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杜绣娘开口道。
“但说无妨。”许言回道。
两只明媚的大眼睛一转,杜绣娘略带羞涩但却大胆的说道:
“小女子恳请服侍庄主左右!”
观察年轻的庄主表情没有任何波澜。
她着急补充道:
“小女子被庄主的仁义之举感染。”
“天下间再无这般顶天立地的汉子。”
“如果不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今生必然追悔莫及。”
说着,便要跪拜下去。
许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方手臂托起。
却看到近身的女子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庄主既然已触碰人家,那小女子今生便是庄主的人。”
杜绣娘表情一变,极为严肃的说道:“就算是死,小女子也是庄主的鬼。”
发现许言的表情依旧古井不波,她再次变换言语。
“小女子就想留在庄主身旁追随。”
“想要跟着庄主共同带领穷苦百姓们翻身。”
“在内侍奉,让庄主可以在外竭尽全力处理各项事情。”
“而且,小女子还可以帮助庄主排忧解难。”
“完成医术推广以及其他任务……”
说着,心底的焦急泛起,使得她眼角带泪。
虽然身为并州女子,从小胆色便超过内地几州。
但如此直白的表露心迹,对于一个年轻女子来说,需要绝对巨大的勇气和力量。
若是失败,她都不知道之后要面对什么。
根本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无法面对庄民以及所有人异样的眼神。
许言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某却之不恭。”
话语一出,杜绣娘两只绣眼猛睁,“真……真的吗?”
狂喜席卷她的内心,冲刷掉所有负面情绪。
刚刚的七上八下顿时消失不见,转变为惊天之喜。
眼前的许言在她眼中是那么的高大而又伟岸。
又俊朗到天下绝无仅有。
能够与这样的男子成亲,是在梦中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许言直白道:“伴随庄子越来越大,公务越来越多。”
“繁忙之时确实需要人照料起居。”
“而且,庄子后续也会有更多女子进驻。”
“需要一个女人扛起大梁,给新人树立榜样。”
“女子也是非常重要的人力资源,我庄奉行男女平等同工同酬。”
“后续可以用你为榜样,让庄内女子们充分发挥特点。”
“而且,我庄以后不仅大力发展医疗,还要发展纺织业。”
“这些都是女子可以大展拳脚的领域。”
一番话语听的杜绣娘热血沸腾。
能够追随在许言身旁,简直是她这辈子最为激动的事情。
她坚信,以后的人生绝对变得不一样!
心底仿佛有什么枷锁被打开。
让她觉得身心极其轻松。
好似有一种原本压在命运上的灾难被破除。
那种痛快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变得轻飘飘一般。
杜绣娘面带羞涩说道:“那……小女子找寻爹爹诉说。”
“现夜色已深,小女子带着铺盖直接……”
脸色通红的她低下头去,后面的话语细若蚊蝇,弱不可闻。
许言伸手轻轻撩起对方发丝,压低声音温柔说道:
“现在庄内条件简陋,有些委屈你了。”
“等会重燃篝火,宣布你我成婚消息。”
“以全庄之喜填充物质上的不足。”
“以后我许言必善待于你。”
杜绣娘满心感动。
在这个女子甚至不如粮食珍贵的年月之中,居然能够听到如此温存之话。
那是她从前想过千万次,但却从来不敢奢望出现在现实中的故事。
而现在,不仅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而且还是被一个顶天立地高大俊朗的男子说出。
话语更是比她幻想的不知道温柔多少倍,坚定多少倍。
巨大的满足感从她心底直冲头顶,使她整个人觉得有些眩晕。
“这一刻,小女子便是天下最幸福之人。”
杜绣娘缓缓诉说,两只绣眼之中含情脉脉。
不远处,两对大眼睛躲在一处房屋之后猛看。
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睛,上下叠在一起,仿佛天上盘旋捕猎的雄鹰一般,充满细致入微的探查力。
“还是你这恶来有主意,嘿嘿。”蹲着身两眼从墙角外露的许褚粗笑道:
“这下俺可是终于有弟妹喽。”
“跟俺三弟真配。”
“可惜咱庄内无酒,否则今晚俺绝对要大喝一场。”
“跟父母和大哥的在天之灵禀报一番。”
扶着墙角偷看的典韦说道:“无酒确实有些可惜。”
“不过,咱庄这种氛围,无酒胜有酒。”
“从前行走于江湖之中,那些酒肉朋友嘴上说的大好特好。”
“但一到办事时,却是各有推脱。”
“让某觉得开怀痛饮根本不如咱庄内召开夜校猛学。”
“那才是天下间最为值得兴奋的事情。”
许褚猛点头。
消息短暂的时间便在庄内疯传。
尤其是小孩们,他们四处疯跑传播消息。
让庄民和俘虏们全盘得知。
庄主成婚?!
杜家女儿?!
还在思想导员教导下的庄民和俘虏顿时被点燃情绪。
这等好事必须庆祝一番!
虽然庄内各项条件不比县城郡城。
但庄主娶妻何等大事?
刚刚上任的思想导员和各级夫长一番商议,立刻决定暂时停止思想开导工作。
没有任何事情比庄主大婚还重要。
许言就是他们的顶梁柱,许言的事情就是他们的事情!
许言成婚,他们甚至比许言本人还要高兴。
欢喜的情绪在人群之中快速蔓延开来。
刘备三兄弟感受庄民和俘虏们的真情流露,大感许言拥有人心。
所有人脸上浮现发自内心的笑容,以及商议应该如何给许言庆祝。
这种充满欢快的商议,是三兄弟在其他地方的民间根本没有感受过的轻松氛围。
张飞粗声叹道:“俺张家庄从前就算较好。”
“但也从未见过百姓如此笑容。”
关羽动容道:“是啊!”
“别说身在苦寒之地的涿县。”
“就算某在河东之时,也未曾见过这般兴高采烈的百姓。”
环视一圈,他逐渐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
自从离开家乡之后,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般高兴过。
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参加过别人成婚。
联想到自己的境遇,关羽欣喜的情绪之中,突然涌现许多思乡之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