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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齐邛疼到浑身微微颤抖都不肯开口叫一下,温婉怜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抬脚就要离开,却被齐邛握住脚踝。

温婉怜低头看去,只见齐邛用微微颤抖的手拿出手帕,细心地给温婉怜擦着鞋底的血渍。

温婉怜重新坐回座位,看着齐邛细心擦拭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接着抬脚狠狠踹向齐邛胸口。

齐邛跌倒在地,控制不住地咳了两声。温婉怜起身,踩在齐邛胸前,碾了碾,道:“本小姐喜欢这么擦鞋底,下次记住了,玉奴。”

随即,她便出了房门。

寒香立马上前扶起齐邛,看着齐邛脏乱的衣衫和不停流血的伤口,寒香已经见怪不怪,只是递给齐邛一方手帕,劝道:“小姐就是这个性子,齐先生还是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否则小姐的怒火都会发泄在你身上,你又能讨到什么好呢?”

齐邛握拳放在嘴巴前咳嗽了两声,嗓音微微嘶哑:“寒香,以后还是随小姐唤我玉奴吧,齐邛已经死了,再叫这个名字,恐怕你家小姐会不高兴。”

寒香微微抿唇,她没想到玉奴这个十分具有侮辱性的名字,齐邛就这样平静的接受了。

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将齐邛带了下去换衣服和包扎伤口。

处理好地上的血迹,寒香快步跟上温婉怜。

温婉怜此时正在后花园,与一众小姐攀谈。

看到寒香来到她身后,她扬起一抹微笑,转身看着寒香,小声道:“身为我的贴身婢女,太过关心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呢?”

说完,她还眨了眨水灵的眼睛,仿佛刚才问的问题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寒香立马跪下,努力保持镇定道:“奴婢一心为着小姐,绝无二心。”

见状,其他小姐纷纷止住话头,好奇地看向温婉怜:“怎么了妹妹,可是这个婢女惹得你不快了?”

温婉怜扬起笑容,俏皮地冲其他小姐眨了眨眼:“我刚才就是问她为什么给我端了我不喜欢吃的东西,她就吓成这样,倒是显得我苛待下人了。”

闻言,其他小姐立马安慰起温婉怜,还有人叫寒香起来,笑话她胆子小。

只有寒香知道,等这场宴席散去后,会有什么等着自己。

唐潇染看着不远处发生的景况,微微皱起眉头。方才温婉怜身边的婢女的举动都落入唐潇染眼里,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她想起方才温婉怜不在席上,难道是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倒不是很关心温婉怜去干了什么,她只希望温婉怜今日能实现她所承诺之事。

很快,温婉怜便注意到唐潇染的目光,朝她这边走来。

随即跟来的还有一位世家小姐,唐潇染认不出她是谁。

温婉怜站到唐潇染面前,行了礼,各自寒暄了几句,便听那名贵女问唐潇染:“博平县主先后立下几件大功,不过陛下就赏赐了一个县主的名号,不知县主心中可有怨言?”

牵扯到朝堂,不少人的目光朝唐潇染这边看过来。

唐潇染喝下一杯美酒,反问道:“那依这位姑娘所言,陛下应该给本县主何等赏赐?”

那贵女冲唐潇染一笑,道:“陛下给县主的巴郡封地,是众所周知的贫瘠,县主不会不知吧?如此赏赐县主就能欣然接受?”

唐潇染微微皱眉,她还真没了解过封地的情况,但她面上依旧淡定,只回道:“我唐家上下一心为着陛下,虽我父母双亲已死,可哪怕是临终前告诫我的都是要一心效忠陛下。无论是为着父母之命,还是为着大虞,本县主对陛下也绝无怨言。姑娘问我如此贫瘠的封地我能否欣然接受,答案当然是能,因为有这样贫瘠的地方,所以需要我去整改,去为巴郡的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也是为陛下出一份力。若我一心贪图富饶之地,那富有的地方更加富有,贫困的百姓更加贫困,日复一日地陷在水深火热之中,敢问有谁能心安?”

