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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观察微动作的李鱼儿,早就把麻五的小动作看在眼中。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朝麻五走去,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

果然,麻五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冷冷的盯着李鱼儿,等着她走到适合的距离再动手。

李鱼儿越走越近,再近了,一步,两步,三步……

等李鱼儿距离麻五只有五步的距离时,麻五开始准备动手了。

而这时,李鱼儿敏锐的眼神,也一瞬不瞬的盯着麻五的手。

终于,麻五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就在这时,李鱼儿立刻提前侧身躲到一旁。

“嗖!”

石头擦着李鱼儿的鬓角飞了出去。

“小心!”闹闹看到石头,惊叫起来,想提醒李鱼儿,已经来不及了。

“啪!”

“啊!”

一声惨叫,山崽儿应声倒地,他手中的鞋子也掉了下来,滚到彪子脚下。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来得及反应。

一滩殷红的血自山崽儿脑门冒了出来,缓缓的淌成两道深深的红印,顺着下巴往下淌,将雪地染红了一片。

这刺目的红,瞬间刺激了在场每个人的神经,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留给所有人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李鱼儿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瞬间也有些慌了,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前世死前那一幕,满眼的绝望和猩红。

“啊!杀人了!杀人了!”二蛋惊恐的叫起来。

所有人如梦初醒,二毛也害怕了,他松开闹闹的衣领,转身就跑。

他们平日是经常打架和欺负人,但是杀人,那是万万不敢的。

“完了!完了!”二毛一边跑,一边惊恐的呢喃着。

见二毛跑了,三毛,大毛,也跟着转身跑了。

他们心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

谁也没想过事情会闹这么大,死人了,已经不是村子内部能解决的了的,官府早晚会找上门的。

他们不想蹲大牢,不想被砍头,他们不想死啊!

“是他!是他杀了山崽儿!”二蛋指着瘫坐在地上的麻五尖叫道。

麻五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摇头,他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就想跑。

不关他的事,都是那个死丫头片子,如果她不躲开,他就不会失手砸中山崽儿了,想到山崽儿那高大魁梧的阿爹马大强,麻五的腿都有些软了。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闹闹喊道。

彪子离的近,上去就要拽麻五,麻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瞬间爆发出来,将彪子推倒,拔腿就跑。

麻五心思翻涌着,他不能让人知道,山崽儿是他打的,绝对不能!

麻五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杀人的责任推出去。

对了,他爹娘最疼爱他了,绝对不会看着他去蹲大牢的,不然他们家就绝户了。这么想着,麻五紧张的情绪竟然有些松懈下来。

反正,天塌了,有他爹娘在不是。

此时,李鱼儿心里也慌的不行,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心里后悔极了,早知道麻五会误伤山崽儿,她就该卸了他的胳膊。

不对,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李鱼儿不停的在大脑里对自己重复着这句指令,缓了几秒,她才镇静下来。

“撕拉!”她用鱼刀从身上撕下一些布条,按到山崽儿的伤口处。

“快!都别站着了,快去找草木灰!越多越好!”

其他人都站着不动,二蛋伤心的说:“鱼宝儿,他已经死了,他死了。”

说完,大哭起来。

“胡说什么!”李鱼儿呵斥道:“你们要是再站着不动,他就真的死了!”

闹闹像是被李鱼儿的情绪感染了,强压着翻腾不止的心气,说:“好!去拿!我去拿!”

说完,他转身就跑,也不知道去哪儿弄草木灰了。

李鱼儿又看向彪子,说:“你过来,帮我按住伤口!”

