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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依旧天天有人来给贾环送礼攀交情什么的。

还有些妇人什么的硬要来找赵姨娘说媒,对于此,贾环也只能无奈笑笑。

当然这种婚姻大事自然得由自己来做主了,要是等着赵姨娘和贾政来安排,那铁定得完犊子。

虽说是封建礼教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只要会变通一下就行了,犯不着整得双方都不好过。

至于贾环中举的消息,贾府里的人早就写信告诉贾政了。

贾环也在早些时候以学业为由让赵姨娘先别胡乱答应什么。

百花园里,近几日贾环和秀泱以及淑悦也举行了庆功宴会。

不过只有他们三人,倒是不用讲究什么排场和规矩。

贾环只让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小菜,三人开开心心吃一顿饭菜而已。

当然百花园的仆人和贤芳居的众小厮们也都得了一些赏赐什么的。

又过了些时候,赖尚荣因要去赴任地方州官,所以赖家也特地来请了贾环去赴宴。

一则因贾环现在毕竟是举人,荣府的下人们现在都想着巴结上贾环呢,赖家自然也不例外。

二则也是为了和贾环缓解下关系,毕竟先前赖大可是帮着王夫人坑害过贾环一回呢。

贾环也自始至终没有忘记县试、府试那会赖大和周瑞家的受王夫人的安排谋害自己来着。

贾环打心里是不想去赖大家里的,不过想着到时候早晚得收拾他家,现在不乘这机会去进去做一番调查那就可惜了。

于是贾环只准备一份薄礼,就真的是一份薄礼,几包破茶叶什么的。

毕竟赖尚荣这人去为官,也是去祸害一方百姓,犯不着拿着好茶供着他。

宴席当日,贾环也带着钱槐来到了赖家门前。

赖大见了贾环到来,自是高高兴兴地上前道:“三爷大驾光临,实令寒舍蓬荜生辉!”

贾环笑了笑,道:“今日是尚荣的好日子,我没带什么礼物,只带了些糟茶叶当作贺礼,赖总管不会见意吧!”

闻言,赖大笑道:“小的哪敢呢,三爷能光临寒舍已经是天大的贺礼,何须再带这些俗物之类的……”

说着,赖大便将贾环迎进了宅院内。

刚进入里间,贾环可是被赖家的繁华震惊了一脸。

赖家宅院的样式皆是模仿着贾府而建,除了规制小了些外,基本上与荣府无异。

而且各处院落房间内皆是摆放着各种看起来就不俗的古董字画等。

有些门窗竟然也是玻璃制品,其奢侈华贵自是不用多说。

最可惊叹的是赖家的花园竟足足有大观园一半大小,里边还有好几处令贾府之人看了都觉惊人骇目的景致。

就是与贾环的百花园相比起来,亦是豪华上了数倍不止。

区区一个奴才之家,靠着几辈子在贾府里做事就能达到这般田地,若说他们不扣拿卡要,贾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们赖家攒下来的这份家私,可以说比贾母的体己拿出来都要多些。

