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淳的寿辰,赵幽做为女婿,自是应该来参加寿宴。
夏媛和赵幽二人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寿礼,今日一起来夏府。
谁知临出门之时,兵器坊那边突然来人,与他神秘兮兮耳语了几句,说是有北雁的商人,看上了他们锻造的兵器。
今日想要亲自跟他详谈交易事宜。
他们要定做的兵器,数以万计,是笔难得一遇的大单子。
且此次若是定做的兵器好用,后续他们还会继续源源不断地从他们兵器坊进货。
赵幽听闻此讯,沉闷的脸上立刻激动异常。
数以万计,若是能谈成,那这一单他可就发了。
若是能源源不断地为他们供货,到时候,他应是会成为大乾最大的兵器锻造商。
所以这桩买卖若是谈成了,他赵幽一下子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如此情形下,他还哪有心思跟夏媛回夏府。
他对夏媛道:“我有要事,今日你自己回去。”
夏媛并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今日这种时候,她哪肯放他走?父亲寿辰,他若是不能陪着自己回去,她一个人回去该多难看?
于是就上前拦住了他:“你不能走,无论如何,你今日都得跟我回夏府。”
赵幽此时心切至极。
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解释,直接一拳头捶到了她的左眼上。
“滚!”
然后拂袖和兵器坊的人一起离开。
按理说,赵幽不去,夏媛若是想回去,也可以给赵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她自己回夏府的。
然,赵幽的这一拳头,捶得太不是位置。
她的左眼渐渐黑紫一片,变成了一只熊猫眼。
顶着这样的眼睛回去,一看就是被打得,岂不是要被夏桉嘲笑死?
于是,姜嬷嬷将她迎到了大门外,她却是没有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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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见魏氏匆匆忙忙离开的脚步,夹了一块红烧肉吃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如此,寿宴上便一个魏氏一房的人都没了。
与上一世,截然相反。
甚好。
夏老夫人看着魏氏一房那边空荡荡的座位,再看看苏氏这边的一房儿女。
如此来看,到底是苏氏明慧一些,一双儿女虽之前并不出挑,但随着年龄增长,竟都开了窍,成长得越来越像样子。
母亲的慧根,还是很重要的。
寿宴上,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夏舒寒还为夏光淳背了好几段文人诗词助兴。
引得在场的人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苏氏此前将那本《土木纪》翻看过,还主动跟夏光淳聊了两处她觉得很惊艳的地方。
两个人也相谈甚欢。
夏光淳真的觉得苏氏变了,不是变得不一样,而是变得像从前。
她的这种变化,让夏光淳自己都觉得,他似乎也有那么片刻,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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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魏氏在大门口见到夏媛之后,气得胸口都要冒烟了。
赵幽没来也就算了,夏媛的左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眼底还一片赤红。
这要是进了府,得多难看?
夏媛的这只眼睛,被赵幽刚刚打伤那会儿,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却是有点瞧不清东西了。
在马车里,她慌张地道:“母亲,我可能要瞎了,我可能要瞎了。”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见到了总不能不管,她只能随马车带她去瞧郎中。
好在郎中说,她视力模糊只是暂时的,待眼部消了肿,应该就能恢复正常。
魏氏匆匆带夏媛瞧了病,再回府时,寿宴却都已经结束了。
看着人去楼空的膳厅,和一桌子吃剩下的饭菜,魏氏觉得自己天灵盖要气得被顶开了。
到头来,她精心准备了一场,竟是让苏婉心母子尽情享用了。
她问一个下人:“老爷呢?”
“刚刚有两个同僚带了礼物前来,老爷与他们在书房。”
魏氏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被苏婉心那个贱人勾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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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舒纬到了欧阳府,见了欧阳大学士,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写的折子,上面有差不多一半的字迹没了。
整个折子上的字,像是跳着写的,且语句不通。
欧阳大学士道:“这要是递到了圣前,岂不是坏了事,你也太不小心了。”
夏舒纬看着折子,也纳闷得很。
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奏折他写的时候,明明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那些字迹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空奏折都是朝廷指定的机构订制的,从前也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
恐怕是这纸张出了问题。
他只能低头认错:“是,老师,是我太过不小心。”
欧阳大学士有些不悦道:“拿回去重写吧。”
夏舒纬颔首:“是。写完了我立刻给老师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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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晚膳,夏光淳都是陪着夏老夫人用的。
每年的这一天,晚膳是他们母子二人的时间。
今日用了晚膳,从禧寿堂出来,夏光淳不知怎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兰林阁。
站在院门口,看着窗边女子刺绣的剪影,他抬步走了进去。
苏氏见夏光淳来了,连忙起身福了福:“老爷。”
夏光淳走上前:“在绣什么?”
苏氏道:“其实今日,我还为老爷准备了一件礼物,就是这条腰带。只不过,我觉得那本书,老爷应是更加喜欢,”
夏光淳看着苏氏手里的腰带。
腰带以丝绸为基底,丝质细腻,光泽柔和,仿若月光下轻拂水面的银纱,尊贵又不失文雅。主体则是深邃的玄黑色锦布,庄重又沉稳。
上面绣着云纹图案,熠熠生辉,绣工细致,透着巧思。
苏氏道:“我为老爷试试吧?”
夏光淳微笑点头。
苏氏手持腰带靠近夏光淳,伸手拦腰,用腰带将男子的腰部围上,扣上环扣。
女子身上的淡雅香气萦绕在夏光淳的气息之间。
苏氏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离自己这样近了。
自从此前她身子开始不济,他们就再也没有亲近过。
咫尺之间,夏光淳伸出双臂,一把揽住了她。
苏氏身子被护住,瞬间有些紧张。
脸上浮起一抹羞涩:“老爷。”
夏光淳单手摸了摸她的鬓角:“今日,我想起了我们年少之时的很多事。当年一时冲动,纳你入府,终究不知是救了你,还是困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