彪子吓得一动不动,李鱼儿又喊了一嗓子:“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最后一句话李鱼儿几乎是喊出来的,彪子这才手忙脚乱的上前帮忙按着伤口。

彪子的手劲比李鱼儿大,他按住伤口后,出血量一瞬间减少了很多,只是彪子的手不停的抖着,这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李鱼儿说:“你先按着,千万别松手,我需要放一会手。”

等彪子机械的点头后,李鱼儿才松开手,从棉袄内兜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进二蛋手里:“快,去镇上济世堂请郎中,咱们花银子雇车,别耽误时间,要快!就说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二蛋盯着手里的银子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朝村口跑去。

“囡囡?”李鱼儿朝树后喊了一嗓子,小女孩害怕的探出头,“鱼宝儿,我害怕。”

她满脸挂着眼泪,瘪着嘴,抽噎着,没敢放声大哭。

李鱼儿放柔了声音,说:“别怕,有我在。囡囡是最坚强的女娃了,你回家去找你阿爷他们过来,就说有人受伤了,不赶紧救治,就会死,懂吗?”

囡囡此时吓的手脚都软了,可是当她看到李鱼儿鼓励的眼神时,又觉得莫名有些安心。

她艰难的点点头,说:“鱼宝儿,我去,我要回家找我阿爷。”

说完,囡囡哒哒的跑远了。

闹闹很快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桶,桶里装着半桶草木灰。

他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沾满了草木灰和碎草屑。

李鱼儿抓起一把草木灰,没让彪子立刻放手,在他手周围慢慢的撒草木灰。

草木灰一粘上血,瞬间就和血凝固在一起,结块。

李鱼儿把血块揪下来,继续撒草木灰,一把草木灰撒完,表面的浮血已经清理完毕。

接下来,是关键环节。

李鱼儿抓了一大把草木灰,在手里预备着,她严肃的对彪子说:“听我命令,我喊松,你就赶紧松手。”

接着她又转向闹闹说,“你拿着这根布条,等我把草木灰按上去的时候,你就紧接着把布条按上去包扎。”

闹闹点头,神色认真。

“松手!”

彪子瞬间松开手,不等伤口继续出血,李鱼儿猛地将草木灰按了上去。

“闹闹,快!”

闹闹拿起布条就开始按住伤口并连同草木灰一起包扎进去。

草木灰和布条成功止住了血。

几人长长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鱼宝儿,吓死我了!”彪子说。

闹闹看向李鱼儿,认真的说:“鱼宝儿,对不起。”

李鱼儿纳闷道:“对不起我什么?”

闹闹不好意思的说:“我之前不是很喜欢你,觉得你就是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城里娇娇女。”

“那个,其实……”李鱼儿好笑的说:“其实,我是兔岛的岛民,我不是什么城里的娇娇女。”

“啊?”闹闹愣住了,这怎么可能?李鱼儿怎么可能是岛民,他经常在渔歌码头见到岛民,他们很穷,穿的很破旧,脸被海风吹的很黑,他们基本脸上都有皲裂,跟李鱼儿完全不一样。

可是李鱼儿诚恳认真的态度,又让他不得不相信,李鱼儿真是岛民。

搞了半天,一切都是他自己瞎想出来的,他误会李鱼儿了,还真该道歉。

李鱼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说:“事情还没完呢,山崽儿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咱们接下来可能还有麻烦。”

“还有什么麻烦?”彪子一听到还有麻烦,脑瓜子嗡嗡直叫,“山崽儿,应该,没事吧?”

彪子看着山崽儿苍白的脸色,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只要山崽儿没死,事情就还能补救,但事后麻五肯定要赔银子和受罚,他们估计也跑不了被家里人罚。

李鱼儿接下来的话,刷新了几人的认知。

“你们觉得麻五会乖乖承认是他失手打伤山崽儿的吗?”

“他敢!”闹闹愤怒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还不解气的说:“那么多人看着呢,他还敢耍无赖不成?我阿爹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闹闹的爹是村长不假,但没有一兵一卒的村长实际上能有多大权力呢?

更何况,当时在场的人分成两派,站在闹闹这边的肯定会说实话,但麻五那边的人呢?

闹闹一拍脑门,说:“等山崽儿醒了,让他自己说不就完了。”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李鱼儿还是有些担忧,人性是复杂的,有时候,受害者不一定会感激救他的人。

前世,就有一个真实的案例。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救了一个被几个男人调戏的女大学生,结果被人报复,捅死了。

凶手还反咬一口是青年先动的手,青年的家属就去找女大学生做证,结果女大学早就退了房租,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