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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夏光淳生日的这天,魏氏花了大量的精力筹备寿宴。

清晨,琼栖院里,魏氏问姜嬷嬷:“都安排好了吗?”

姜嬷嬷道:“安排好了,夫人放心吧。”

那日魏氏说过的话,可不是随口说说。

她说不想在寿宴上见到任何一个苏氏一房的人,是真的一个都不想见到。

姜嬷嬷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一切,计划得万无一失。

今日无论苏氏,还是夏桉、夏舒寒,都会因为突发状况,无法来到寿宴之上。

云芷阁内,夏桉垂眸想着上一世的今日。

父亲三十八岁生辰,她和赵幽一起回府为父亲贺寿。

然,小娘病重了,下不了床,没能来参加宴席。

夏舒寒突然闹起了肚子,上吐下泻,也没能来到寿宴。

她和赵幽到了之后,寿宴快要开始时,魏氏便安排她赶快去看看小娘,是以,寿宴她也没有参加。

到头来,他们这一房都没能好好给父亲过寿。

当时她只是觉得巧,如今再回忆这些事,才意识到,这一切恐怕就是魏氏故意为之。

这一次,魏氏恐怕也不会老实,是以,她提前做了防备。

-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胡生便来到了夏舒寒的屋里,

“四公子,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早膳了。今日我请你用早膳吧,听说前面街上新来了一间水煎包的铺子,那水煎包一咬满口汁水,好吃得紧。”

夏舒寒正在用棉布擦脸,他斜着眸子看了胡生一眼。

心想,三姐姐算得可真准啊。

三姐姐说这两日胡生必会来找他,多半是请他吃东西。

他这一大早便就来了。

他勾了勾唇:“好啊,你请客,我哪有不去的道理?不过水煎包可不够,我还要吃曹石街的馄饨,浣溪路的油炸糕。”

胡生一听,心里一阵闹心,这孙子怎么越来越伺候了。

不过还好,曹石街和浣溪路倒也都不远。

“行,我一并给公子买去。”

夏舒寒将棉布搭到了架子上,“哦对了,兴都街的胡饼我也好久没吃了,你帮我一并买来吧。”

“兴都街的胡饼?”

兴都街可是离得老远了,一来一回要十里路。

夏舒寒看着他:“怎么?你不愿意?”

胡生赶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四公子,今日这东西已经很多了,我怕您吃不完浪费,要不胡饼我明日给您买?”

夏舒寒冲他撇撇嘴:“你如此没诚意,还要请我用早膳,算了,我用府里的就行了。”

胡生赶忙道:“别别别,我给公子去买,我全部都给公子买。公子您等着我。”

毕竟他今日可还是带着重要任务。

今日夏舒寒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决不能回绝。

胡生累得满头大汗,将夏舒寒点的几样东西全都买了回来,然后他们主仆几人,去了那个水煎包的铺子。

进了铺子,他们要了水煎包和八宝粥。

胡生亲自去为夏舒寒端八宝粥。

然后趁夏舒寒不注意,将姜嬷嬷给他的药粉,全都倒进了夏舒寒的粥里面。

这孙子,今日定让你上吐下泻,拉肚子拉到走不动道。

这一早晨,可累坏了他了。

他转过身,殷勤地将粥放到了夏舒寒的跟前。

“四公子,您喝粥,这八宝粥特别香甜,我每次都能喝两大碗。”

水煎包也端了上来,夏舒寒拾起子筷子,吃了一个水煎包,又吃了一口馄饨。

胡生希冀地看着他,等着他喝那碗八宝粥。

之所以将他请出府用膳,下药,就是为了他若是吃坏了肚子,可以将责任推到这水煎包铺子身上。

可是夏舒寒吃了好几口,都没有动那碗粥。

这把他给急得。

他试探着道:“公子,你怎么不喝粥?”

夏舒寒低头看看自己的八宝粥,又看看胡生的八宝粥。

寻思了片刻。

“咱俩换一下,我这个看着没有你那个好吃。”

胡生:???

“公,公子,都是一锅盛出来的,味道肯定是一样的。”

夏舒寒道:“我就是觉得你那碗好喝,怎么,一碗粥而已,本公子想换,你不愿意?”

胡生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愿意。它确实是一个锅里出来的,不会是两种味道的。”

夏舒寒目光不悦地看着他:“本公子的话,你不听?”

“我,我……要不,”他将自己的粥碗往夏舒寒跟前一推,“这两碗都归公子了。”

夏舒寒随即将自己面前的粥推到了他那面前。

“少废话,喝吧。”

胡生气得心口直突突。

夏舒寒端起勺子,一连喝了几大口的八宝粥。

还不忘劝胡生:“你倒是喝啊?你不是一顿能喝两碗吗?”

胡生讪讪牵牵嘴角:“我今日,好像不怎么饿,有点,喝不下。”

夏舒寒靠近他,看看他面前的粥:“咋的,不会是里面有毒吧?”

胡生心里一咯噔:“没有没有,怎么会有?”

夏舒寒冷笑一声:“那就给我喝,一口都不许剩。”

-

临近半上午,府门口的一个守卫匆匆来到云芷阁。

“三姑娘,门口有一个自称是清风醉顾客的妇人,说是有事要找你投诉,需得跟你当面说。”

夏桉从屋内走了出来。

“跟她说,在府门外稍候片刻。”

魏氏倒是动了脑子了,让所谓的客人过来闹,最后还可以把责任推到她自己身上。

-

夏府大门外,原本只来了一个夫人,这会儿却已经聚集了六七个妇人,她们一个个看上去气冲冲的,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其中一个穿着紫色暗纹锦裙的女子,叫潇娘,看起来格外的有底气。

“我家相公就是吃了这家姑娘酒馆里的酒,才会半夜行路摔断了胳膊。她的酒肯定有问题。”

与她同来的夫人们道:“对,今日一定要讨一个说法,至少也得赔了你家三郎医病的钱。”

“对,一定是她卖的酒有问题,你家三郎才会突然那脚底不稳摔倒的,她难辞其咎。”

“对,放心吧,我们一起帮你讨说法。”

叫潇娘的女子眼眸黑了黑。

待一会儿夏桉出来,她趁乱往她脸上泼上油墨,那油墨的味道极重,她没个半天的时间都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