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害怕,程财快步朝声音的来源跑去。
“娘!娘!”
“财儿——”
听着距离她娘的声音又远了,他赶紧停止奔跑的脚步。
寻着呼唤声继续跑。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他心里一喜,跑的更快了。
跑着跑着他又发现了不对劲。
突然脑子一闪,他知道了,他这是碰到了“鬼打墙”。
他强迫自己冷静,回想起来以前听别人说起过此事。
”对!童子尿!幸好我还是个童子!”
他解开腰带,扶着正欲撒尿,想了想又迟疑了!
“这是朝哪个方向啊!不管了,转一圈吧!”
他尿了一圈,然后提起裤子就往外跑。
“娘!娘!”
“哎!财儿,你在哪儿?”
“啊~~我的娘啊!!我终于看到您了!!”
等到终于来到魏氏身旁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他紧紧地搂着他娘的身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浸湿了他娘的衣衫。
那哭声让人闻之心酸不已。
魏氏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儿啊,莫哭莫哭,娘在呢……”
“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这哭丧呢!”
程财听到他爹没好气的话,一点也没生气,心中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他松开魏氏,又一把抱住他爹哭个不停。
程富不知道儿子怎么了,看他哭得如此伤心,也不忍再说苛责的话。
“好了,好了!再哭也没用,你祖父肯定要打你一顿的。你……”
“好,咱们走吧!赶紧回家!这里邪门的很!”
程富还以为要劝一会,儿子才能乖乖回家,没想到竟如此轻易地妥协了。
他都做好了不回家就打一顿的准备,没想到他倒迫不及待了。
夜里,程钱终于揍到了孙子。
这下可好,他们家可真是闹翻了天,又是鸡飞又是狗跳,还有鬼哭狼嚎的。
吵得隔壁邻居都不得安生!
“爹,您别打了,再打咱家可就断香火啦!”
“是啊!老头子!你就饶了财儿这一回吧!”
“祖父,祖父我知道错了!您别打了。”
程钱打累了,就气得坐在椅子上,阴森森地看着孙子。
“祖父,您别这样看我!我害怕!您都不知道我今天……”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晚上遇到的离奇诡异之事。
“老头子,咱家今年流年不利啊!是不是触犯了哪位大神,要不,明日找个大仙看看!”
程钱出了口恶气,也松了口,“嗯,就按你说的办!”
孙子打也打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打死他!
对于林牧那个孙子,他心里门清,已经得罪死了,这辈子都指望不上!
以后能指望的还是眼前的孙子。
说起来也气人,程钱怎么就比不过林牧呢!
脑子比不上就算了,长得也相差甚远。
以至于快二十了,还没说好媳妇。
之前相看的,他娘他奶总是挑三拣四,这个嫌人家矮,那个嫌人家黑,还嫌人家穷。
各方面条件好的,人家又看不上他家程财,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拖到了现在。
好啦,这下直接不用挑了,完全没得选!
他们已经倾家荡产,一贫如洗,连村里的乡下人都瞧不上他孙子了!
他们老程家,以后的日子是越过越糟。
贫贱夫妻百事哀,何况这一大家子!
整日里都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停,那场面简直比看戏还热闹!
今儿个为了谁多花了几个铜板买菜,明儿个又为了谁少干了点家务活,总之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弄得整个家里乌烟瘴气的,没有一天安宁。
邻居们听着他们家时不时传来的吵闹声,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纯粹看热闹!
总之,为村里人增加了许多饭后的谈资。
苏梦晚这边,终于坐完了月子。
她感觉身上都快馊了!
林牧还好,她说些软话,就能擦擦身子,但也仅限于擦身子,洗澡就别想了。
就是婆婆特别看重坐月子,生怕她落下了病根,看管的特别严格。坐月子非让她坐满一个半月。
天气热,头发出油厉害,苏梦晚实在忍不住,晚上偷偷地洗了次头,被婆婆和干娘连番轰炸,害得她再也不敢洗了。
能怎么办?满满的都是爱啊!
月子期间,汤汤水水的不断,苏梦晚感觉自己整个下巴都圆润了。
不仅如此,补得太好,她的奶特别多,孩子根本吃不完啊!
苏梦晚感觉自己像个奶牛似的,经常双乳突然往外涌,一天要换上好几件衣服。
有一次孩子吃几口睡着了,林牧在旁边看着,一时好奇加羡慕,就把孩子挪开,他刚低头,滋他一脸!
林牧当时都懵了,待反应过来也享受了一把儿子的福利。
前世苏梦晚年龄小,没经历过这些,也从没关注过乳母育儿之类的事情,猛然遇到真的尴尬无比。
邱玲给浴桶里放好了水,苏梦晚试了下,水温恰到好处。
她进去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中途嫌弃水脏,还换了一桶。
她仔细地清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从头顶到脚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等她洗好,换上寖衣,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只觉得浑身清爽舒坦。
林牧帮苏梦晚擦拭头发的时候,和她商量:“晚晚,明日知府大人家要设宴,晚晚可要参加?”
“还是去吧,之前因为不方便已经推了几次,如今已出了月子,再推迟恐怕不好!”
“娘子说得在理!
不过那些深宅里的夫人心思可多了,明天要是除了知府夫人,其他人惹你不高兴,你也不用给她们留面子,就算是知府夫人,你也别顾忌,万事有相公在呢!”
“放心好了,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若是惹到我,我才不管谁的面子!”
“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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