唐潇染这话半真半假,什么父母临终前的告诫都是假的,不过她下定决心要改变巴郡的情况倒是真的,若巴郡真如此人所言,那整改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的这番话引来了一番叫好声,温婉怜看了那贵女一眼,对方立马识趣地退下了。

温婉怜笑着对唐潇染道:“县主心胸宽广,非我等能比拟,看来婉怜日后要跟着县主多多学习才是。”

唐潇染看着她虚假的面容,面上也带着笑,小声道:“演完没?”

温婉怜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完美的笑容险些没把持住,她同样低声回道:“今后便会如县主所想,县主不必多虑。”

唐潇染这才算真实地摆出了笑脸。

温婉怜看向一旁的温萧晚,道:“姐姐与我多日不见,没有话与妹妹说吗?昔日温小娘的院子我都还叫人打扫着呢,姐姐难道不想去看看?”

温萧晚攥紧了手帕,她看了唐潇染一眼,见对方点点头,她便跟着温婉怜走了。

双盼看着她们并肩离开的身影,有些担忧地问唐潇染:“就这样让温姑娘和温小姐待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唐潇染收回视线,开始坐下吃水果:“她大庭广众之下将人带走,肯定不会对萧晚做什么事。这是关于她们自己的私人恩怨,我不便插手,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她也不能一直走不出这件事,早晚她都要学着面对。”

双盼便不再说话。

谢阮清吃着糕点,对唐潇染道:“你听说没,温婉怜府上最近多了个男宠?”

唐潇染吃水果的手停在原地,看向谢阮清,示意她继续说。

看着唐潇染这副神情,谢阮清也来了兴致,继续道:“听说是前段时间,那名男子受了重伤倒在温府门前,温小姐心善将人救了回来,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将那男子收做男宠了。”

她说的……莫不是齐邛?

唐潇染心中暗暗猜想。

以齐邛现在的境况,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地活着,没准成为温婉怜的男宠就是他的新身份。

“不过你说,温婉怜看着不像沉迷男色的样子,怎么就突然收了个男宠回府?这样她日后议亲可是会比较困难哎。”

谢阮清不解。

唐潇染递给她一块糕点,替温婉怜找补:“说不定是那男子为了报答她才自愿留在温府呢,你也先别担心人家议亲的事了,听不少人说你爹爹已经在给你相看亲事了,怎么样?有中意的了吗?”

提到这个,谢阮清羞红了脸,道:“本小姐才不嫁人呢。”

眼看话题就这样转移过去,唐潇染便放心地又打趣了谢阮清几句。

温萧晚一路跟着温婉怜,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熟悉起来,昔日的一幕幕画面浮现在温萧晚脑海中,有快乐的,悲伤的,绝望的……

到了熟悉的房屋前,温婉怜站在一旁,温萧晚试探着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摆设还是跟以前一样,温萧晚抚摸着一件件属于她和母亲回忆的物品,脸上逐渐浮起笑容。

温婉怜说的不错,这间屋子她有命人好好打扫,温萧晚逛完一圈都没发现有什么灰尘。

她看完屋内的摆设,走到温婉怜面前,真心实意地冲温婉怜行礼道谢:“多谢你还保持着我母亲的屋子,萧晚无甚感激。”

温婉怜看着温萧晚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十分刺眼。她伸手,一把掐起温萧晚的脸,伸出另一只手慢慢划过温萧晚的脸颊:“姐姐,我与你说过吧,不要跟云深走太近,也不要妄想过上好日子,可你就是不听劝啊。”

温萧晚瞪大双眼,方才对温婉怜的感激荡然无存,她连忙拿下温婉怜的手,着急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姐姐,我说过的,你若是想幸福,就得踩着别人的尸骨。”

温婉怜的一番话不禁让温萧晚回忆起当初的事情,她扯过温婉怜的衣袖,追问道:“你把奶娘怎么了?”

