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其实挺疑惑的,当初蛮蛮吃了人之后,完全可以把骨头埋到山里,比埋在花盆里安全多了。
埋在花盆早晚会被发现的,除非它故意为之。可是,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真让人费解。
李雨微专心勘查之时,王堃与掌柜在后头跟着,掌柜好奇王堃为何对李雨微如此恭敬,王堃便把李雨微在莱州城摆摊算卦看风水,帮助官府破了悬案的事讲了。
掌柜听闻这位大师如此厉害,顿时目露惊喜。
案子破不破其实他不是太关心,这么多年下来好奇心就变淡了,可是他家里很需要一个厉害的大师帮忙看看风水。
在李雨微对王堃说了暂时没有发现线索之后,掌柜拱手道:“李大师,既然现在暂时没有进展,可否请您到我家帮忙看看风水?我家只有一个独子,娶媳妇九年之久尚未诞下后代。”
李雨微闻言,顿时双目闪现光芒,“花掌柜,你是说九年么?”
掌柜点头,“是呀,九年了,别人同一年成亲的都已经三四个孩子,唉......”
“花掌柜,你平时是住在花圃,很久没有回家去了吗?”李雨微继续问,因为她观察掌柜身上并没有蛮蛮的气息。
“是呀,回去看见我那儿子就来气,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务正业,整天跟媳妇缠缠绵绵,却又蛋都没下一个,实在不想看见他们,已经半年多没回家去了。”
李雨微心下了然,难怪他身上没有蛮蛮的气息,但他那个儿媳妇非常可疑,既然他邀请去家里看风水,那便顺水推舟好了。
王堃本来想告辞回府衙办事的,李雨微喊了他一起去掌柜家,他认为李大师不是无聊消遣之人,叫他同去必然还有他的事,便一起同去了。
三人到达掌柜城里的宅子后,掌柜请二人参观,李雨微一进门便立即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顺着气息的源头径直往前走。
掌柜以为她是在看风水,当下没有多问,跟在她后面走着,一直走到了他儿子和儿媳妇居住的院子前。
李雨微双眉皱得几乎能夹死蚊子,转头看向掌柜,“花掌柜,此处是你儿媳妇的居所吗?”
掌柜看着这个院子也皱眉,“是的啊,大师,他们二人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窝在屋里,也不知道干啥。您看这院子的风水有没有问题?”
李雨微摇摇头,“风水没问题,是人有问题。”
掌柜的听了这话,脸色僵住了,他不明白大师为何会这么说。
王堃也很讶异,他跟李大师认识才一天,但大师绝不是口无遮拦的人,会这么说,肯定屋里的人有很大问题。
掌柜敛去讶异之色,问道:“李大师,请问您这话是何意?是我儿子有问题?还是儿媳妇有问题呢?”
“儿子你亲手养大的,知根知底,自然知道他有没有问题,可是这个儿媳妇来路不明,你们竟然敢娶进门来。”
“啊?大师,您如何知道她来路不明的?儿媳妇确实没有娘家,是我儿子在外头捡回来的孤女,因相貌长得极好,便不顾一切与她成亲。她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大得去了,我且与她见上一面,一切疑问便会有答案。”
掌柜点点头,吩咐身边的小厮去传儿子和儿媳妇出来。
王堃此时还没有察觉到李雨微说的一切疑问包括花盆人骨的悬案,只以为她说的是掌柜的家事。
等了一刻钟左右,掌柜的儿子花盛才携着娇妻的手姗姗来迟。
花盛今年二十九岁,步履轻浮,眼底乌青,看起来将近四十岁了。
而他身边的娇妻却如同二八年华一般娇嫩,只是一身妖娆妩媚气质显露了她的成熟。
夫妻二人到了近前了,花盛好奇地问:“爹,您老人家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抱孙子绝不回家么?”
掌柜闻言,气得扬起了巴掌,这个儿子真是要气死老子。
“儿媳拜见爹爹,您老回可算回来了,还带了客人呀?儿媳去张罗张罗,留客人吃顿便饭。”
花娘子及时打断了父子之间的剑拔弩张。
掌柜闻言也不好再追着儿子打,气哼哼放下了巴掌,目光看向李雨微。
花娘子也顺着公爹的目光看向那位俊雅的大师,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不由开口道:“爹爹,这位是?”
不待掌柜开口,李雨微抢先说道:“是来取你性命的人,蛮蛮!”
花娘子顿时大惊,“你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叫满满?这个名字还挺趣稚的,只是,我们素不相识,缘何要取我性命呢?”
众人听了李雨微的话无不惊掉了下巴,初次见面,缘何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么?
李雨微哂笑,“呵呵,在我面前不用装,妖兽蛮蛮,那是你,不是我。”
确认对方已经识破了自己,花娘子不怒反笑,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位大师,既然你知道蛮蛮,可有令蛮蛮受孕的办法?只要能做到,要什么报酬都可以。”
“哼,办法有很多,但绝不是吃人喝血,花圃里八年前死的两人是你吃掉的吧?你院子里还埋了十几人的骸骨,共计害了一十六人,别说助你受孕,让你多活一日都是我的失职。”
李雨微轻飘飘的几句话,吓得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花娘子没想到此人看得那么准,院子里埋的骨头都是她找来借种的年轻男子。丈夫身体早已被她掏空,只能暗暗从外头掳男子来借种,可惜,没一个中用的,一日睡几遍都不曾让她肚子有动静。
花盛是满脸不可置信,自己日日住在院里,从来没见过什么陌生人,更没见到娘子杀人吃人之事,他觉得这个大师在信口开河。
掌柜也难以相信娇柔的儿媳妇会是个吃人害命的凶手。
而王堃却浑身血液都被点燃了,如果李大师所言非虚,那眼前这个花娘子就是他追查多年的凶手了!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花娘子,生怕一眨眼人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