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身体里的热量驱动,还是被眼前的美貌蛊惑,白薇干脆把心一横,双眼一闭,伸手就要去环欧阳翊的脖颈。
只可惜,手还未抱到眼前的人,就被干脆的按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按在了床榻上,无法再作乱。
与此同时,身上被压着的力道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他说:“本王也是开玩笑的。”
白薇睁开眼,就看见了眼前那淡定悠然,再次恢复矜贵优雅的欧阳翊,此刻他已经站了起来,伸手整理自己的衣襟:“……”
她就知道,这天上怎么可能会掉馅饼呢?欧阳翊就是之前听了她的话,这才故意捉弄她,又用她方才说过的玩笑,揶揄她呢!
没想到这翊王,看着风光霁月,实则腹黑,睚眦必报。
为了给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意乱情迷差点真的非礼对方找补:“哈哈,本将军当然知道王爷是在开玩笑。王爷如同那天上的神只,高高在上,本将军怎么可能亵渎神明。”
欧阳翊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衣袖下的手不由的捏紧了两分。
神明?他有什么资格。
毕竟方才在她转身要走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欲念,想要让她不要在想旁人,想要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至少在此时此刻。
而感受到她真的为他心旌摇曳,主动靠近的时候,他猛然回神,在最后一秒控制住了自己罢了。
她一直坚定的选择自己,对自己心存期许,满腔热诚,而他却想要不管不顾的沉沦,想要得到更多,何来的高尚,只有卑鄙罢了。
“流星,你要在门外站到何时?”
就在白薇想要环住他的时候,他就听见了门外的动静,也是这动静让他彻底回神。
这话一出,白薇身体一僵。
妈耶,自己方才差点被美色蛊惑就算了,外面竟然还有人围观……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连忙伸手拉住了床幔,将床榻遮住。掩耳盗铃就掩耳盗铃吧,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管用!
察觉出身后的动作,欧阳翊唇角不自觉的泛起了一抹笑意。
流星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那维扬的唇角。
殿下竟然在笑?
盯紧仔细一看,却见欧阳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笑意。
今日之事与殿下原本所想简直天差地别,如今又因为剑影看护不利,白将军也出了状况殿下怎么还会笑?所以一定是他看走眼了。
“启禀殿下,白将军所中之毒名为相思骰,没有解药的。”
欧阳翊并没有感觉到诧异,因为之前白薇就已经说过,要么硬撑,要么男女……想到男女两个字,喉结处再次生出一丝痒意,耳根染上一丝粉色。
流星一直看着欧阳翊,等待这处罚,却没想到,竟然看见王爷红了耳根?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从前王爷还是东秦军神的时候,想要巴结王爷的人很多,有不少往翊王府塞貌美舞姬的。
那些舞姬身材火辣,容貌姣好,甚至人送来的舞姬直接一丝不挂,王爷都坦然视之,毫不在意的将人送还回去。
可今日,他竟然红了耳根,为啥?就因为他听见了这种药的名字?定然是因为被那些无耻下药的小人气红了耳根。
“王爷不必生那些小人的气,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虽然此毒无解,但是只要挺过十二时辰就好。剑影已经返回王府去取千年寒玉,一定可以帮助白将军缓解药性,撑过这十二时辰的。”
欧阳翊皱眉,没有说话。
他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觉得他在生那些小人的气的。
或许,他该生气的,可是想起方才在床榻上的事情,又好像完全生不起来气了。他正要开口说话,藏在床幔中的白薇忽然间就拉开了床幔:“千年寒玉,翊王府有千年寒玉吗?”
流星被忽然冒头的白薇吓了一跳,只是在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顿时红了脸,好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回白将军的话,是……”
说真的,白将军长得真的很好看。
如今,她因为中了相思骰,面如桃粉,媚眼如丝,头发和衣衫皆有些凌乱的样子,对于他这种身体健康的纯情小孤寡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
欧阳翊听见流星磕磕巴巴的声音,顿时皱起了眉,下意识的伸手拉上了白薇的床幔,将她挡在了床幔之后:“下毒之人可有抓住?”
床幔再次被拉上,白薇愣了一下。
嗯,是她草率了。
如今自己的中了相思骰,却出现在欧阳翊的床上,这不是坏了他的清誉吗?确实应该藏着点。
看不见白薇,流星再次恢复常色,眼中带着一丝兴奋:“那是自然,下毒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家三小姐。属下已经将人扣下了,现在该怎么办?”
欧阳翊站在原地,眸色骤然变冷,淡淡开口道:“白将军,你想如何处置她?”
床幔中的白薇也冷静下来,皇宫中想要对她下手的人她其实早有猜测,而白英却是她最不希望的那一个,因为她不过是她人的武器,可怜,可恨,更可悲。
所以才出言提醒,希望她能够有所觉悟。
可惜,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不是圣母,白英既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必须付出代价:“自然是顺势而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灵心殿内。
香气萦绕,床榻之上,交叠的身影正不遗余力的发泄着旺盛的生命力。
哭声,喊声,鞭笞声,拍打声,水声,狰狞的笑声,混合在一起,直到有人破门而入,床榻上的人都还未停止,肆无忌惮,令人发指。
王贵妃愤怒的大吼道:“大胆贱人,光天化日之下秽乱宫闱,简直找死!”
一声怒喝,床榻上的人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慌慌张张的想要伸手去扯床榻上的东西遮挡自己。
白莲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但是很快隐藏起来,装作惊慌害怕的模样指着床榻边上掉落的一个发簪道:“这,这是长姐的发簪,莲儿认得,难道床榻之上的人是……长姐?”
说完,她立刻捂住了嘴巴,露出不小心说错了话的表情,可低垂的眼眸中那得意之色几乎掩饰不住。
白薇,就算是抢走了她东秦第一才女的称号又如何?从今日起,你便算是从天上跌入淤泥,此生都不得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