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娘子你小声一点。”
苏梦晚一把拍开他的手,“你不感觉他们很合适吗?干娘上半生承受了太多痛苦,晚年能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感情的事,我们还是不要随便插手,万一弄巧成拙,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是尴尬吗?”
苏梦晚一想也对,“那我明日试探一下干娘对干爹的态度,如果有可能就撮合撮合?
人年纪大了,容易回想往事,就会越发孤单,我只希望他们晚年生活幸福。”
“嗯,如果真能成,最好!”
“干娘和干爹都是有故事的人,干娘丧女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干爹也无儿无女,唉~真是造化弄人!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如果成了你说他们还能不能生个孩子?”
“干娘今年三十七,干爹也有四十了吧,对别人来说可能机会不大,但你忘记干爹是大夫了吗?好好调理应该不是问题。”
“嗯嗯,相公说的对!希望他们以后有个自己的血脉,这样多了一丝牵挂,或许能抚平干娘的伤痛,生活也能过的有滋有味些。”
“好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到生孩子了!别忘记你肚子里还揣一个呢!赶紧睡吧!”
干娘枯坐到大半夜才起身回房。
她回头的时候看到那躲避不及的衣角,愣了一瞬,便若无其事地回房了。
她躺在床上无声地叹息一声,她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怎么会不清楚薛大夫对自己有意。
虽然他没有言语上直接表明,可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对于他默默的关心,干娘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坦然面对。
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对他是一种什么态度。
因为最近看着他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错觉。
尤其是薛大夫低头为病人书写药方的时候,很是认真,温柔!仿佛和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举手抬足之间的温文尔雅,满身的书卷气都和先夫如出一辙。
她分不清是对亡夫过于思念还是对薛大夫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她本能的想逃!
她认为可能是在医馆相处久了的缘故,因而最近总是刻意躲着他。
夜里思虑过重,导致第二日早上没能按时起床。
想到医馆里有药童帮忙,少她一个也耽误不了事,便也不准备过去,正好避开薛大夫。
薛大夫一上午频频往门口张望,期待下一个身影就是想见的那个人。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可惜她始终没有出现。
这是下定决心要与自己划分界限了吗?薛大夫心中满是落寞与寂寥。
可他早已不是年轻气盛、无所畏惧的少年郎。
况且他从未体会过炙热的男女之情,一时也理不清自己的愁绪,不知道是继续默默守护还是大胆追求,亦或是远离。
眼看着干娘都在家躲避了好些时日,苏梦晚实在是憋不住。
她把干娘拉到自己屋里,把邱玲打发出去,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干娘,您和干爹怎么回事?您不去医馆帮忙就算了,怎么吃饭都躲着他。”
干娘不想小辈看笑话,矢口否认道:“没有躲着,你想多了。”
苏梦晚噘着嘴,“没有躲着,干嘛干爹落座你就走!干娘,您觉得我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都有问题!”
“干娘~我和您说真的呢,严肃点!”
干娘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干爹是个好人!可是……”
“打住,打住!干爹不需要当好人,您也别可是了,就知道您没好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果没有先前的经历,或许……”
“可是,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您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啊!
再说,他们在天之灵也不想您孤苦无依,晚年凄凉……”
看到干娘眼中泪光闪现,苏梦晚咽下了未尽之言。
干娘低低地说了句:“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你们还有多少岁月能蹉跎?想我干爹也可怜,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辈子都没能找个媳妇。”
“晚晚!”干娘不觉提高了声音。
“好好!我不说了!”苏梦晚赶紧捂住嘴。
干娘站起身来,嘱咐苏梦晚;“我先回去了,你别大着肚子到处跑,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
看着干娘走出了房门,苏梦晚又喊了一句:“干娘!江湖儿女要敢爱敢恨!”
说完赶紧怂怂地关上房门。
被苏梦晚这一搅和,干娘心里轻松许多,步子都不似之前沉重。
能说的也说了,苏梦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干爹,她怂恿林牧,“你去给干爹传授传授经验,教他怎么讨干娘欢心。”
林牧不可置信地指着他自己问:“娘子,你让我去传授经验?”
“是啊!有什么问题?”苏梦晚不明所以。
“我也没经验啊!当初我们不是因为流言……”对上苏梦晚的危险凝视,林牧乖乖地闭上了嘴。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不是,我当初想行动来者,不是没给我机会吗?说起来还是咱们有缘分,是我运气好,得了个如此贤惠的好娘子。”
被夸贤惠的人,也不好无理取闹,就不再和他说笑。
“说真的,每日夜里看到干爹在那徘徊不前,挺不是滋味的。”苏梦晚惆怅道。
“干爹一个大男人,吃点苦头不碍事,这样才会付诸行动,而不是暗自神伤。”
“我看你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当初真不该那么轻易和你定亲,就该让你吃吃苦头。”
“好娘子,我说错话了,我这就想办法帮干爹。”
可惜林牧还没想出办法,就被突发事件给绊住了。
这日中午一家人正围在一起吃饭,一个衙役匆忙过来禀报:“大人,出事了!城西下面的小李村发生命案!”
林牧顾不上吃饭,赶紧带着衙役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