看着温萧晚紧张的模样,温婉怜总算是高兴了几分,她笑着挥开温萧晚抓着自己的手,道:“还能怎么样,我当然是把她们一家子都杀了啊,为以绝后患,我连她两岁的孙儿都一并解决了。姐姐你知道吗,那奶娘临死之前还劝我放过你呢,真是可笑,自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还惦记着姐姐你呢。”

温萧晚听着她的话,渐渐红了眼眶,她嘴唇都在颤抖,半晌才吐出字来:“奶娘一手将我们带大,你也曾喝过她的奶水,为何如此狠心?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因为姐姐你不听话啊。”温婉怜无辜地看着温萧晚,仿佛造成悲剧的人不是她,“我都提醒过姐姐你的,可惜姐姐你自己不听话,既然不听话就应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你简直是个畜生!”

温萧晚抬手就朝温婉怜扇去。

温婉怜抓住她没来得及挥下的手,看着温萧晚道:“昔日在酒楼,姐姐打了我一巴掌,已经算是还给你的了,如今还要再打,可就不合适了吧。”

说罢,寒香立马上前重重地甩了温萧晚一巴掌,温萧晚被扇倒在地,只听寒香道:“胆敢对宰相嫡女不敬,该打!”

温萧晚捂着脸,心底涌上一层悲凉,更多的是无能为力。她红着眼睛看着俯视着自己的温婉怜,道:“你作恶多端,迟早会有报应的。”

温婉怜听着温萧晚的话,忍不住放声笑了几声:“姐姐,你以为这几句软绵绵的话就能对我有什么影响吗?恶人自有天收,这句话我从来不信,也就姐姐你单纯,还相信这些虚妄的话,真是可怜啊。”

素荷扶着温萧晚起身,温萧晚环视四周,看着熟悉的屋子,看着熟悉的院落,想到一向对自己温言细语的母亲,眼里渐渐涌上泪水,但她憋了回去。她看向温婉怜:“你今日叫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姐姐好聪明。”温婉怜高兴地笑道,她贴近温萧晚,伸手把玩着温萧晚落在肩上的发丝,“姐姐也看得明白,当今圣上最瞩意四皇子,是最有望登上宝座的人,我若要成为太子妃,必须要解决掉一些人,你说呢姐姐。”

温萧晚闻言,一把挥开温婉怜的手,怒声道:“你想让我解决唐潇染?做梦!我宁愿死,也绝不可能背叛她。”

温婉怜看着被打红的手背,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姐姐,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打我。”

看着温婉怜这副状态,温萧晚忍不住后退几步。

意料之外,温婉怜并没有怎么样,只是看到温萧晚后退的步伐眼底暗了暗,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没有再笑着,只是很平静地说道:“你不肯帮我解决唐潇染,那我只能逼你动手了,姐姐,你说下一个我找谁呢?”

温婉怜看向被温萧晚护在身后的素荷,抬手指向她:“这个小婢女哪天走在街上也许会遇到几个流氓大汉,也许会遇到疾驰的马车,也许会感染什么治不好的病,你说呢姐姐。”

闻言,温萧晚护着素荷的手更加紧了些,素荷已经被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温萧晚这副姿态,温婉怜语气里带上些失落:“姐姐,从前你也是这般护我的。”

“是啊,不曾想我曾经的善心,护了头白眼狼出来。”

两人僵持之际,齐邛出现了。

他带了面具,上前揽过温婉怜的肩膀:“温大人找你过去。”

温婉怜挣开齐邛的手,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道:“我说过叫你少管闲事。”

齐邛只是站在原地,就由着温婉怜掐他。

只是最终,还是温婉怜先败下阵来,她一把推开齐邛,嫌恶地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接着甩在齐邛身上。

临走前,温婉怜看着温萧晚:“姐姐,你最好想清楚违背我的后果,若是你实在纠结,离开唐潇染回到我身边,我也是可以待你很好的。”

回应她的,只有温萧晚的沉默。

温婉怜看着一直守在自己身旁的齐邛,羞辱般的开口:“玉奴,跟我去见爹爹。”

齐邛顺从地跟在她身边,没有半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