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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无边无垠,朝着奉天倾压而下,将整座古城密不透风的裹藏其中。
呼啸的夜风肆意穿梭,所到之处,枯叶瑟瑟发抖,接连簌簌而落。
驿馆于夜色里中影影绰绰,高大的围墙透着冷峻森严的气息。
林舒虞身形单薄消瘦,她低头垂目,几缕发丝散落脸颊,双手局促不安的揉捏着衣角,暴露出内心的惶恐。
昏暗摇曳的灯光在其脸上投射出斑驳阴影,愈发衬出乱世之中这些女人的渺小。
徐平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还夹带着几分寒意。他目光直直看向对方,手指敲了敲床檐上的软垫。“宽衣,上床。你还愣着做甚?”
林舒虞身子剧烈一颤,整个人在原地忐忑不安。她手指哆哆嗦嗦,不听使唤的缓缓解开衣扣,动作僵硬而笨拙,每一下都耗尽自身的尊严,更带着极度的恐惧与无奈。
片刻之后,她一丝不挂的坐在床尾,抬手紧裹着被子,瑟缩在旁,抖如筛糠,连带着呼吸也不急促起来。“请……请,请将,将军……怜惜……”
“还不靠过来?要我请你?”徐平不紧不慢的解下外披,随手用力一扔,落在不远处的椅子之上。
他双手枕着后脑靠下,目光再次落在林舒虞身上,似乎是打量着一件毫无生命、毫无价值的物件,没有丝毫波澜。“顾应痕派你来,就没交代点什么?
说吧,今晚那些女子,包括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父亲又如何沦为现状?”话到此处,徐平跷起二郎腿,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
“是……将军……”林舒虞低头吞咽下一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声音也带着明显颤抖,几近哽咽。“回徐将军,奉天城内,顾家、林家、周家曾三足鼎立、相互制衡。
自从先帝西去,顾应痕伙同薛刚除掉大皇子,继而扶持小皇子上位。
并且在此期间还拉拢了池国栋与萧良图这二位相国。
他在奉天的势力最为庞大,几乎一手遮天、权倾朝野。
朝堂之上,其人精心布局,安插了众多亲信党羽,朝内无论是新政的推行实施,还是官员的任免升迁,诸多决策背后都是他在暗中插手操控。
商业领域更是如此,从盐运这种一本万利的暴利行业,到钱庄这种掌控经济命脉的关键产业,全被顾家牢牢拿捏。”
“……”听到这里,徐平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愈发深邃。
他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对方下巴,迫使林舒虞抬起头来。
“徐,徐……将军?”林舒虞惊恐的瞪大双眼,泪水在眼眶不停打转,很快便将脸颊打湿。
徐平眉头一挑,又缓缓松手。“你父亲林聿伯也是受其打压至此,想靠你们这群人来给本将施压?彰显他的实力?可笑。
他是如何收拾你父亲的,说详细点,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字都别有错漏。
倘若你有所隐瞒,本将也不是什么好人。”
听闻此言,林舒虞的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像被揭开一道尚未愈合的疤痕,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家父与顾应痕本有往来合作,在经营南安茶、盐商路之时,双方产生了冲突。
那条商路连通东西,沿途贸易往来频繁,替皇室赚取的内银丰厚无比。
顾应痕为了独吞,联合萧家,在运输路上设下重重关卡阻碍,肆意刁难我父亲和林府下辖的商队。
不仅如此,他花重金买通了大量林府的下家与管事。只一夜之间,那些往日称兄道弟,信誓旦旦之人纷纷撤资而去,更有甚者还反咬一口。
随后,池国栋又上书朝廷弹劾我父亲贩卖私盐和铜铁。这盐茶生意本是先帝授予家父经营,以便赚取它国财富充入国库。如今却成了私盐和私茶,大梁的铜铁贸易受中督令赵秋山管制,说家父贩卖铜铁更是无稽之谈。
父亲四处奔走求情,低声下气向那些昔日好友借钱周转,所到之处皆是碰壁,他们与顾应痕沆瀣一气,里外串通,最后生意彻底破产。
家父因贩卖禁品锒铛入狱,林家迅速败落,我和族中女子全被族老送给顾应痕以求喘息,留我父亲一条活路。”说着说着,泪水决堤,顺着脸颊肆意滑落,很快便打湿她裹身的被褥。
“呵呵!顾应痕会因为几个女人就放过林聿伯?荒唐!”徐平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他靠在床头,脑海内各种势力的关系图不断浮现、交织、碰撞,试图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林舒虞闻言,大气都不敢出。她小心翼翼往床里边挪了挪,紧紧拽着被单不让自己春光外泄。“将军明鉴。顾应痕一直希望家父能投效于他,并为他管理军需调配。
在事发之初,他并没有为难我等林府之人。是父亲多番严词拒绝,如今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如此说来,你父亲还是好人咯?”徐平笑出声来,眼中满是调侃。“在这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哪有什么好人?不过是博弈失败的结果罢了。
你父亲要是扳倒顾家,你猜他会不会善待顾府之人?”言罢,他一手扯开对方裹身的被单,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行了行了!别再哭哭啼啼!大体我已知晓,你该侍寝了……”
“……”林舒虞缓缓低头,俯着身子爬到徐平身旁,为其脱去身上的亵衣。“请,请将军……怜惜……”
待对方身子贴近自己,徐平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他挑起林舒虞的下巴,沿着对方眉骨与鼻尖一路吻下,最终覆上其唇。
这一连串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林舒虞瞪大双眼,慌乱间双手本能地抓住徐平的手臂,却又惶恐着赶忙松开。
随着呼吸急促,徐平沿着对方雪白的脖颈逐渐向下,手从其腰间缓缓上移,引得林舒虞一阵轻颤,口中不自觉的溢出细碎的嘤咛。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纠缠的身影,室内温度节节攀升。
“岳州正好缺个管军需的,我会想办法把你父亲捞出来!现在,用你的全部来取悦我……”
林舒虞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满心的惶恐与抗拒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冲散。
她微微仰头,擦去眼角的泪痕,双手慢慢环上徐平的脖颈……
屋外自是夜色撩人,而屋内,喘息与娇哼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