贾环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走过一遍,基本上都记住了赖家的奢侈华贵。

又到了外厅,贾环和贾琏、贾珍、贾蓉、薛蟠等人一块儿落座。

赖大家又请了几个官长和几个世家子弟来作陪。

就连柳湘莲也是在其中。

等着酒劲上了头,贾珍等人便撮合柳湘莲连串了两出戏。

薛蟠在台下看着,竟是被柳湘莲的美色迷了眼,加上酒劲一上来,整个人也愈发大胆,竟是一个劲“小柳儿”的叫唤着。

柳湘莲听了恨不得给他几拳,只是碍于这是在赖尚荣家做客,自是不好发作。

贾环倒是出言提醒了一番,但是薛蟠色迷了心,自是不管柳湘莲是不是世家子弟的,非要去找柳湘莲相交。

贾环无奈,但也不好当面阻止其行为,只得作罢。

毕竟薛蟠好歹也是贾环表兄,贾环要是为了柳湘莲出头,在这儿和薛蟠闹掰了,或者殴打薛蟠一顿。

那生意上的合作也不好继续搞下去,而且薛宝钗和薛姨妈那儿也不好交代。

看来,只等薛蟠被打了再说吧,毕竟还是得让他长长记性才是。

于是,待宴会结束,贾环便坐着马车,悄悄地跟在二人的身后往城北的方向而去。

现在楚家的人被抄家后,死的死,散的散,贾环倒是不太担心他们会在京城里截杀自己。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贾环把钱槐留在府内,而是让平日不怎么跟着自己出门的赵国基帮忙赶马车。

贾环他们一直悄悄地跟在薛蟠和柳湘莲的背后。

他们越走,路也愈加僻静。

赵国基忍不住地发问道:“三爷,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贾环道:“没事,舅舅,你跟着他们便是!”

闻言,赵国基也不再说话,只是驱使着马车远远地跟着。

贾环忽而又想到了好像等过完了年,探春掌权大观园后,赵国基就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原着里没说清楚,不过贾环猜测大抵是病死的。

赵国基现在的年龄顶多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因而多半是病死的。

既然是病死,那多少应该是有什么隐疾在身上。

贾环想着最好还是给他提前除了身上的病症吧,这样也免得他这般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

毕竟好歹也算是亲舅舅,而且赵国基对贾环还是很不错的。

想罢,贾环便开口道:“舅舅,你近来身体可好?”

赵国基闻言,顿了下,道:“三爷,我这身体一向也是硬朗的。

只是偶尔有些胸闷、心悸、头痛、头晕之类的,不过也无甚大碍,休息一下便好了!”

闻言,贾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等回去后还是找个时间点给他找大夫治疗下才行。

再说薛蟠这边,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一带苇塘处。

柳湘莲见前后并无人影,因而直接下了马,将马拴在树旁,道:“你下来,我们立个誓言,倘若日后变了心,告诉了人去,便应了誓!”

薛蟠闻言,赶紧地下马立誓道:“我要日久变了心,告诉了他人去,天诛地灭……”

薛蟠口里正念叨着,柳湘莲趁其不注意,直接一掌打在他的颈后处。

薛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好在柳湘莲只用了三分力气,因而没伤及要害。

柳湘莲又朝着他的脸拍打了几下,薛蟠整个脸也变成了猪头样。

薛蟠正欲起身,柳湘莲又给他踹在了地上。

柳湘莲心中不解气,拿着马鞭又骂骂咧咧的在薛蟠的身上连抽了三四十下,疼得薛蟠满地求饶。

柳湘莲又让他喝了小河沟里的脏水,这才放过了他。

待柳湘莲再次骑上马背,正小跑几百米处之时,正巧看到了贾环一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嘴里还叼着根狗尾草。

当即道:“环兄弟,你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贾环道:“柳二哥,我早已等候你多时了,可否下马一叙!”

闻言,柳湘莲心中大抵也猜测到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应是被贾环看见了。

不过想来区区一个贾环也奈何不了他什么,索性将马拴在路边一旁,径直走上前道:“环兄弟,你在此等我,所为何事?”

贾环闻言,站起身吐了嘴上的狗尾草,拽拽地说道:“柳二哥,我是来拿你回去交差的,你打薛蟠的事儿我可都看清楚了!”

柳湘莲闻言,冷笑道:“我本觉得你为人仗义,心里还把你当个朋友看待,没想到你和你们府里的那些人也都是一丘之貉!”

贾环闻言,也冷笑道:“你我虽有些交情,但奈何薛蟠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你今儿打了他,也是打了我,更是间接地打了整个贾府的脸。

所以我不得不把你带回贾府去听候发落!”

闻言,柳湘莲冷笑道:“哈哈哈……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