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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里,拎着药箱匆匆赶到的温宁墨,见洛白身上鞭痕,抽了口气。

一边麻溜上药,一边还不忘阴阳:“早就跟你说了趁早断了,到底是引火烧身,你说你图什么?”

“那女人把陛下围拢的团团转,就连秦王世子在这件事里,没准都是被坑的那个,这女人心机太深,你既动了心,根本玩不过她。”

要不是狱卒不在,他也不敢多说这些,云知月故意让人给他们留出空间,也不怕他把人救出去。

温宁墨瞄了一眼锁铐和门口……

似乎知道温宁墨在想什么,洛白开口道:“你背后有温家, 她算准了你不会牵连家族。”

温宁墨嗤笑一声:“还真的是算尽了所有,你已经不是太监之身,让别的太医来看,没准会暴露。”

“我一直是知情者,为了堵住我的嘴,日后她怕是会盯上温家,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你到底喜欢什么?”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在温宁墨的目光下,洛白露出一个很渗人的笑容:“她的存在替换了我前行的那盏灯,只要我活着,定会如影随形。”

温宁墨打了一个寒颤,这洛白,是不是被虐出毛病了?

云知月回帝皇寝宫时,就见暗卫跪了一地,满地的瓷器碎片,还有被茶水浸泡报废的奏折。

帝皇颓废的瘫在座椅上,眼神全是无能为力之后的狂怒。

见她进来,眼底微微有一点光亮。

“爱妃,朕的身体果然被动了手脚,是绝命蛊,无解……朕甚至等不到你我的皇儿出生。”

云知月捂住嘴,一下就哭出声:“怎么会这样?陛下召集名医一定会好的,臣妾和皇儿不能没有陛下。”

“陛下,呜呜呜,不要,不要离开臣妾。”小脸被泪滴淹没,那悲痛欲绝的神色,看的轮回石心梗。

帝皇本就绝望,被这一哭更是万念俱灰。

云知月泪眼朦胧的眨巴眼睛:“陛下,您不能有事啊,皇儿不能出生就没有父皇庇护。”

“臣妾尚可一根白绫跟着陛下生死与共,可是皇儿无辜,稚子如何面对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陛下您不能不管皇儿啊。”

帝皇握紧拳头,眼底逐渐猩红。

是了,不都想抢皇位才给他下毒吗,尤其是秦王父子……

他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些卑劣者得逞,皇儿出生他是等不到,但只要没死,这皇位还是他说的算,想传位给谁就是谁!

到底做了几十年皇帝,哪怕是昏庸,城府还是有的。

并没有把心思完全说出来,反而安慰了几句云知月,只是那浑浊的眼底,怎么看都是恶意。

此时此刻的帝皇,想的不是皇嗣,也不是云知月,而是他自己的不甘和怨愤。

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眼见死期将近,又岂会对谁心怀善意。

之后的日子,帝皇虽私底下在尝试各种治疗,但身体还是一日比一日差,肉眼可见的消瘦。

但每日上朝却从不缺席,必会带上云知月。

因司礼监掌印洛白涉及刺杀宗室罪名,押在诏狱审问,司礼监批阅奏折的事再次回到帝皇手里。

帝皇懒着看一眼,全部交给了云知月处理。

这下朝臣可坐不住了,陛下这是糊涂啊。

岂能让后宫女子掌权?

丞相病中撑着身体,上朝呵斥云知月,帝皇一怒直接断了凤宫皇后的餐食,丞相被刺激的当场昏迷。

云知月的妖妃之名,由此开始传了出去……

见大臣愤恨看着她的目光,云知月大概猜到了帝皇心思,不但没生气,反而相当配合扮演好妖妃的样子。

霍霍一下朝臣就够了,云知月没打算真的祸乱大丰百姓,所以这奏折是不能随便处理的。

奈何她确实不懂国事,在帝皇睡下后,和翠玲一人背上一个大包裹,前往诏狱。

一路上宫女侍从没一个敢多看一眼的,都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裤裆里。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了,如今的云知月,谁也惹不起,整座皇宫除了帝皇,她算是最大。

受宠和皇嗣双重buff加身,谁都不敢惹。

还被吊着的洛白,衣衫更狼狈了些,气色还算不错。

说是逼供,实际除了云知月抽的那一顿,谁也没动刑。

毕竟帝皇知晓洛白是被冤枉,但此刻帝皇除了自己谁也不在乎,每天研究拔毒去蛊,估计都快忘记洛白这一号人了。

云知月下令不准动,诏狱自然没人敢动手。

从云知月进门,洛白视线就盯了过去,黏腻的好似拉丝,看的她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翠玲摆好桌椅笔墨,拿出包裹里的奏章摆放整齐后,洛白已经明了云知月的来意。

收拾好一切,翠玲带着所有人出去,还贴心带上了牢门,毕竟自家娘娘找囚犯帮忙,不太见得了光。

开场有点尴尬,但云知月还是硬着头皮。

“咳……那个之前奏折都是掌印批阅,如今陛下身体不舒服,掌印又不在,这些事就交到本宫手上。”

“本宫不想让陛下失望,就来找掌印求教,也许掌印认真些,陛下感念你尽忠,过两日就放出去了。”

洛白嗤笑:“刺杀宗室的罪名,岂会有出头之日,等秦王进京,奴才可能就要抵命,还尽个什么忠?”

“不过……奴才看在和娘娘同房很多次的份上,倒是勉强可以帮娘娘这个忙,不过奴才身上太脏,劳烦娘娘为奴才换身衣服。”

云知月眼皮抽动,咬牙道:“你知道自己是阶下囚吗?”

洛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还挑衅道:“娘娘不高兴,尽情抽,还不解气用烙铁炮烙,可不要憋坏自己。”

艹,这混蛋还挺嚣张。

让翠玲送来一身干净衣物,斜了落白一眼,这才给他拿破碎的衣衫扯掉,露出内里缠绕的纱布。

想像纱布下的鞭痕,云知月没有丝毫愧疚,相反还有一丢丢的兴奋,她大概有抖S的属性。

等等……碎裂的衣服一扯就掉,可完好的衣衫穿上,肯定要从手臂往上穿。

眼下洛白两只手被吊在两边,要穿衣服,就得打开镣铐。

呵,这货该不会是想骗她开锁逃跑,她有那么蠢?

两只手轮换打开,一次穿一个袖子不就完了。

给了洛白一个一个你想的真美的神色,只打开左手镣铐,然后洛白笑了。

单手搂住她在怀,抽走她手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