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下楼后,朝掌柜的摆摆手,让他去到一边。
掌柜的此时已经明白,夏桉原来是主子的熟人,遂识趣地退回到屋内。
夏桉四下观摩着整个兵器坊。
赵幽走到了她身边,眸中带着笑意看着她:“妻妹,你今日是来找我的?”
不知为何,越是看着这个女子,他就越是觉得,这女子真是哪哪都合他的心意。
无论是相貌,还是脾性,哪里也不过,哪里也不少,刚刚好都扣在他的心疤上。
同是夏府之女,当初为何他娶进门的,就不是夏桉呢?
有佳人如此,即便她是庶出,他也甘之若饴。
夏桉四下看了一会儿,回头对上他的眼:“听听姐姐说,姐夫开了间兵器坊,我想着北城最近只开了这一处兵器坊,便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真的是姐夫开的。”
赵幽朝她凑近了一步,眼里蕴出了赤裸裸的爱惜之色:“自然是你姐夫我的开的,如何,这里够不够气势?”
夏桉微微挑眉:“姐夫出手,自是不凡,一看就是大手笔。”
赵幽被夏桉夸得心里轻飘飘的。
“姐夫若想干一番事业,自是丝毫都不会马虎。”
赵幽张了张双臂:“我开得这间兵器坊,可是有备而来。我所掌握的锻造技术,放眼整个梧州,可是独一份。且,”他目露傲然之色,“我已经谈成了一桩大买卖,不日,我的名头以及这间兵器坊,便会誉满京城。”
夏桉假装恭维道:“姐夫如此厉害,此时还这般低调,妻妹真是佩服。”
赵幽也不知憋地什么心思,都这会儿了,应还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这件兵器坊的主人。
赵幽眸色渐深:“妻妹用不着佩服我,你是我妻妹。我们算的上是一家人。日后姐夫的东西,也可以是你的。”
看着赵幽那充满着恶劣占有欲的目光,夏桉心里一阵反胃。
不过好在,她现在已经不似刚刚重生时,会对他产生无端的惧怕和心慌。
现在只觉得他这话听着着实是可笑。
她对他笑笑:“姐夫说笑了,姐夫的,应该都是姐姐的才是。哦对了,姐姐说你锻造的兵器,比上寻常兵器要锋利百倍,可是真的?”
赵幽得意笑笑,做了请的手势:“妻妹随我来。”
夏桉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兵器坊一层。
一层四周摆放着各种兵器架,上面陈列着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处处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赵幽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柄硕大的长剑,又从一旁取了一柄普通短刀。
伸手一挥,长剑砍到刀上,直接将刀利落地劈成了两半。
夏桉挑挑眉。
“这剑还真的挺锋利的。”
大概见夏桉的反应稍稍有些平淡,赵幽又举着手里的长剑,直接捅向了一旁放置的一个厚厚的盾牌。
结实的盾牌顿时便被捅穿了,毫无抵挡之力。
夏桉这回捂了捂嘴巴。
“竟如此厉害。”
赵幽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才将那长剑重新挂回到兵器架上。
然后指了指这满屋的兵器:“这里的兵器,妻妹随意挑选,看中了哪个,姐夫送你。”
夏桉沉默片刻。
“我想要一柄匕首。”
“匕首?”
“嗯,我想要一柄精美绝伦的匕首,闲时可以赏玩,危时,也可以杀人。”
如此柔美的姑娘,随口的一句话便带着刀子。
赵幽惊喜地挑挑眉,真是越看夏桉越觉得带劲。
“当然可以,不过,姐夫最近有些忙,待姐夫忙完了手里的这个买卖,姐夫亲自督人为你打造,保证送你一柄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匕首。”
夏桉嘴角浮起笑意:“那我就先谢过姐夫了,到时候,我请姐夫喝清风醉。”
赵幽心下粲然,“如此,甚好。”
夏桉最后看了眼这颇具气势的兵器坊。
眉眼淡淡:“那,妻妹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
“不必,姐夫忙大事要紧。”
竟如此地懂事贴心。
赵幽朝她宠溺笑笑:“妻妹等着我。”
夏桉意味深长地朝他颔首告辞,然后带着几个下人出了日照兵器坊。
马车旁,双鹤放车墩服侍夏桉上了车,想了想,道:“姑娘,你稍等片刻,我今日也想在这里定做一柄剑,我进去一下,一会儿就好。”
说着,他转身便又要返回兵器坊。
刚刚赵幽手里那刀的威力,他见识后,特别得心动。
若是手里握着这样的神兵利器,往后保护姑娘也会无往不利。
他必须也得弄一件。
夏桉赶忙顺着轩窗喊住他:“不要。”
双鹤顿住脚步回头。
夏桉道:“你不必在此处定做。”
双鹤纳闷走回来:“姑娘,为何?这等兵器如此厉害,我觉得我们这些护卫也应备一些。您刚刚不是也定做了吗?”
夏桉看了看面前硕大的铁门,以及上面“日照兵器坊”的招牌。
“我定的,他做不出来的。”
双鹤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我的就是,我们走吧。”
双鹤心里含着巨大的疑惑。
不过,他知道姑娘定是为他好。
再说姑娘心里的东西,常常是他们所无法揣测的。
听她的话,不会有错。
他使劲压下心里地不解,利落登上马车,驾马带着夏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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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日照兵器坊十万件兵器全部打包装车。
赵幽与北齐商人商量好之后,北齐商人先上路,赵幽押送货物紧随其后。
北齐商人会在风化城等着他们。
然后双方在风化城交货。
临出发前一日中午,夏媛为赵幽张罗了一顿送行宴。
绛华院里,夫妻二人难得地举杯对饮。
夏媛柔情款款举起酒杯,对赵幽道:“夫君,此行路途遥远,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妾身会日日去慈恩寺上香,求佛祖保佑夫君此行一切顺顺利利,顺利交货收付银钱。”
赵幽一副胜券在握地模样:“那就辛苦夫人了。”
说着,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