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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幽脸色一阴:“本世子为何要去?”

他看向夏桉:“妻妹,我看这件事,不过就是你姐姐跟你开个玩笑。你不会因为这个婢子,便要将自己的亲姐姐送进大理寺吧?”

夏媛猛得回过味来,连忙朝着夏桉亲切笑笑:“是啊桉儿,姐姐就是想逗逗你,你怎么如此不不禁逗,还闹到贵人的面前。你心胸不会真这样窄吧?”

她不能被抓去大理寺。

她若是就这样被带走,以后还如何在京中抬起头来?

还有三皇子,日后要如何看她?

程鸽反问她:“世子夫人,您刚刚可是还说你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你如此前后矛盾,未免可疑了些。”

夏媛支吾:“我,我?”

这时,一道清冽地声音传来:“淑贵妃命令公事公办,你们听不懂?”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夏媛只能噤了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被两个大理寺的侍卫带着,丧气地低着头,离开了湖岸边。

夏桉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冷如寒星。

不知像她这种罪,进了大理寺,会不会挨一顿板子。

程鸽态度严肃对赵幽道:“世子,你也请吧?”

淑贵妃面前,赵幽心里虽气得要炸了,却还是隐忍了没有发作。

他重重冷哼一声,随着程鸽也离开了湖岸边。

夏桉冷然地咬了咬下唇。

最好两个人一起打一顿。

看着两个恶棍都被大理寺押走。

她握住琥珀的手,心口憋着的一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这时,盛枷的声音在不远处再次响起:“按理说,你也要跟着走一趟。”

夏桉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是原告。

理应跟着去的。

事已至此,她自然应该配合调查。

她朝着盛枷颔首点头;“是,臣女听大人的。”

目光转向盛枷。

此时突觉事情有些奇怪。

如此看来,琥珀就是大理寺的人救下的。

怎么回事?

盛枷之前不是不愿管她的事吗?

他们怎么又救了琥珀?

莫非,是先前最后对盛枷的那一句赌气的威胁起了作用?

她思忖着。

莫非,他这人怕威胁?

-

不论如何,今日若不是他们及时救出琥珀,琥珀还真的不一定会不会受什么伤害。

如此看来,是自己此前否定他的声音太大了。

人家盛枷,多少还是有点良心这种东西的。

她恭顺地朝着上首的两个贵人辞了一礼,然后带着彩头,跟在盛枷身后,也离开了湖岸。

围观的人为他们让出一条宽敞的路,夏桉微微颔首,随着盛枷,在人群中穿梭而过。

夏桉路过的刹那,那些男子们都屏气凝神看着夏桉。

只有萧凌对着夏桉打了声招呼:“夏三,不必害怕,加油!”

夏桉朝她颔首勾唇点点头。

这浅浅的、清冷的一笑,令诸位公子都微微失神片刻。

真没想到这上京城内,还藏着这样一位如璞如玉的女子。

实属难得啊。

待盛枷领着夏桉离开,众人一下子将萧凌围住。

“世子世子,你是怎么认识夏三姑娘的?”

“世子,你跟我们讲讲,夏三姑娘是怎样的人啊?”

“世子,能不能介绍我跟夏三姑娘也认识一下,其实我一直没有说,茶道我也是略通一些的。”

萧凌袖子重重一挥。

“你们还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说着,兀自抬步朝着三皇子和朱玄凤坐着的茶桌而去。

这些人一看就是以貌取人,此时见到人好看了,就开始心怀不轨惦记着人家。

夏三将来可不能嫁与这样一群庸俗之辈。

-

郑妍锦此时的心情,怎一个糟糕可以形容。

以为表哥刚刚在茶师们品评她和夏桉的茶味时,他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哪曾想,他竟是来到了茶艺比拼的现场。

那岂不是,她羞于让他见到的一切,他刚刚全都见到了?

她一颗本就宕进谷底的心,现下又坠入了冰窟。

冷得她心尖直颤。

然,令她更加无法面对的是,表哥竟还暗暗派人救下了夏桉的婢女。

一个庶女身边的破婢子,如何值得表哥他出手去救啊?

太荒谬,太令她难以理解了。

看着表哥亲自领着夏桉离去的背影,她心里酸得发痛。

她那抹想接近的表格,夏桉却三番两次可以和他接近。

她真的要疯了。

夏桉是吧,你等着,本姑娘会让你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觊觎表哥这样的人,你也配!

-

三皇子萧易瑾坐在一张茶几上,略有滋味地看完眼前发生的一切,悠闲地喝了一盏茶。

他知道,今日的茶会,是母妃刻意安排的。

他已经是弱冠之年,理应定好皇子妃人选。

但今日这个结果,却是他料想之外的。

按理说,京中不乏出身好,又有才艺女子。

却没有想到,今日搏得头彩的,会是夏桉这样一个庶女。

他曾与夏桉有过一面之缘,这女子是个头脑清醒、目的明确的姑娘。

长得也不错。

只是,她身上有向上的力量,有韧劲,有明晰地目标,也有胆识。

但,唯独没有情爱。

这样的女子,就算是身份够得上皇族,他也不会要。

他眼中的皇子妃,是要眼里有他,心里也只有他的一人。

而夏桉看起来,恐怕只会爱自己。

-

此时,坐在盛枷马车里的夏桉,眉眼低垂着。

脸上泪痕还未全干。

车轮碾过郊外的一段石子路,车子有些颠簸。

她一边用手扶住凳子稳住身子,一边想,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上了盛枷的马车了。

刚刚出鹿苑大门之时,盛枷说有几句话要问她,她便没过脑子地跟着他上了车。

直到在车内坐定,她才觉出了促狭之感。

后悔自己刚才因为一时心下麻木,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他有话要问,到了大理寺再问她不也一样吗?

夏桉紧了紧唇角,越发觉得不自然。

偏偏上了车之后,他也不开口,什么都不问。

车内空气安静、冷寂。

也不知道,她今天那般威胁他,他会不会记恨在心。

鼻翼间萦绕着凛冽的檀木香味。

夏桉动了动身子,清了清嗓子。

忍不住先开口道:“大人究竟想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