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之中,羌渠按照记忆中的场景,竭尽全力模仿南匈奴嫔妃们的舞姿舞动。
原本能歌善舞的他,在极致的压力之中充分展现自己的舞蹈能力。
其他统领们跟随。
虽然还是第一次穿着女子的衣服舞蹈,但从前他们在酒后也多有跳舞。
转换柔弱的动作之后,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羌渠和十来个统领们逐渐融入到乐曲之中载歌载舞。
吕布大叹道:“也就是许庄主能完成如此惊天之举!”
“原本凶残的胡虏,在许庄主面前全部成为爱好和平喜欢乐曲舞蹈之人!”
“这般能力绝无仅有!”
“是啊!”一旁的刘备目光闪着兴奋的光芒赞同道:
“放眼天下望去,能让南匈奴单于身穿女子衣裙跳舞,许庄主绝对是第一人!”
“这般场景若是不被史官记载进入史籍之中,那必是其中有异!”
关羽张飞两人兴奋到两眼直瞪。
虽然两人不怎么会欣赏舞蹈。
但他们却能够感受到南匈奴单于羌渠那悲愤却无可奈何的情绪。
在汉人看来,这种比杀人还要更加惨烈的侮辱,是对一个人的终极打击。
就算羌渠有幸从这里逃出去,以后再也无法挺起胸膛做人。
今后必会在各种惨烈的回忆之中,被梦魇深深缠绕。
从而整个人彻底崩塌,男子汉的气魄尽失。
沦落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一曲完毕,许言带头鼓掌。
其他统领们立刻跟随。
掌声响成一片。
停止舞蹈的羌渠只觉得悲从中来,但却无能为力。
低头的他偷偷瞥去。
身旁的其他统领却没有多少悲愤。
许多人已经适应现在的身份,融入到为汉人载歌载舞的情绪之中。
他甚至还看到有人居然脸上挂起谄媚的微笑。
对着四周鼓掌的汉人武将连连行礼赔笑。
这让他暗叹,南匈奴的荣光彻底被打崩。
从此世间再无驰骋于草原上的南匈奴,而多了一个摇头晃尾的走狗。
四周的新庄士卒也围过来观看,跟随统领们鼓掌呼喊。
一时间人声鼎沸,气氛被推向高潮。
围坐在篝火前的许言抬手略微下压,原本沸腾般的各种欢呼声顿时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在草原之上一般。
这让羌渠和十来个南匈奴统领们咂舌。
令行禁止!
这样的汉词在他们脑海之中冒出。
他们再次深刻体会到新庄军队之利。
这种整齐划一的模样和极守规矩的态度,是他们梦寐以求却不曾达到过的高度。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新庄军队那般勇猛又厉害。
这种遵令的程度,怎么可能不厉害?
许言在万众瞩目之中发令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载歌载舞之中,我等吃羊肉喝羊汤观舞!”
话语声再次点燃所有新庄人情绪。
许褚典韦带着将士们乱吼。
竭尽全力宣泄积攒的情绪。
畅快淋漓的模样直冲云霄,豪气震天!
刘备三兄弟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之中,热血在心底翻涌不止。
即使稳重如关羽,也架不住四周沸腾气势的感染。
丹凤眼中尽显炽热,关羽觉得他血管之中流淌的鲜血绝对是滚烫如火。
刘备目光紧盯在跳舞的羌渠身上,端起酒盏狠灌一口马奶酒,向往说道:
“真想有一天,我也可以坐于高台之上。”
“对着穿上女子衣衫的敌人大手一挥,让他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般歌舞,绝对是天下最为舒爽的享受!”
歌舞声中,新庄士卒们围绕处处篝火吃起热气腾腾的煮羊肉。
一口羊汤喝下去,是那么的润口滋养。
软烂的羊肉,让所有人觉得乃是天下最顶尖的美食。
草原上,被勒令蹲在地面上两手抱头的南匈奴俘虏,只能睁眼观看新庄士卒吃肉喝汤。
夜风一吹,裹挟羊肉的香味,刺激数万俘虏的嗅觉。
已经饿了一天的他们,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但只能看却没的吃。
这让俘虏们无比悲痛。
想到新庄士卒所吃的都是他们辛苦放养的草原羊,南匈奴俘虏们更为难受。
酸涩在每一个俘虏心底翻江倒海。
但他们却深刻知道,占据这片土地的时日一去不复返。
汉人再次回归,把这片土地拿回。
只要新庄存在一天,他们再无染指汉地的机会。
甚至远在几百里外的匈奴原本驻地,也不见得能保的住。
新庄之强,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夜色越来越深。
新庄将士轮番吃饱喝足。
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的将士们面色红润,昂首挺胸器宇轩昂。
羌渠连续跳了两个时辰,整个人最后被累晕过去。
却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直接刺醒。
“他娘的!你小子还敢偷懒!”
许褚拎着刚刚盛水的大铁锅作势欲砸。
吓的羌渠连忙匍匐在地狠狠叩拜,“大人……小人不敢了!”
“不敢偷懒!”
“这就跳,继续跳!”
观察许褚表情的他,发现对方停手。
羌渠再也不敢停留,从地面上挣扎站起继续跳舞。
即使脑袋里面无比昏沉,手臂和两腿沉重的如同灌铁,但他依旧不敢停下舞蹈。
昏沉之中,羌渠竭尽全力继续跳舞。
其他十来个统领跟随,处于饥饿之中的他们不敢有任何懈怠。
“对!就这么跳!”手持恶来双戟的典韦靠坐在草原上的一块大石头旁,凶神恶煞的吩咐道:
“但凡有人停下舞蹈,就让他知道新庄武器之利。”
浑身猛颤的羌渠和十来个统领,连忙拿出仅剩不多的力气卖力跳舞。
被恐惧占据的他们,只想通过自己的卑微获取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什么礼义廉耻,无论现在还是过去,全盘不存在于他们的认知之中。
更不会对他们的言行有任何控制效果。
匈奴人最能认清现实。
一夜过去,跳到破晓的羌渠只觉得天旋地转。
还剩一口气的他感觉再跳他就要直接跳死。
还好那年轻的庄主出现,下令让他停下,使得他瘫倒在草原上获取宝贵的喘息机会。
许言走到羌渠身旁,一脚踏在对方的脑袋上。
让羌渠可以和草原极其亲密接触。
“从现在开始……”
低头看去的许言如鹰望鼠,眯起的眼睛中闪起一道利芒。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