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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绿问:“为什么不怕?”

夜可可道:“我觉得是因为主人对自己飞升一事很有信心,主人的修为境界虽然是金丹期,可她的灵力法术深不可测,既能炼制化形丹,还能抵抗雷劫……”

说这些话的时候,夜可可眼中闪过一丝崇拜,她道:“主人真的好厉害。”

空寒说:“你们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坑害主人,我会把族里德高望重的孔雀带过来,供主人挑选。”

洛明月想了想,说:“过段时间再挑吧。”

毕竟马上就要解锁新的小人村地图了,洛明月对新地图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总要自己先照看一段时间,然后再转交给契约兽。

青瑞懒洋洋地说道:“你们几个只要不拖姐姐的后腿就行了,至于姐姐本人……说实话,我觉得她做事百无禁忌,你们不敢杀人,她自己杀起来可是十分干脆……”

夜可可说:“人和妖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天地偏爱人族,凡是敢残害人族的妖,都被认定成妖魔,但是修仙者们自相残杀,却不会被认定成魔,顶多是身上添一些罪孽,唯有自甘堕落,转修邪功,大量屠杀无辜者的人,才是魔。”

空寒说:“这么看来,感觉还真是不公平……”

青瑞道:“别管公不公平,反正天道规则就是这样,而且你们几个还算是幸运的,被姐姐契约,拥有了化作人形的机会。”

松绿点头道:“没错,如果让我自己化形,可能这辈子都希望渺茫,这么看来,我能被主人选中,运气真的太好了。”

洛明月没接话,她正在思索,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论是墨家村、天柳村还是葫芦镇,其实都有一定的抗灾能力。

哪怕洛明月消失十几天,小人们也能过得很好。

但,现在有个不稳定因素——

黑色影子。

这种影子能够让植物枯萎,让小狗衰老死亡。

这种影子只会伤害小人世界的人或者物,而修仙界的人会克制这种影子。

现在需要找出一个方法,能让小人们自己消灭影子,这样就不用洛明月以及她的契约兽们总盯着了。

……

夜晚的时光悄然流逝。

次日一早,小人们起床各自忙碌。

姜砚风昨天带湖子秋熟悉了村庄的环境,也带他在村民们面前混了个脸熟,今天便打算遵照仙人的吩咐,让湖子秋变得忙碌起来。

墨寒食自告奋勇,要带着湖子秋干农活。

湖子秋劳累了一上午,感觉自己的腰都快累断了。

洛明月给墨家村投喂了早餐和午餐,然后又额外给了许多馒头和煮鸡蛋碎,让颜寡妇等人带去镇上。

陆云霆难得从房间里出来透气,他也准备去镇上一趟。

上次陆云霆来镇子的时候,拿着红布,让人按照自己的尺寸做了两件衣裳,一直没取,他今天就是为了去铺子里取衣裳。

空寒伸出手,把马车连同小人们一起,送到了葫芦镇的外面。

颜寡妇几人则是前往穷苦百姓们的住宅附近,很快就把带来的粮食都销售一空。

只不过这次,三人卖完后没有急着离开,因为之前姜砚风在葫芦镇有一个房契,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

昨晚,洛明月趁着葫芦镇百姓们都睡觉的时候,往大宅院里放了许多馒头碎,以及一些切碎的煮鸡蛋和水煮西蓝花。

颜寡妇等人驾着马车,去宅院里取了粮食出来,打算继续售卖。

然而,马车刚从宅子里出来,就被孙捕快给拦住了。

孙捕快神色冷冽道:“你们跟这宅子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够自由进出这个宅院?”

颜寡妇、宋爷爷和陈奶奶都是从村子里来的,本身看到孙捕快的穿着打扮,就有些犯怵,见孙捕快脸色不好看,就更忐忑了,即便自己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感觉有点害怕。

颜寡妇勉强镇定道:“请问……官爷有什么吩咐?”

孙捕快冷着脸,呵斥道:“老实交代,你们进去干什么了!”

他的态度就跟审讯犯人一样,目光锋利冷漠,像淬了毒的刀刃,颜寡妇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了,一时间说话都变得哆嗦起来,“我……我们就是回家拿了点吃的……没做什么……”

宋爷爷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站到了颜寡妇的前面,说道:“官爷,我们回自己家拿东西,应该不犯法吧?”

“谁知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我怀疑你们的马车有问题。”说着,孙捕快直接伸手去掀马车的帘子,看到里面摆着好几个桶,也看不清桶里装着什么。

孙捕快想靠近去看,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脖颈被一双大手给抓住,让他动弹不得。

孙捕快觉得奇怪,他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可他切切实实感觉到一股巨力拽着他的后脖颈,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

见状,颜寡妇愣了一下,随即喜上眉梢,小声道:“肯定是仙人在出手帮我们。”

陈奶奶轻轻地鞠了个躬,悄声道:“谢谢仙人。”

颜寡妇牵着马,跟两位老人一起离开。

孙捕快瞪大了双眼,说:“站住,谁允许你们走的?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他目光难掩惊慌,被无形的大手拖拽着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

孙捕快终于怕了,他痛哭流涕道:“放了我吧,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老实人了……”

天空上,夜可可满脸愤怒,她本来还以为这个捕快只是把颜寡妇等人当成了“可疑人员”,例行盘问,可是听到孙捕快求饶的话,顿时意识到这个捕快平日里肯定恃强凌弱,没少干坏事,于是,夜可可把孙捕快推倒在地,用指头戳着他的脑袋。

“砰砰砰——”

孙捕快好像在给人磕头,脑袋一下接着一下,用力撞在地上,直到磕出了血迹。

夜可可一连戳了好几下,才收回手。

孙捕快又惊又怕,额头肿起,上面沾满了尘土,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趴在地上,不敢起身,而且他心慌腿软,短时间内也站不起来。

孙捕快的脑袋保持着磕在地上的姿势,颤抖道:“我……我认罪……我这就去自首,我不该害死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

夜可可一听,这家伙还害死过人,又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孙捕快彻底被吓破了胆,他忍不住哭道:“呜呜呜……我,饶了我吧,我去坐牢……我去坐牢行不行?”

