想成是逍遥派的人拖延时间,还合理不少。
奕清渐渐打消了疑虑,他也不想看到陶桃为奕安疗伤的样子,干脆走到院子外坐着等她。
过了会,伤口终于缝好,陶桃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她终于松了口气,给奕安上好药后,开始给他缠纱布。
一切都处理好后,陶桃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给奕安披上外衫,笑道:“好了。”
奕安转身坐过来,因为疼痛,他额上出了些汗,嘴唇还有些惨白。
“陶姑娘确实厉害。”奕安夸赞道。
陶桃见他并无大碍,心里好受了些。
“我应该的,你没事就好。”她洗了手,道。
奕安看了看外面,温声说:“很晚了,陶姑娘就留宿在这里吧。”
陶桃看了眼外面奕清的背影,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