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旷野上的太史慈陷入呆滞之中。
那支极其厉害的骑兵在旷野上驰骋的模样,绝对是任何一个成年男子梦寐以求的景象。
他是多么想要成为那骑兵之中的一员,跟随共同冲锋。
尤其对着乌桓猛冲。
攥紧手中的破旧武器,太史慈眼中尽显热切的光芒。
无论他怎么压制,却没有半分效果。
整个人被那支骑兵吸引,模样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再也无法磨灭。
轰隆隆!
突然,大地开始颤动。
从脚底传来的颤动使得太史慈回过神来。
但骑兵已经冲到近前。
“尔等何人?!”
严厉的质问声从骑将口中喝问而出。
太史慈看去,对方手中的长枪指来,带着天将下凡一般的气势。
使得他整个人被对方所慑。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太史慈暗惊。
面前骑将的武艺绝对不低!
而且很可能高于他这个向来以武艺高强自居住之人。
“某是青州东莱人太史慈。”
他指着身后的一千多手下介绍道:
“这是我从辽东城中带出的义士。”
“我等因为不赞同辽东太守封闭城池,见死不救的态度而弃城。”
“现准备前往幽州蓟城投奔官军!”
不卑不亢的态度,把队伍的前因后果诉说的极为清晰。
骑在战马上的张辽收敛对峙神色。
他翻身下马,询问太史慈关于辽东那面的具体情况。
听闻之后顿时大怒:“该死的公孙度!”
“居然明知辽西惨状,却不带兵驰援。”
“使得辽西和右北平百姓尽数落于叛贼和乌桓的践踏之中。”
“待有一日,我等追随并州总督攻入辽东,必斩那贼项上人头!”
愤怒的话语声引得四周骑兵们同仇敌忾。
对于见死不救的辽东太守,骑兵们极为痛恨。
“并州……总督……”
太史慈眉头紧锁。
一番思索的他,却在脑海里搜索不到这个官名。
远在辽东躲难,根本没有听闻过并州之变消息的他,不知道许言和手下的来历。
张辽眼见身前大汉疑惑,他开口道:“这位义士莫要多想。”
他把冀州见死不救,并州驰援幽州的事情全盘说出。
包括幽州牧和渔阳太守已经战死,并州总督顺应民意接管幽州。
带领将士们进击叛贼,准备围杀乌桓的信息说出。
太史慈和手下面色连变。
“冀州居然也不发兵驰援,这……”
太史慈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到底天下发生何事,才使得众官均不出兵驰援幽州?”
“难道朝廷就眼见这些人躲在各地,关闭城门对幽州的贼情不闻不问?”
张辽叹气道:“朝廷早已不是从前的朝廷。”
“权利被歹人掌控。”
“那两个袁家子带领手下诸侯和王公大臣打来打去争夺权利。”
“使得中原混乱无比。”
“百姓比黄巾时候还要凄惨。”
太史慈惊道:“两个袁家嫡子争夺朝堂大权而互战?”
“中原动乱?比黄巾时候还乱?”
远在辽东使得各种信息极为闭锁。
太史慈突知洛阳方面的各种变化,顿生天下巨变的感受。
手下们也差不多。
愣在原地的他们体会消息的重大,一时间全盘沉浸在思绪之中,无人开口。
深吸口气,太史慈叹道:“难怪那辽东太守要保存实力。”
“原来真的是为了割据辽东做准备。”
“而且还不惜勾连乌桓……唉!”
“什么?!”张辽愤怒瞪眼:“辽东太守勾连乌桓?”
“快快说来!”
太史慈立刻回道。
把他们在官寺大门前遭遇乌桓使者的事情诉说而出。
张辽正色道:“子义,我带你去面见并州总督大人。”
“此般消息极其重要。”
“而且……”
他略微拉长话音,目光在太史慈高大的身影上来回打量。
“我并州武将向来武勇。”
“想必总督看到你这般猛将,必然极其欣喜。”
张辽发现太史慈的目光始终游移在他的武器和铠甲上,便头也不转向后发令道:
“来人!”
“带一柄钢枪和战马来,先让子义将就使用。”
“这……怎使得?”太史慈搓着手满眼热切。
拒绝的话语无论如何坚持也没能说出口。
对于武器和战马的向往,使得他整个人被欲望驱使。
“怎使不得?”张辽把长枪硬塞进对方手中,战马的缰绳塞进另外一只手。
拽起对方道:“子义赶紧上马。”
“与我共同前去面见总督,禀报辽西军情!”
“好!”太史慈也不做作。
手持长枪直接翻身上马。
干净利落的动作,以及豪爽的行事态度,让张辽连连点头。
“子义吩咐手下,跟随我等共同前往。”
张辽说道:
“见过总督大人之后,必会给所有人发粮。”
他敏锐发现一千多人都有饥色。
就算带头的太史慈,也是脸颊发瘪。
定是从辽东之中跑出,近日全盘挨饿所致。
不用太史慈下令,一千多人立刻出声响应。
“小人愿意追随将军前往面见并州总督!”
想他们升斗小民,从前连县吏都不易相见。
现在却能面见并州总督。
这般珍贵的机会怎能放过?
若是太史慈被并州总督瞧上,收为武将,他们是不是也能被编入军中?
以后也可以吃上军粮?
最为重要的是,一千多号人整齐盯在并州骑兵身上便挪不开目光。
无论对方精良的武器铠甲,还是座下雄壮的战马,无不震颤着他们的眼睛。
他们多想也成为这样精锐的骑兵!
跟随武将征战沙场。
那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带着激动的心情,一千多号人跟随张辽太史慈两人向县城方向快速行进。
虽然肚中饥饿,但每个人却跑出生平最快速度。
他们深知,这次面见很可能使得他们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般的改变!
必须紧紧抓住这次珍贵的机会!
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县城前,围三缺一的战斗已经结束。
县城内的叛贼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心。
从缺围的城门蜂拥挤出城池。
结果却被埋伏的一支骑兵猛杀。
死伤惨重之后叛贼缴械投降。
旷野上尽是成片跪拜在地,高举双臂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