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月乐道:“八卦之心人人有之,这女人是不是我,我是不清楚,但我和他们确实有点过节,说来话就长了。”
“那你简洁点说。”王二柱丝毫没有挖别人的隐私的自觉。
云知月也毫不避讳,点头道:“那就精简点,天帝还是皇子时我被他养大,感情甚好,把他当父亲一般尊敬。”
“但你也知道,天帝是龙族血脉,龙性本淫,我又长成这样,被觊觎上了,但我毫不知情,以至于凤如骄看上他,故意接近我时,吃了大亏。”
“我本把他们二人当长辈尊敬,他们竟然把我当小三,奇耻大辱,奈何我一介草植卑微,明明无错,却被打落冥府艰难求生。”
“好不容易活下来,这两人还揪着我不放,甚至把种族矛盾赖我身上,你说哪有这样的!”
王二柱拳头捏的“咔咔”响:“欺人太甚,没想到天帝天后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也太……”
云知月打断道:“你别骂啊,一时痛快嘴被杀了就不好了,可以在心里骂,等你实力足够再吐噜嘴。”
王二柱认真点头:“说的是,幸亏要拜师的是离殇帝君,就算拜师失败,我再去其他帝君那里试试,这辈子俺是不会为天庭效力的。”
云知月眉眼带笑,很好,这等妖孽不去月祈麾下,她就是痛快的。
无宗大长老无名站在自家帝君身后,不停抹汗,自从入了尊境,这还是第一次像一个凡人般紧张出汗,救命啊,他都听到了什么?
凤如骄冷笑道:“满口胡言,卑劣做作,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月祈视线始终定在水境上,语气薄凉:“满口胡言?她说的有什么不对,不怀好意的接近,你没做过?”
凤如骄凤眸沉下,还要开口,却被月祈打断。
“毕方帝君不是凤凰,不会为了凤族不惜一切,终究挡不住本帝多久。”
“凤族不出帝境,屠你全族是既定结局,趁着还活着,多做点想做的事,别再招惹知月,懂吗?”
凤如骄怒拍桌案起身,一身仙力翻腾,俨然有走火入魔之态。
“月祈,为了一个云知月你要灭我凤族,置天界众生于不顾,当年若不是我父亲牺牲迈进帝境的机会送你入青云,你会承继天帝位?”
月祈平静道:“父帝早有压你凤族的想法,你父亲为了保凤族安稳,才投向我这个并不得宠的皇子,等价交换而已。”
“今日已不是千年前,凤族于本帝无用,看起来十分碍眼,本帝欲灭之,你待如何?”
凤如骄周身火焰一瞬转变成黑色,心魔入灵,毕方帝君出手镇压:“静心。”
这一对夫妻撕逼的场面,旁观者或无动于衷,亦或神游天外,真正感到头疼的只有被牵扯进来的毕方帝君。
四大帝君三男一女,分别是毕方帝君,离殇帝君,宿夜帝君,潮汐帝君。
除了神鸟毕方和凤族有些渊源,其他三位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今日之所以齐聚无界,不光是因为离殇帝君收徒,更为了进一步窥视无界根底。
要知道开辟无界,甚至有混沌之力诞生,这种类似开天的能力其他帝君可做不到,这岂能不让人好奇。
不管主殿如何紧张气氛,云知月和王二柱登了顶。
之后又等了一炷香时间,熙熙攘攘上来的人大多累的大喘气,人数已然清减很多。
无界长老年佑现身:“好,第一关已过,过关者继续进下一关,正心阵。”
王二柱乐了:“还以为是什么难的关卡,和普通拜宗也无甚区别,正心阵不过是窥视心魔之阵,心无尘埃如走平地,大妹子走啊,你……”
见云知月脸色不好,王二柱收回话头。
“二柱哥,这一关你先走吧,我……可能需要点时间。”
“哦……我也不是很着急,我陪你慢慢走吧,要是到时间你过不去,我就不等你了。”
云知月点头,看着眼前宁静的通幽小路,迈步走了进去……
心魔起,幻境生。
天庭堕仙台,只有罪大恶极的仙人,才会被束缚于此处刑。
云知月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被最爱的人亲手送到此处。
因月祈喜白衣,她就跟着穿白色裙子,此刻在紫荆刀下,尽数被鲜血染成艳色。
云知月很痛,但她喊不出来,只要看着面前挥刀剔她仙骨的男人,她喉咙里就塞满了烙铁,灼烧的无法言语。
甚至问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都说不出来,死死盯着月祈。
总是白衣飘雪,墨发翩跹,月祈的样子她从当小草的时候就在注视着……
远山般的眉,薄凉的眉眼,不论是什么样的神态,那张如剔透美玉的面容总是牵引她的所有感官。
一静一动,或站或坐,月祈在她眼里都是完美的不可思议的,可这一切的印象都在堕仙台发生改变。
如雪白衣沾染了她的血,月祈他真的很恐怖,从未有那么一刻, 这张脸给她的感官不再是美的,而是恐惧,憎恨……
她到底有没有忘记过月祈,云知月很清楚,伤痕愈合会留下疤,这一道疤她藏得再深,在某些时刻,还是会有痛感。
剔骨完成。
她张口说了唯一一句:“好疼。”
月祈却手持染血的紫荆刀回:“这是礼物,要喜欢。”
云知月很想说,去你妈的礼物,但此刻她挣不脱心魔幻境,也正不了心。
嘴上说的再硬气,事实就是她被欺负的沦落冥府,而那对渣男贱女高居天上,她没有怨气吗,没有不甘吗,当然有!
只不过这些,都在剔骨那天和对月祈的感情,一起深埋。
在乎才会恨,她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可怜,洗脑般的说是两清,不去想,不去恨……
幻境还在继续。
按照已经发生的事实,她被一掌打下天界,残破的身体,布娃娃一般自高空坠落,她当时在想什么呢……
眼看时间还有半炷香,云知月却在阵法第一步就闭上了眼睛,无法前进。
王二柱捉急:“大妹子……你这也太菜鸡了,这才一步啊,我……我等不等你啊?”
话音刚落,云知月睁开没有眼白的双眼,携黑色彼岸花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