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冒牌大舔师抽了快一分钟,突然,整个人一激灵,突然站直了身子,指着窗帘一角大喊一声:“呀~~~~逮!!!”
“大师,那里有什么?”夏母捏着衣角,紧张兮兮地问。
她进屋时只有三分信,现在倒是有八成了。
“是那脏东西!”大师信誓旦旦。
“别怕,我是有大神通的!看我问她话——嘀嘀嘀叭滴叭逗逗,嘀叭嘀嘀逗!”
“......”于柠保持扶额的动作,她都不想看了。
“大师,她说什么了?”夏母问。
“她说,高考失利后,她被人耻笑,一时想不开,就在这,这个位置!跳楼了!”大师煞有介事地指着窗户。
“二楼,跳下去,顶多骨折吧?”于柠都听不下去了。
编故事,你也得编个逻辑出来吧?
“别急,我再问问——嘀嘀嘀嘀嘀!嘀逗嘀!”
“喵.......”黑猫已经在于柠兜里蓄势待发了。
他现在就去挠他个滴滴滴!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于柠揉他的头。
“问出来了,她说她头先落地的,摔得脑浆迸裂,那叫一个惨!”
“你确定,她是高中生?”于柠一双眼在屋里来回巡视。
进门时,她已经看到那脏东西了。
她突破后,身上的气势大涨,脏东西看到她害怕,躲起来了。
“对!就是高中生!”
“如果不是的话,你愿意围着三清山学狗叫——算了,三清山太远了。”于柠人不在三清山,心还在。
“我不可能出错!”大师擦掉额头的汗珠,就看他蹦跶这么久累得满身汗,这小丫头片子也得给他乖乖拿钱!
“就是啊,你看大师多有本领,你年纪轻轻的,犯不上为了几万块钱摊上这么大事,快点拿钱出来,让大师收了这孽障吧!”
夏母苦口婆心,她是真害怕了。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就为了一点钱,你不该把自己卷进来。看到这些不该看的,多少会损你一点功德。”
虽然损的功德也不多吧,但夏母本就是个缺德之人,这一点对她来说,也足够她倒霉很久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不听劝?难道非要等那脏东西缠着你,让你不安宁,你才后悔?”
夏母说到最后,已经是带了几分威胁的意思了。
这分明是吓唬于柠,不拿钱出来,就让她被脏东西缠着。
于柠微微一笑。
“我道号是长宁,让我不安宁,她还不够格。”
“大师!你看她这执迷不悟的样子!快,给她点厉害看看!”夏母撺掇。
“你不认输,我可要念咒了啊,我真念了——”大师停顿了快半分钟。
本以为于柠会吓得掏钱求他。
没想到人家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他,手上还比了个请的手势。
大师又被气道,见她油盐不进,只能硬头皮念下去:
“嘀嘀嘀叭滴叭逗逗......”
他哪儿会真咒语啊,翻来覆去滴了半天,实在没啥说的,又重复一遍。
于柠看够了他和夏母的对口相声,终于站起来。
从包里掏出她的法器碗,去水龙头那接了水。
这碗是她之前处理怨魂时用过的,是一件可以让脏东西现行的法器。
其实她现在根本用不着这玩意,她已经能看到了。
用这个,是想让夏母和大师也看看。
“你弄个碗吓唬谁呢?别以为你胡说八道几句我们就会信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师不知道于柠要干什么,他现在就想快点离开这里。
因为他察觉到不太对了。
他上蹿下跳,剧烈运动,一身汗。
明明应该很热,但他却越来越冷,那种冷,不是因为气候变寒才觉得冷的。
是从骨子往外渗出的冷,甚至他有种错觉,仿佛他的内脏已经开始结冰了。
这感觉,太可怕了。
坑于柠钱的目的还没达到,所以大师宁愿忍着害怕,也要把钱骗到手。
“对或是错,让她自己来说吧——孽障,你还不快点出来!”
于柠声音骤然严厉。
“你少装模作样——啊!!!”夏母跳起来了,一跳半米高,吓的。
碗里那,那是什么?!
大师退后一步,伸手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碗里竟然浮出一道小小的人影。
人影穿着怨气化作的红衣,瑟缩着看着于柠,乍一看,还有些可怜。
“假,假的吧......这是高科技?”大师还是不太敢相信。
于柠把这脏东西招出来后,没有说话,稳稳地坐在那,表情深邃。
她怀里的黑猫用姨母笑看着她,看看咱未婚妻,这气度,这遇事不乱的气场!真不愧是突破后的柠柠,霸气!
其实于柠此时的内心,是有些尴尬的。
忘了结印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了.......
她承认,突破后,她有些膨胀了,连正当执法手续都忘了。
道人除脏东西,喊一句这个,不仅是让脏东西知道,她有师门,她上头有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增加执法正当性,相当于阳间警察出任务时亮一下警官证。
打果子时没喊,那是因为果子不属于脏东西,但眼前这个,货真价实脏东西......
于柠装淡定地补了个结印,把口号补上。
黑猫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僵那几秒内心是在想什么,这不就相当于做菜忘记放盐,出锅补一把吗?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好可爱啊她!
于柠撑门面保持威严,还要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笑,严肃点,捉脏东西呢!
一人一猫用眼神交流的几秒,大师和夏母确定碗里的不是高科技投影,吓得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
并不是他们不想跑,在面对超出预期巨大恐惧时,身体会呈现僵硬反应,大脑也是空白的。
“看到没?她不是什么高中生,是个50多岁的老太太,跟你差不多大。”于柠指了下夏母,夏母体若筛糠,别,别指她啊。
“光我听她说什么没意思,你们一起听听。”于柠掏出一张符,吧唧贴在碗上。
屋里所有人,都听到那来自脑中阴森的声音:
“我真不是个坏婆婆啊,一定是我儿媳妇去地府告状才把道长找来抓我的吧,道长饶了我吧!我从来没害过儿媳妇!”
“孽障,你还不说实话?!在我面前,你休要撒谎,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