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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赵幽做起兵器坊后,生意看样子还不错,不仅好久没有向她索要银两出去鬼混,昨日甚至朝她丢了五百两银子。

细问之下才知道,他锻造出来的兵器,坚韧无比,十分受市场欢迎。

生意越来越火爆。

据他所说,就连三皇子和盛枷,都在他那里定做了兵器。

只要他门开了这个头,那以后大乾各个军队,一定都会找他定做兵器。

就连一向瞧不起他的永定候,以后恐怕也要找他锻造兵器,武装军队。

最近好像有一伙北雁人,也找到了他的兵器坊,或要与他谈一笔大合作。

夏媛不傻,赵幽的这个兵器买卖,不同于寻常的生意,绝对是不可估量的大买卖。

日后银子一定是流水一样的涌进来。

赵幽这个废物,总算是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

赵幽说了,他会成为梧州大陆最大的兵器商。

他赚的钱,以后还不都是她肚子里的小世子的。

那她这世子夫人,也将备受外界尊崇。

老天爷对她夏媛,总是抱有厚爱的。

-

这日,她盛装打扮一番,带着蝴蝶回了夏府。

到了夏府,先是随着魏氏去拜见夏老夫人。

去往禧寿堂的路上,魏氏得知赵幽的事,新奇得很:“三皇子竟也找他定做兵器?”

夏媛有些得意地点点头。

“就说明,他掌握的这个炼铁技术,是真的很厉害。”

魏氏有些舒心地松了口气,道:“这样看来,这个女婿,脾气大是大了点,但还是很上进的。”

夏媛想起自己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疤。

其实并不能原谅赵幽。

但好在,肚子很快就一天一天大起来。

赵幽总有一天会收敛。

“我原本也以为,他这辈子恐怕就是个浑浑噩噩的二世祖,没曾想,他竟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魏氏看了她一眼:“我知道,这场婚事,你对母亲还有气。可你看,原本以为进了火坑,不也有了柳暗花明的一天?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用心伺候姑爷,收敛收敛自己脾性,将日子好好过起来。这样,我和你兄长,脸上也有光彩。不然,只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夏媛目光凌厉:“我知道。谁都休想看我的笑话。”

魏氏道:“你如今也有了身孕,不日就会降下小世子,好日子都还在后头呢。”

进了禧寿堂,夏桉和苏氏居然也在。

魏氏和夏媛朝夏老夫人见了礼。

苏氏和夏桉也起身向魏氏见了礼。

夏老夫人见到夏媛,道:“听说你病了,现在身子可还是好些了?”

夏媛声音轻柔道:“让祖母挂心了,孙女身子已经无碍了。”

“如今,你已有了身孕,定是要十分注意身子,万不可掉以轻心。”

夏媛乖巧点头:“是,祖母。”

夏老夫人又关切地问道:“成婚之后,在侯府过得可还好?”

苏氏和夏桉目光均落到了夏媛的脸上。

夏媛微微挺直了脖颈,脸上浮起一丝幸福的笑容:“回祖母,我在侯府过得很好,婆母待我如亲女,侯府其他人也都敬着我,世子他,世子他,待我也是极好的。”

夏桉忍不住埋头理了理裙子,不动声色挑了挑唇角。

没看出来,夏媛还是个死要面子的。

接着,夏媛又补充了一句:“祖母,世子从前确是有些懒散,可他最近也做起了自己的事业,且越来越蒸蒸日上。听说生意都做到了北雁了。”

夏老夫人眼睛亮了亮:“哦?孙女婿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夏媛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然后拂了拂自己的小腹:“是啊,许是觉得自己快要做爹爹了,所以才会如此用心做事。”

夏桉微微仰头看了又看棚顶,掩住眼底的讥讽之色。

夏老夫人则又是一乐:“好好好,看着你过得好,祖母也就放心了。”

夏老夫人看了看夏媛身边的蝴蝶。

“这个丫头,是之前桉儿被侯府留住的那一个吧?我记得是叫蝴蝶吧?”

蝴蝶朝着夏老夫人躬身道:“我是蝴蝶,老夫人。”

抬眸间,目光和对面的喜鹊目光撞上。

喜鹊目色沉沉地看着她,神色复杂。

蝴蝶瞬间便收回目光,重又颔首站在夏媛的身后。

夏老夫人有些纳闷地看夏媛:“诶,我记得那个红玉不是日日陪在你身边吗?今日没有跟你回来?”

夏媛唇角抽动了一下。

这时,夏桉清了一下嗓子:“祖母,红玉她……”

夏媛赶忙急急接下话茬:“祖母,红玉她有些事情,今日没来。”

然后,她朝着夏桉冷瞥了一眼:该死,你想要说什么?

夏桉收了声,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然后收回目光,低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

因着夏媛回来,夏老夫人今日将所有人都留在了禧寿堂一起用午膳。

午膳布好,所有下人都到院子里候着。

喜鹊原本日日喜气洋洋的脸,今日在见到蝴蝶之后,就再也没了一丝笑意。

伺候好夏桉,她先走到了院中,然后看着蝴蝶微微坡着脚,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日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姑娘只说送她去了该去的地方,她后来才知道,姑娘是将她送进了侯府。

用姑娘的话说,她不认她这个主子,便就给她重新找个主子。

听说她的那个主子,是个有些癫狂的。

而今日她又成了二姑娘的婢子,倒是应了她此前在府里时的心愿。

她向往嫡系一房,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

只不过,陪夏媛待在赵幽的后院,却绝非她所愿。

后脑被砸过得地方,突兀地开始发痛。

喜鹊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蝴蝶地面前:“在侯府过得好吗?”

两个人四目相对,所有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

蝴蝶这张脸,早不似在府里的时候,那么水灵葱嫩,她整个人干瘪消瘦,脸色沉暗,短短几个月,似老了好几岁。

眼里也没有什么光亮,一片阴沉。

她与喜鹊对视了片刻,有些心虚地偏过头去看向一旁,轻轻冷笑了一声:“不好,也不算太坏。”

喜鹊忍着心里的悲愤,尽量平声问她:“你,有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