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是在一个套间里,房间门口有两个冷面男子站在守卫。
肖家小子到了房间后,那个打电话给他的中年男子,就坐在套间客厅的沙发上。
大白天的拉着窗帘,开着灯。
那男子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背上,身材高大,很是威严。
“坐。”
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给肖家小子极大的威压。
肖家小子内心惶恐的坐下,眼睛乱动,很是焦虑。
他担心姑姑,却又不敢多话,眼前这些人,显然是他惹不起的。
“小肖,你不必紧张。
今天是你姑姑的事,你没犯事。
我们不针对你。
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配合一下,劝几句你姑姑.....
你想见她吗?”
肖家小子急急点头。
男子神色一冷,用命令的语气道:“我可以让你见她。
但有一条,得保密。
今天不论你见到什么,听到什么。
你都不能往外说。
要是说了,我们可是要找你的。
那你就摊上事儿了。
能听懂吗?”
肖家小子紧张的点头。
那男子脸上放松下来,长长嗯了一声:“你还年轻,以后路还长。
可不要为了这样的事,耽误了你的前程。
我们真的要办你,可简单的很。”
肖家小子已经被吓得不行,如坐针毡。
按说,他是在缅国被折磨过的,见了世面的。
可是在这个男子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就叫碾压。
没办法的事。
有的人,只是往那一坐,瞪一眼,就能把人吓倒。
永乐大帝够牛逼了吧。
打进皇宫,见了老爹朱重八的画像,照样吓得当场跪下。
想着要见姑姑,肖家小子就答应了中年男子的要求。
那男子继续交代道:“见到你姑姑后,你好好跟人家说说。
叫她给那个叫陈远山的,打个电话。
让她把陈远山喊回来。
只要你姑姑开口,叫陈远山来救她,那姓陈的就一定会回来的。
只要姓陈的能回来,你姑姑就没事了。
以后凤仙酒楼照开。
你们家好日子照过。
要是你姑姑不同意......
那你姑姑可就麻烦了。
能不能回去可说不准......
你们一家人,可能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多了不说,你在缅国干过些什么?
就这一件,我们随便做点文章,就能关你个十年八年。”
肖家小子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这话啥意思?
我在缅国,是被人骗过去的。
我们家被人勒索了那么多钱。
你们不帮我追回来,现在还要来弄我?
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我在那能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呐。
我要是能留在那帮他们骗人,我们家就不用花费那么多心思,把我捞回来了。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抬手,很是淡定的回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
你有没有做什么,不是取决于你的话。
懂了吗?
要想没事,简单!
按我说的,好好劝劝你姑姑。
我只要结果,我不在乎手段。
能做到吗?”
闻言,肖家小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男子。
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过,那只是无能的愤怒。
肖家小子此时好比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忍着。
心里恨是恨,可是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现实,想办法,把家族损失降到最小。
姑姑是救了他命的人,肖家小子不忍心看姑姑受苦。
他答应了,会用心去劝说姑姑。
那中年男子就出去了,把肖家小子一人留在房间里。
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期间一个离着寸头的便服青年近距离看着他,没有其他人进来,肖家小子也不能出去。
喝水、上厕所啥的,那个便服青年都如影随形,一两步的距离跟着肖家小子,这让他十分难受。
那个寸头青年,几乎没话,问到关键的事,就闭口不言。
问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可能会随便的答应两句。
中午饭点的时候。
有人送来了两个饭盒。
是那种长方形的老式铝制饭盒。
寸头青年和肖家小子一人一个。
“吃饭。”
寸头青年敦促着。
饭盒里头,是这里的厨师做的饭菜,里头三个菜,没啥油水,但是看着很卫生。
吃了十分钟左右,肖家小子还没吃完呢,饭盒就被收走了。
寸头青年拉上肖家小子的手,带着他出了门。
穿过走廊,来到后门,就是招待所后面的草地。
草地宽大,有园丁在修剪草坪。
走在草地中间的石头小路,穿过草地,就是一片小树林。
树林间的路,蜿蜒曲折,走了两分钟就穿过了树林,面前是个小池塘。
池塘边上还有一排建筑。
白墙红瓦,看着起码七八十年的老房子了。
房子只有一层,一排过去六七间。
房子周围是铁质栅栏,围成一个院子。
走近一看,每个房间门口都挂了牌子。
医务室、储物室、值班室、滞留室1、滞留室2......
医务室门前,有个半门帘子,双开的布帘子上,印着鲜红的十字,看了叫人心塞。
栅栏的门边,站着一个穿着黑毛衣的青年,打开了门,肖家小子被寸头带着来到了滞留室2的那间屋子门口。
这门是朱红色的。
屋子有个窗,朝着院子开的,但是此时窗户紧闭着,玻璃上磨砂的,看不清里头的景象。
黑毛衣青年过来,搜了下肖家小子的身,然后敲了敲那个朱红色的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30岁左右,脸盘子很大的女人,站在门里,看到来人之后,大脸盘子女人侧身让道。
寸头和肖家小子,一同进了屋子。
门被关上。
进来屋里一看。
肖家小子的心顿时一惊。
这屋子大约三四十平方,中间有一堵墙,把房子隔成两半,中间那堵墙的一半,都是玻璃。
这玻璃是单面玻璃,就是外头能看到里面,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
肖家小子看见,他姑姑肖喜凤,就躺在墙里头的隔间里,背对着外头。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是个淡白色的家居服,脚上没穿袜子,光脚露在外头。
头发有些乱,头发上没有任何饰品。
肖家小子心目中,自己的姑姑肖喜凤,一直都是很讲究的人。
哪怕在家里休息,也是要把头发那些收拾的立立整整的。
看到姑姑如此反常的样子,肖家小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