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官差嘴里骂骂咧咧,率先进了客栈。
看到正中央坐着的人,心里一阵暗喜。
“咦,是你们啊!咱们还真是有缘分。”
说着便忽视了他人,直接走向苏梦晚,还没靠近,林牧就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他企图前倾的身体。
那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立马赔笑道:“您看看我这见到熟人一激动,只想着打招呼,竟忘记一身的潮气,差点冒犯了夫人。”
他自认为掩饰的好,没看见苏梦晚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走在后方的许头领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露出一丝讥笑,且看这个伍四还能蹦跶多久!
伍四见没人搭理他,自觉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他压着怒气转过身,一脸阴郁地对着一众犯人大声吼道:“都站在这干吗?不要碍老子的眼,滚到马棚里去。”
“官爷,您行行好,我们自己出钱,您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这天气马棚实在是没办法住啊。”一个人大着胆子求许头领。
相处两个多月了,他们知道官差中还是许头领好说话一点,所以才敢求到他面前。
如果是之前,许头领可能还会和稀泥,不会让同僚难看。
现在伍四把队伍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想取代自己,更不说他找死地觊觎得罪不起的人,那他也不怕撕破了脸皮。
“掌柜的!来三间大通铺,两间人号房!好酒好菜也备上一桌!”
“好咧,客官您稍等!”
伍四再次被人拂了面子。
许头冷的职位比他高,他不敢直接硬碰硬,气恼地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凳子,只能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许头领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让其他官差负责向犯人收钱。
一人二十文钱,没钱的住马棚。
客栈通铺一晚十文,可容三十人左右。
这样可以在每人身上榨出十文钱,一个通铺又多安排一二十个人,这些都是入了他们的腰包。
几个官差有序地收钱,交过钱的就可以进通铺休息。
许头领把事情安排好就来到林牧面前恭敬行礼。
“大人,没想到您也在这里歇脚。”
林牧对许头领印象还算不错,就指了指旁边的空位,“请坐。”
许头领闻言就势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们要过几天才能赶上来,没想到那么快。”
许头领笑着说:我们常年往返两地,知道些近路,就抄近道走的,少走了几天的路程。”
“原来如此!”
晚上林牧抱着苏梦晚还未入睡,楼下就响起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房间不隔音,林牧他们住在楼上。
伍四心里不痛快,憋了一肚子的气。
吃过饭他单独要了一间房,天刚黑就迫不及待地和女囚厮混。
楼下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苏梦晚恶心的不行,“相公,这样的人渣实在可恶,白天他那个眼神,我都想扣了他的眼睛。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除掉他?”
“十个官差,他们分了两个阵营,想必内有龌龊。许头领这个人还算正派,人也顾全大局,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一个蛀虫,想来许头领他们不会详查,只会拍手叫好。即使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他们也不会贸然指证我们。”
苏梦晚微微颔首,“也对,再说了路途遥远,出意外死几个人在正常不过。人都死了,现成的借口,谁还费力为对手查询凶手!”
“言之有理,天也不早了,咱们早些睡吧。\"
两口子躺在被窝里说了一会话,也有点困了。
迷迷糊糊即将入睡之际,下面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苏梦晚一惊,瞌睡都没了。
过了不久,楼下的那个官差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大半夜摔摔打打,吵的人根本没法睡。
“他奶奶的,一点不消停!”苏梦晚咒骂一句,用薄被捂上了头。
不一会,闷得不舒服,又露出头来。
林牧失笑,伸出手帮她捂住耳朵,“晚晚睡吧,为夫帮你捂着。”
楼下的伍四本来消了火,也累了。
听到隔壁的许头领让他动静小点,他偏不听!
他不仅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他开始故意制造出更大的声响,哐当哐当地摔打着周围的东西,挑衅意味十足!
苏梦晚忍无可忍,在楼上砰砰砰,跺了几脚!
楼下瞬间安静了!
伍四心中暗自愤恨不已,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那人毕竟是官身,眼下周围人多眼杂,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早晚让他们后悔!
客栈掌柜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终于消停了!
他暗暗祈祷这群瘟神能早日离开,再不走他的客栈都被拆了!
若不是看他们人多,还带着佩刀,他非得要他们赔钱,然后再把他们打一顿赶出去!
翌日,雨势变小,许头领来告辞,他们押解犯人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抓紧赶路。
林牧他们有马车跑到快,而且时间相对宽松,就不想雨天赶路,继续停留在客栈。
又过了一日,天才放晴。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场雨过后,天气明显凉快多了。
此时已经八月中旬,他们也要加快赶路,听说那边十月中下旬都有可能下雪。
如果大雪封路,马车就不好走了。
休整了四日,他们神清气爽地赶着马车,苏梦晚兴致勃勃地欣赏起沿途的风景。
只是刚下过雨的路面,泥泞不堪。
马车也跑不快,有的小路坑坑洼洼,颠簸得厉害,苏梦晚哪还有心情欣赏风景。
嘴里不停地抱怨小路不好。
干娘大多沉默,薛大夫话也不多,林牧在赶马车,只有林母附和着苏梦晚的话,倒衬托的苏梦晚像个话多的小麻雀。
他们走了大半天,苏梦晚反应过来,疑惑地问林牧:“那群流犯,怎么不见了?按说我们该赶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