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伸手将手里的草编笼子递给欧阳贝贝:“答应你的事情,桉姐姐岂有反悔的道理。不过,答应桉姐姐,轻点玩。”
野火将军夏舒寒实在宝贝得很,还是得完好地还给他。=
欧阳贝贝爽快道:“放心吧桉姐姐,三日后,定完璧归赵。”
欧阳从霜对夏桉道:“我会看着她,不让她瞎胡闹。”
欧亚贝贝道:“姐姐,我何时瞎胡闹过了?”
欧阳从霜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府里:“行了,都已经得逞了,赶紧回去吧。”
欧阳贝贝也没磨叽,拎着野火将军乐呵呵进了府。
欧阳从霜回过头走下台阶,对夏桉道:“何必如此惯着她,其实不用借她也无妨。”
夏桉道:“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高兴,再说我总不能诓骗小孩子。”
二人手牵手上了夏桉的马车,一起去往十里馥香料坊。
路上,夏桉问欧阳从霜:“今日想要调什么香?”
欧阳从霜有些嗫喏道:“他来信说,白日没什么胃口,夜里睡眠也不大好,我想着调两款适合他的香。”
夏桉小声调笑道:“有没有可能,陆将军是因为思念某人,所以才会茶不思饭不想?”
欧阳从霜低声嗔怒道:“莫瞎说!”
然后唇角压不住朝上勾了勾。
夏桉看着她脸上那丝难以掩盖的幸福之色,不觉也勾了勾唇。
这才是热恋中女子该有的样子。
表面浅浅淡淡,内心充盈丰满,说不出来,又藏不住。
但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男子。
夏桉今日则是为了祖母来调香的。
今年祖母的生辰,她想送她一款特制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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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调完香从十里馥出来,欧阳从霜直接坐马车回了府,夏桉则去往清风醉。
如今清风醉的生意,泗水街其他几个旺铺的生意,以及香云纱的生意,在宁舫天的操控下,全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他们商号现在账上的营收,月月呈倍数增长,收入十分喜人。
且宁舫天已经在布局更大商业蓝图,她的银钱在他经营下,慢慢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马车到清风醉时,宁舫天已经在柜上等她。
见她来了,忙上前迎着她一起上二楼,进了如意轩。
“姑娘,你想的果然没有错,我们拦到了一封信。”
说着,宁舫天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夏桉。
夏桉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然后打开信,阅览上面的内容。
渐渐的,清灵的眼里涌动出一股浓重的嘲讽。
果然啊!
上一次宁舫天将魏氏的经营近况调查清楚告诉了夏桉,提到了一个口脂纠纷。
夏桉隐约对这件事有些印象,一个顾客因为涂了魏氏售卖的口脂,导致滑胎了。
那顾客将魏氏告到静安府衙,但不知为何,府衙没有立案,说她证据不足。
即便她将那有问题的口脂递到了堂前,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之后那女子又找到了几位同样因为那口脂导致堕胎的女子,联名状告魏氏。
结果那几人进了衙门口,不知被安上了什么名头,全都被关进了牢狱。
上一世,夏桉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觉得既然是府衙做出的裁决,那魏氏定是无辜的。
那些人估计就是与魏氏不对付,想要诬陷她。
今世再听说这件事,她心中毫不怀疑,魏氏的口脂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个状告她的妇人也绝非空穴来风。
而上一世她一告不成,二告还不成,还被降了罪,这其中必有内情。
无疑,府衙是向着魏氏的,或者说,魏氏要这件事如何解决,府衙便如何解决。
可这也不算是小官司,追究起来也算是出了人命,静安府衙为何会不顾民怨,如此偏袒魏氏?
上次宁舫天跟她讲了这个官司之后,夏桉特意让他想办法查访了一下魏氏与静安府中官员的关系。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还颇有点意思。
静安府知府王广泉,与魏氏竟是自幼就相识。
不仅如此,王广泉少年时还曾当众扬言,此生非魏氏不娶。
可见他那时十分中意魏氏。
得知这件事,夏桉觉得这些不合情理的事,大概就能说的通了。
他们还查出,这个王广泉也算是个高门子弟,还是个道貌岸然的色鬼。所以,魏氏与他做了什么交易,才会令他如此冒险,帮她压下这样一个麻烦的官司?
显然,不可能是因为银钱。
在他们的盯梢下,终于查出了其中的端倪。
夏桉看着手里的信,夏桉心中冷笑。
夏媛,这次妹妹送你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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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侯府,绛华院。
魏氏给夏媛的两间铺子,她已经接手了,今日从账上取了二十两银子出来。
看着那轻飘飘的几张银票,想着从前这些钱,通常也就是她几日的开销。
现在,她却不得不用这些钱,加上府里的月例,熬上一个月。
她现在还带着身子,开销比从前还要大一些,这些银子真真只够她塞牙缝的。
过几日,有个贵妇在府上办茶宴,邀请她去府中做客。
此次她必须置办一身新的衣裳。
她对蝴蝶道:“将银子收好,明日我们去一趟锦绣阁。”
蝴蝶道:“姑娘,我觉得以你现在的进账情况,不宜再去锦绣阁做衣裳了,锦绣阁的绣工比寻常成衣坊要贵上许多,论性价比,还是普通成衣坊划算。”
夏媛执拗道:“不。即便吃糠咽菜,我也必须穿锦绣阁的衣裳。”
无论如何,她不能连表面那点风光也被掠去。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蝴蝶有些轻嗤道:“你这又何苦。”
夏媛怒目看她:“我夏媛即便穷困潦倒,也决不能让人看轻了去,好歹还有两间铺子为我撑着门面,有什么苦不苦的。”
这时,门帘猛得被撩开,一身酒气的赵幽猝不及防出现在了屋内。
上次兵器坊赔付事件之后,赵幽便日日喝得烂醉如泥。
整个绛华院被他闹得越发得乌烟瘴气,充满血腥味。
几乎每个妾室都被他折磨了一圈。
若不是她中间强制绑了两个美人替她受磋磨,自己也难逃厄运。
此时见了他,夏媛遍体生寒。
赵幽摇摇晃晃走了进来,恍惚的目光瞬间被桌子上的那几张银票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