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熄紧紧拥住云知月,闷声应了一声,听起来乖巧无比,但埋在胸口掩藏的神色是怎样的,谁也看不到……
说走就走,大概是京城本就催的急,聂追决定要离开缘城也不过是隔了一天的事。
缘城到京城并不是很远,这次是打算直接开车走。
聂追很贴心的准备了加长版的拉风豪车,都坐在一起,美其名曰彼此熟悉。
但事实上是,司机上车一拉隔断,后座上的空气相当安静。
聂熄气色红润,身材也胖了一丢丢,不再像以前那般的病弱。
那晚答应她不搞事的人,像是强力胶水般黏在她身上,圈住她的腰靠在她肩膀,上车就闭眼要睡觉,丝毫没有和好爸爸打招呼的意思。
月噬已经习以为常,在一边看着什么文件,压根不在意其他人在想什么。
聂追盯着云知月看,用眼神说话,云知月就当看不懂。
聂浪远抚额,实在受不了的没话找话:“这都出发了,是不是少一人,云十九不去京城吗?”
“他路上上车,去干别的事儿了。”
聂浪远诧异:“他提前走,半途等我们会合?”
云知月咕哝应了一声:“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这姐弟三人神神秘秘,着实叫人无法放心,偏偏他哥就愿意搅合。
“哥,我们和如骄姐分开走,是不是不太好?”
聂追不在意道:“不分开坐一起,你坐的住?”
聂浪远闭麦,确实,风如骄要是在车里,这一路怕是比现在要难捱的多……
车子差不多开了四十分钟,聂追的电话突然响起,大概是车里太过安静,接通的女声清清楚楚传了出来。
“我刚出发十几分钟,你车里少人了吗?”
云知月挑眉,看来十九已经蹲到风如骄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是睚眦必报。
她答应世界意志,清扫本位面不该存在的东西换取自由,好弟弟自告奋勇出战。
风如骄不是那么容易杀的,但至少那个敢来他们家玩刺杀的东西得捏死……
见聂追不说话,云知月伸手推了其膝盖以下,示意他说话。
聂追看了一眼云知月,出声道:“少了云十九。”
电话那边也开始沉默,随后是刺耳的刹车和碰撞声……
聂浪远倒抽口气,赶紧抢过手机按了外放:“如骄姐!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风如骄的声音没什么波动:“没什么,前车的司机死了,连环车祸,我坐在另一辆车上,没事。”
聂浪远惊疑:“司机死了……怎么死的?”
“呵,问云知月啊,我需要下车处理一下,你们先回吧。”
电话挂断,面对聂浪远吃惊的视线,云知月一脸冤屈:“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我是总统你信不信?”
不等聂浪远说话,他们乘坐的车子也一个急刹车停下。
车门被拽开,一脸邪气染笑的云十九上了车,敲着前方司机放下的隔断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继续开。”
云十九穿的依旧很时尚,只不过浅色针织衫的袖口,有很明显的血迹……
聂浪远头皮发麻,顺着窗户看出去,这根本不是休息区,盘山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一个车都没有,云十九怎么会在这里等着?
还有那血迹……
他该不会刚从凤如娇那头过来吧,可他们距离凤如骄的车程有差不多半小时,车祸却是刚刚发生的……
天,完全不敢再想,聂浪远的脸色青白,把自己尽可能缩紧犄角,远离这三姐弟。
聂追不动如山,如常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熄睁开眼,见那衣袖血迹可就来了兴趣,坐直身体道:“干什么坏事去了,居然没跟姐姐一起走?”
云十九晃了一下袖子,笑眯眯道:“杀人去了,下次带你一起啊?”
聂熄摇头:“姐姐不喜欢我那样,你少带坏我。”
云十九嗤笑:“你还用我带,黑心黑肺,也就我姐看的上你,你……”
剩下的话,在云知月亲和的视线下收了回去。
云十九撸开衣袖,露出手腕一道伤口:“开个玩笑而已,我自己的血。”
云知月在车上找到常备的医药箱,小心给云十九处理。
蹙眉道:“都多大的人了,满嘴跑火车,不知道的都以为我们姐弟不正常,你下次说话注意点,看给聂二少吓的脸都青了。”
云十九看过去,聂浪远哆嗦一下。
不知道戳中了十九什么笑点,爆笑出声:“你这胆子是不是太小了,风如骄那边的人不是我杀的,看给你吓的。”
聂浪远唇瓣一抖,有点想晕,声音发颤道:“你怎么知道风如骄那边死人了?”
笑声戛然而止,云十九顶着云知月越来越温柔的视线,有点尴尬的踢了云月噬一脚:“我怎么知道的?”
云月噬把手里的手机翻转过来,上面是一条发给云十九的短讯,刚好是两分钟之前。
“你上车前我刚给你发的短讯,你长脑子了吗,过目就忘?”
云十九暗松口气,笑哈哈道:“看我这脑子,要不说我只能挣钱,不能搞科研呢,咱们家还是老二聪明。”
聂浪远是越怕越想弄清楚,深度挖掘道:“这是盘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的?”
云十九装作没听到,捂住脖子撒娇道:“姐,我昨晚落枕了,脖子好疼。”
云知月斜了一眼过去,还是伸手去按揉缓解。
云月噬则负责解答所有问题:“要到京城发展诡游公司,十九打算新开发一款手游,需要到山路寻找灵感。”
“司机送他到了半山后就回去了,他正好独自静静,顺便等我们的车,聂二少似乎在凤如骄的影响下,觉得我们姐弟很可疑。”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暗示,我们姐弟三人孤儿出身,性格上必然会有缺陷,但绝没有不守法的行为,也没有必要如此。”
“二少不要疑神疑鬼反吓到自己,我们姐弟的体检每年都在做,绝对是正常人,这是现实不是演电影,二少的思维……跳脱了些。”
聂浪远压根不信这话,但他逼着自己信,不然他怕吓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