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而肃穆的黑色大殿内,此刻赫然是矗立着一道年轻的身影,正是秦风。
然而,在那大殿的主座上,却端坐着一名黑衣男子,他气息深不可测,邪魅狂狷,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秦风,自然不会认不出这名黑衣男子的身份,对方正是九帝之一,如今至尊殿的执牛耳者,邪帝!
身为自己昔日麾下九帝之一,对于邪帝此人,秦风自然也有一番认知。
邪帝,是一位野心勃勃的枭雄,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此人行事乖张,心狠手辣,且工于心计,在秦风看来,九帝中任何一位,都有可能举起为他复仇的大旗,却唯独邪帝不可能。
可事实上,如今建立至尊殿,和云汐叫板的,却正是邪帝。
难不成,邪帝对他这位旧主,真的有很深的情义?打算为自己报仇?
秦风可并不这么觉得。
九帝之中,他所信任的唯有两人,一人是文帝上官令虚,另一人,便是战族之主、真武大帝武绝。
然而,在经历了云汐的背叛后,就算是这二人,秦风也并不是绝对信任。
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人,值得他百分百信赖。
邪帝,邪极道,之所以打出他的旗号,建立至尊殿反抗云汐,恐怕只是借他帝尊的旗号,实现自己的野心罢了!
不过,这些想法都是迅速在秦风的脑海中一瞬而过,收起了心思,秦风朝着王座上的邪帝拱了拱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邪帝微微颔首,旋即道:“你可知本帝为何救你?”
“不知。”
秦风摇了摇头。
邪帝皱眉,沉声道:“本帝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明知故问。”
秦风暗暗一惊,难不成,这邪极道竟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按理来说,邪极道不同于文帝上官令虚,上官令虚是通过占卜,方才推测出他的身份,而邪极道并不通占卜推演之术,对方应该不会知道他的身份才是!
“救你,自然是因为你有被本帝救的价值。”
邪帝再度开口,语气依旧冷漠,“当然,前提是你这个人,能为本帝所用。”
“你一个小小的下界修士,能有今日成就,想来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审时度势。”
听得这话,秦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邪帝并不知道他的底细,倒是虚惊一场了。
邪帝之所以救他,是想要将他收归麾下,作为棋子,而并不知道他就是帝尊。
毕竟,他在大帝书院,的确表现出了很强大的天赋,外界都知道他得到了紫霄大帝的完整传承,力压九帝传人,而且出自下界,没有什么背景,否则邪帝也不会萌生出将他收入至尊殿的想法。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邪帝的眼神微微闪烁,“大帝书院中,皆是一些有各种各样复杂背景的传人,以血统身份欺人,但在至尊殿,本帝的规矩就是,实力为尊,在本帝这里,你无需担心被人以势欺压!”
“何况,天外天的麾下,尽是一些软弱伪善之徒,他们连你的性命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可犹豫?”
秦风目光一阵闪烁,似乎是经历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方才叹了一口气,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邪帝前辈所言极是,秦风愿加入至尊殿!”
“很好!”
邪帝起身,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喜色,秦风,力压九帝传人,前途无量,将来很有希望证道成帝,这样的一位盖代奇才加入至尊殿,无疑将成为一大助力!
“这是至尊殿的腰牌,从现在起,你就是至尊殿的弟子了!”
他手掌一挥,一枚黑色的令牌便飞到了秦风手中。
“多谢邪帝。”
秦风面色平淡,他之所以如此干脆,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来是邪极道就在面前,虎视眈眈,其次,此事本来也没什么不可,就冲邪极道和自己有着共同的目标——云汐,他便有充分的理由加入至尊殿!
“为了确保你的忠心,本帝需要在你的元神中,留下一道烙印。”
然而,在秦风接下令牌的霎那,邪帝却冷冷地说道。
秦风暗暗皱眉,邪极道,果然还是那个邪极道,对方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言语归顺,而是要在他的体内种下元神烙印,牢牢将他掌控,才肯罢休!
不过,表面上秦风还是表现得十分配合,主动放开了识海,任由邪帝种下元神烙印。
以他对邪极道的了解,如果他表现出任何抗拒,恐怕将会被当场格杀于此地。
“秦风,本帝对你很满意,但也必须提醒你,元神烙印一旦种下,便不要再动歪念头,否则只能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但在警告秦风后,邪帝却又话锋一转,恩威并施道:“不过,只要你好好为至尊殿效力,立下功勋,时机一到,本帝自然会解除你的元神烙印,还你自由。”
“弟子,定当为至尊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事到如今,秦风还能说什么,邪帝所设下的这道元神烙印,外力无法解开,恐怕只有等他的元神突破至帝境后,方才有机会抹除。
此时,从大殿之外,却走进来一名黑衣女子,朝着王座上的邪帝躬身行礼,面露恭敬之色,“见过师尊。”
显然,这位黑衣女子竟是邪帝的亲传弟子,而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是已经达到了大圣的层次!
邪帝挥了挥手,道:“蝶衣,这是秦风,本帝新收的亲传弟子。”
“他初来乍到,对至尊殿还不熟悉,你带他去一趟邪神池。”
“遵命!”
黑衣女子面露讶异之色,邪神池,那可是至尊殿的禁地,只有邪帝一脉的核心族裔,以及少数亲传弟子才有资格入内,想不到竟会对一个刚加入至尊殿的新人开放。
“秦风师弟,跟我来吧!”
蝶衣深深地看了秦风一眼,并没有多问,便转身走出了大殿,在前方领路。
秦风,在朝主座上的邪帝拱了拱手后,这才跟着蝶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