他涕泪横流,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后面没了动静,这才连滚带爬地往前走,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衙门,一进门就高声喊道:“我来自首,我要自首!”

衙门里有不少人认识他,闻言忍不住道:“老孙,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啊,你……哎?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老孙,你被人揍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揍咱们的人!”

捕快们怒火冲天,纷纷带上刀,就要出去帮忙找回场子。

倒不是他们跟孙捕快的关系有多好,而是感觉穿上这件衣裳,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孙捕快说:“没有人,没有人威胁我强迫我,我是自愿来坐牢的……我坦白,我曾经为了银子,杀死过我的邻居,尸体就被我埋在他家院子里……”

其余捕快们满脸不耐烦,根本没心思听他废话,而是催促道:

“快说,是谁打了你?”

“对,尸体的事先往后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邻居那个大爷死了之后,还留下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已经被卖进大户人家当丫鬟了,没人关心那老头怎么死的,你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见。”

“我怀疑老孙是被人威胁着过来顶罪了,实际上人不是他杀的,他自己也是个受害者。”

孙捕快捂着脸,哽咽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我感觉有一只大手抓住我、把我推倒在地,还用力按着我的头……但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是邻居老头找我来报仇了……”

其余捕快面面相觑,道:

“你镇定点,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产生幻觉了?”

孙捕快笃定道:“这绝对不是幻觉!”

众人不信,甚至还后退了几步,怀疑孙捕快脑子不正常。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快把我抓起来!要不然我感觉我还会被打的……快,我要进牢房……”

孙捕快神色恍惚,然而他越是这么说,别人越不敢接近他。

“老孙是不是中邪了?”

“我看着像……”

“咱们要不找人给他算一卦?驱驱邪?”

捕快们议论纷纷。

孙捕快发现自己靠不上这群人,只能疯疯癫癫地跑向了牢房,他自己钻进去,把自己锁上,钥匙直接丢进牢房角落,这样别人就没法把他“救”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孙捕快这才安心躺下,长长地舒了口气,道:“终于……终于安全了。”

他躺在硬床板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嘶,真疼,早知道应该带一瓶金疮药的。”

随后,孙捕快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颜寡妇等人,他的脸色沉下去,一时间摸不准自己“遭报应”,是不是颜寡妇等人在搞鬼,可他仔细想了想颜寡妇等人见到自己的表现,感觉她们没这么大的胆子,如果她们真的掌握着这种强大的无形力量,还会怕到连说话都哆嗦?

难道真的是邻居老头找自己复仇来了?

孙捕快仰躺着,陷入了迷茫。

……

另一边,夜可可仍然觉得不解气。

她嘀咕道:“镇子里有好些个恶人啊,我能不能挨个把恶人们都教训一遍?”

洛明月说:“随意吧,反正咱们已经在白天露过面,还出过手……就是不知道镇子里有多少人能看见我们?”

刚才街上有小孩子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手,转头就跟父母说,但是有的父母不相信,觉得孩子在说胡话,于是把孩子带去了药铺,找郎中把脉。

还有的父母认为孩子在说谎,没有重视,毕竟像什么“巨大的手、巨大的脸”,听起来就很扯,天上只有云和太阳,怎么可能会有人?

另外一部分父母则是匆匆把自家孩子抱回了家,因为他们认为小孩子的眼睛有灵性,能够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父母害怕小孩子中邪,因此当天禁止孩子们出去玩。

至于大人们……

目前来说,所有的大人,行为举止都很正常,几乎没有人抬头望天。

整个葫芦镇,好像只有方与蓉才能看到天上的“仙人”。

不过,葫芦镇的范围比较大,而且有的人在屋子里,也没法确定大人们究竟是什么情况。

陆云霆在铺子里试穿了两件红衣,大小很合适,他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自己的血滴在红衣上,想再制作两件血衣。

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陆云霆也不气馁,他知道制作血衣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不可能一次就成功,只要他慢慢用血蕴养,总会成功的。

另一边,方与蓉没有出门,她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正在构思梦境,准备今晚就给百姓们托梦。

颜寡妇等人则是把马车停在了街道,百姓们排起了长队,各自手中拿着一个盆。

有的百姓比较贪心,直接端了个锅出来,来到颜寡妇的面前,问道:“听说一盆干粮是一文钱,那一锅,是多少……”

颜寡妇说:“两文钱。”

闻言,那名百姓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还以为至少要三文钱,听到两文这个数字,他赶紧付了钱,随后又问:“鸡蛋可以多一点吗?”

颜寡妇很好说话,“当然可以。”

宋爷爷和陈奶奶的动作也很灵便,一个守着装馒头的大桶,另一个守着装鸡蛋的,两人的手里还都拿着一个大勺子,给百姓们打饭。

大多数百姓端的都是盆,乐呵呵地领着一大盆饭回去,临走前还会问一句:“你们明天还来吗?”

颜寡妇说:“不出意外的话,每天都来……而且,今天的伙食丰富,是因为我们好多天没出摊,仙……咳咳,所以多带了点东西过来,明天开始啊,就是我们自己蒸馒头蒸包子了,所以带来的饭可能会少一些。”

刚才问话的百姓说道:“真希望你们能多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