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不必和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奕清那孩子太年轻气躁了。”奕安摇了摇头,声音温和,大手抚着胸口,还不忘帮奕清说话。
陶桃见他这样,心里更难受了:“你身上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带了几张药膏,很管用。”她说着,从药箱里拿了出来。
正好走到门口的道袍男子一下就闻到了药味,他推门进来:“什么药膏?比我开的药还管用吗?”
陶桃一愣,解释道:“这我也不清楚。”毕竟她一个现代人,医术或许真比不过眼前这位男子。
“给我看看。”道袍男子走上前,伸出手。
陶桃点头,递给了他。
道袍男子将药膏拿起闻了闻:“用的药材倒是没什么问题。”他垂眼看向陶桃,面色柔和了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医术不错。”他问。
“陶桃。”
“我姓苏名寻。”男子说着,坐了下来。
奕安眯眼看了看他,对他直接闯进来的行为有些不满,见他和陶桃有共同话题,奕安唇角勾起:“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
“神医?那不是很厉害!”陶桃眸光微闪,就是不知道这位神医脾气秉性如何,她还想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苏寻瞥了奕安几眼:“呵呵,奕公子抬举,我就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浪子而已。”
“神医谦虚了。”奕安还是温和地笑着,“以后陶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他。”
陶桃还未开口,就见苏寻面色略有不满:“奕公子,我还没答应留在你身边做事。”
他很讨厌别人帮他做决定,并且奕安在他看来蛮装的,他不是很想留下来。
奕安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随即立马被他掩饰住:“好,神医可以多考虑几天。”
苏寻没在说话,陶桃看向奕安。
“奕安公子,奕清有来找过你吗?”
奕安摇头:“没有,他一向如此,昨天……他有伤到你吗?”
奕安说的是奕清把她带走之后,有没有做些什么。
陶桃摇头:“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和我吵了几句,平时他脾气都挺好的,昨天或许是误会了什么。”她住了嘴,总不能说是奕清误会他俩在亲嘴吧。
奕安挑眉,陶桃还是第一次说奕清脾气好的人,看来这小子在她面前很收敛啊。
如果陶姑娘看见他暴虐无道的样子,会如何呢?奕安心里不禁冷笑。
“无妨了,我身上的伤养几天就行。”奕安道。
陶桃点头:“好,你好好休息,这个药膏我留在这里,不方便的话可以让下人帮忙贴身上,有空我再来看你。”
她站起身,朝奕安笑了下。
奕安看着她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陶桃提起药箱,挥了挥手。
“好,陶姑娘再见。”
陶桃来到外面,苏寻突然跑出来叫住了她。
“陶姑娘!”
陶桃转过身,面露疑色地看着他:“苏公子,有什么事吗?”
苏寻慢下脚步:“陶姑娘是哪里人?”
“我……昭定城人。”陶桃犹豫了一下,干脆说了这个。
“是吗?”苏寻上下打量了她几番,“看起来不太像。”
陶桃汗颜,这人观察力这么强的吗?
“苏公子问这个干嘛?”陶桃问。
“为了套近乎随便问问。”苏寻无所谓道。
“……”陶桃一时无言,这个男生和奕清他们四人都不一样,脸皮比较厚。
“苏公子要和我一起走吗?”陶桃看了看大门,他们要离开奕府了。
苏寻摆摆手:“我又不是他府上的人,想去哪都行。”
陶桃点头:“那就好。”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陶桃见他还跟着自己,忍不住问:“那个……苏公子,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啊?”
她问的战战兢兢,逗的苏寻忍不住一笑:“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你去哪?”
“夏侯府……”陶桃有些无语,跟着她又不说理由,是个正常人都会好奇吧。
“夏侯?”苏寻眼睛一亮,“真像江湖上说的,夏侯羽有了婚约?”
陶桃顿时瞪大了眼睛,马上反驳:“怎么可能,他不是没有追到……”她突然想到什么,瞬间闭了嘴。
夏侯羽确实没有追到夏念,但他是夏侯家的继承人啊!万一真有婚约呢?
“我也不相信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夏侯家的继承人我见过,那家伙怎么可能会被家族的人随意摆布。”苏寻道。
陶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苏寻看着她,她这么笃定夏侯羽没有婚约,肯定和夏侯羽关系很熟,难道是那种关系?
陶桃摇头,她不想让这个才认识不久的人知道太多,于是转移话题:“我只是想起了奕安公子受伤的事,奕安公子是因为身上的伤太严重,才找你来的吗?”
苏寻余光看了看她,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一定和夏侯羽有什么关系!
苏寻回过神,虽然他不知道奕安是怎么受伤的,但奕安确实是用这个借口找上他的。
“对,他确实是用这个理由找我的。”
陶桃垂下头,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苏寻见状,不由得奇怪。
她和夏侯羽有关系,为什么对奕安这么关心?难道和奕安也……苏寻想到这,看向陶桃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些审视。
他缓缓道:“用不着这么担心,他的伤不重。”说完他撇撇嘴,对奕安装作伤势很重的样子嗤之以鼻。
陶桃点头:“那就好。”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么关心他?”苏寻慢下脚步,时不时扭头看她。
陶桃抬起头,“朋友关系,他的伤是因为我,我关心他是应该的。”
苏寻停下脚,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陶桃,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陶桃跟着停了下来,她看向苏寻,杏眸里带着些疑惑,但眼神真挚,毫无其他杂色。
苏寻微愣,他微微蹙眉,正色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太关心他。”
“为什么。”陶桃不解。
“奕安这种人,你要是表现的太在意他,他会记住你一辈子。”苏寻也不想在背后蛐蛐别人,可眼前姑娘太过单纯,良心作祟,他得提醒一句。
如果她和夏侯羽的事被奕安知道了,不知道背后会发生怎样的腥风血雨。他心里这样想。
“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一个人对我好,很在乎我,我也会记住他一辈子呀。”陶桃有些不明白,记住一个人的好不是应该的吗?
两人走进夏侯府的大门,朝里院走去。
苏寻看她听不出话里的意思,语气有些着急:“你不了解奕安,还不了解夏侯羽吗,要是他知道你在外面……”
“小心!”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飘来一位红衣女子。
他定睛看去,飘来的女子扎着随意的马尾,身上穿着艳丽但不俗气的红色衣裙,和她的外貌极其相配。
此时她飞在空中,裙子飘起似层层叠叠的花瓣,就如同高调绽放的芍药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