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柴房中,烛光摇曳。
被捆住双手双脚的桓治老实跪拜在地,丝毫不敢乱动。
刺啦!
许褚按照许言吩咐,把烧红的烙铁按在之前最为嚣张的一个衙役胸口。
烧焦的气味在不大的柴房中蔓延开来,烟熏火燎之味极为刺鼻。
“啊!”
衙役的惨叫响起一声便昏死过去。
浑身颤抖的桓治连忙说道:“我……小人什么都说!”
“那人姓曹,小人不知道叫什么,只知称做子廉!”
如同竹筒倒豆一般,桓治能说尽说。
把曹桓两个主家作计陷害许家庄的事情全盘说出。
昏暗房间中的许言目光一狠,“曹子廉……”
三国历史中那个极为贪财吝啬的曹洪!
给许褚一个眼神之后,他率先走出柴房。
房间中闷哼响起,随后了无声息。
【宰杀恶吏衙役,收获平民点一千】
许言脑海里响起系统播报声。
【破除恶吏欺压诬陷之谋,带领本庄百姓反抗成功,开启变革征途】
【触发额外奖励:鼓舞】
【效果:战前利用口号鼓舞人心,则本体及所属人员战力提升一成】
许言暗中体会。
也就是说他80的武力加持【鼓舞】之后,武力能提升至88。
吱嘎,柴房门开启,许褚走出,手中匕首滴答落血。
鲜红的血滴坠在地面上,阳光一照反射宝石般艳丽颜色。
他转头看向许褚,脑海里的系统立刻展开分析。
【许褚】
【武力:96】
许言暗道不愧是虎痴,个人武力非常强大。
他从系统中抽离,开口交代:“二哥立刻带人挖坑掩埋一众衙役。”
“随后庄里青壮带队,朝北挑小路轻装简行,沿途隐匿行踪。”
“你我二人后续追赶。”
许褚一边擦匕首一边询问:“三弟留下做何?”
许言冷哼道:“君子有仇,当日必报。”
“远走他乡之前,要让谯县豪强知道欺压我等的后果……”
许褚大为激动,攥紧匕首,目露凶光!
……
谯县城内。
傍晚时分,酒楼包厢中,曹洪与桓哲在烛光下推杯换盏。
“曹兄弟,此事能成否?”桓哲放下手中酒盏询问。
曹洪满脸自信回道:“放心。”
“那许家庄主性格极其暴躁,而且空有蛮力。”
“利用他那视如珍宝的三弟,必然轻松点燃对方情绪。”
“但有些许反抗,直接定他个违抗官府之命的罪名。”
桓哲皱眉询问:“若是那许褚依靠武勇,带领全庄叛乱该如何是好?”
“叛乱?”曹洪笑道:“放心,不可能。”
“他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全庄上下老小的生死。”
“更何况……”
略微拖音的曹洪拿起酒壶,极为自信说道:“就算他反抗,只有百十来号人的小庄,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而且,我等巴不得他带人叛乱,刚好全庄皆拿。”
“省却许多步骤。”
桓哲听的身上一抖。
眼前人虽然年轻,但心思极其玲珑深邃,简直把人性摸透。
不愧是曹家人!
“可若那许褚兄弟无论如何也不出手反抗,又如何是好?”
他继续询问。
曹洪一边倒酒,一边回道:“更容易。”
放下酒壶的他拿起酒盏,“衙役把许家兄弟扔进大狱,一番屈打成招。”
“定他个勾连黄巾余孽,企图造反进攻县城之罪。”
“直接全庄皆抓,一个不留。”
“我等不费一钱一粟,便能够拿下五百耕田和一个庄子。”
“略施手段可把许家庄内青壮全部变为农奴,女子皆为婢女。”
“收地又收人,此等买卖,何其划算?”
叮!
曹洪主动撞杯,青铜酒盏相碰的清脆金属声响起,他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的曹洪低声蛊惑道:“到时候,我三你三,剩下四分上交县令。”
“此乃三全其美也!”
桓哲被曹洪说到剧烈心动。
三成便是一百多亩耕田!
那可是年年都有产出的固定资产。
曹洪出身谯郡曹家,就算东窗事发,上面还有人罩着。
根本不惧!
“成!”桓哲仰头饮酒,“就按曹兄弟所言!”
眼色一凶的他说道:“无论那许家兄弟进不进大狱,我都能按照曹兄弟谋略拿捏!”
曹洪大笑:“来来来,吃菜!喝酒!”
勾肩搭背的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等会咱兄弟前去花鸟阁吟诗作画听曲赏舞。”
“听说那面新来两个花魁颇有才色,你我二人分而论之!”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却没有察觉,酒楼窗口外、昏暗的天色中两道猫着腰的身影偷偷跑走。
……
“凭他娘的歹毒!”
阴暗的小巷中,许褚暴怒。
一拳捶在院墙上,震的土墙轰隆作响。
亲耳听到两人谋划,让他怒火冲天。
“若不是有三弟筹谋,怕是咱庄这次绝对死路一条。”
“无论老少都得被那该死的豪族恶吏敲碎骨头吞食血肉。”
“这世道为何会如此?!”
愤怒的许褚百思不得其解。
“帝国末年,贪官污吏横行。”从小巷望向酒楼的许言连连摇头。
“只有摆脱腐朽的旧规则,建立新的规则,才能让我等普通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他的话语让许褚极为钦佩,“果然还得是读书之人!”
“俺八辈子都想不出这些道道。”
“现在咱去哪儿?”
许言拽起许褚走出小巷:“花鸟阁。”
……
圆月升起,谯郡县城安静下来。
忙碌一天的百姓们日落而息。
花鸟阁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铜灯初燃,灯火通明。
华衫人来,萧瑟皆鸣。
阁前,温暖的灯亮与冰冷的月光交织,构起一道冷暖分明的奢靡光影。
尚有风姿的中年女子带着两个年轻女子面带笑容招呼贵客入阁。
许言许褚两人走近。
“诶!”女子张开手臂阻拦,“这里可不是……”
哗啦,许言递上一串五铢钱,正是之前许褚在恶吏身上搜索而来。
“我兄弟二人前来听曲赏舞。”许言打断对方话语。
“那也……”女子‘不行’两个字还未说出,便看到眼前俊朗的年轻人拿出一卷竹简一抖。
她分明看到上面写着田契两个字。
五百亩!
小有身家!
让阁内姑娘略施巧计,便能够收缴这田契。
这种没什么见识之人最容易糊弄。
如此事情背地里她们也不是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