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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潇染回到房间后,双盼给她在浴桶里放好了热水,唐潇染泡在浴桶里,水雾弥漫间,她睁眼,还是想不通温萧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双盼。”

“奴婢在。”屏风外立马传来双盼的回应。

“你找人去打听一下温萧晚最近的行踪,我总觉得她最近怪怪的。”

双盼绕过屏风进来,不解地问道:“萧晚姑娘奇怪?她不是还是老样子吗?温温柔柔的,跟个小白兔一样。”

唐潇染摇头:“不对,我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们,但是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她不想跟我们说,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要是危及到她的性命,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双盼明白过来,点头应下:“奴婢明白。”

转身要走时,双盼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转回身来,道,“姑娘,今日您四处奔波,奴婢都没来得及汇报事情。”

“你说。”

唐潇染闭上双眼,整个人往下沉了一些,直到水淹没了下巴后她才感觉舒服了些。

“听说前日那些叛乱的人都被当众凌迟处死了,太后身体抱恙,禁不住陛下遇刺的消息,立马就气绝身亡了。”

唐潇染听到这里,身子微微往上抬了一些,露出下巴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皇帝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是太老套了,不过也是,事实对于这些人来说又算什么,只要他们相信了,天下人就得跟着相信。”

双盼迟疑着,又说了另外一个消息:“今日苏乾已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听到这个,唐潇染才算是来了点兴趣,她思考着,手指轻敲着浴桶边缘:“他那样高傲自负的人,也会畏罪自杀吗?”

双盼挠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陈妈妈刚才带话来说,下午的时候她和温姑娘已经带人将姑娘的东西收拾到县主府了,明日姑娘就可以搬过去住了。还有,唐荣一行人也已经接到圣旨了,想必不日就会上京,奴婢打听过了,他们的府邸就在县主府旁边……”

见双盼欲言又止的模样,唐潇染伸手,瞬间扯开双盼腰间的系带。

双盼一惊,连忙伸手护住衣裙,惊慌失措的看着唐潇染。唐潇染轻笑一声,指尖一挑,绿色的系带被她挑在指尖,显得她浸过热水的手更加细嫩,透出淡淡的粉色。唐潇染抬手,将系带伸到双盼面前。

“下次跟我汇报事情的时候,不要说一半藏一半的,不然你姑娘我听着很糟心。”

双盼连忙拿过系带,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的衣裙系好,随即有些嗔怪道:“姑娘真坏,奴婢下次不敢了。”

唐潇染手肘抵在浴桶边,脑袋靠在手心里:“快说吧。”

想到打听来的消息,双盼有些忿忿道:“奴婢听说那家人除了唐荣还算个正人君子以外,其他人的品行实在是一言难尽,尤其是那个唐尚锦,简直……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整日在烟花柳巷厮混不说,还到处欺压百姓,简直是个霸王。这不,一听说皇上提拔了他谏议大夫的职位,立马就耀武扬威了,以后等他们来了京城,不知道还会做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呢。”

唐潇染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道:“皇上这是故意的,明面上是提拔了我的地位,册封我为县主,可他怕我人心太旺,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提拔了臭名昭着的这一家子,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打着我的名号干些不好的事,败坏我的名声,而我就要被这一家人一直捆绑着,毕竟我已失双亲,唐荣一家已经是我最后的依仗。”

闻言,双盼有些着急起来:“那这可怎么办呀姑娘,若是真的发展成这样,以后我们在京城还怎么立足下去?”

“别着急,双盼。”唐潇染摸摸双盼的脸颊,“我都猜到他们会如何行事了,还怕没准备吗?你只管听我的吩咐,看好戏就是。”

双盼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她家姑娘一向是最厉害的,绝不会任由别人踩在自己头上。一想到这,双盼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她走到唐潇染身后,伸手按在唐潇染的肩颈上,慢慢给她按摩着,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这以后奴婢得改称呼了,不能再叫姑娘了,该叫小姐才是。还有,明天就要搬到县主府去了,有些地方奴婢还要看看要不要修缮一番。还有还有,小姐之前做的那些胭脂还做吗?如今夏妈妈不在了,是否还要另开一家店铺卖胭脂呀?如今小姐是县主,再加上之前胭脂的名气也大,要是再开张的话一定会卖得很火热的。”

唐潇染闭上眼,享受着双盼的按摩,听着她的絮絮叨叨,回答道:“如今我们要培养人手,用钱的地方怕是不少,再开一间便是。双盼,如今你是我跟前的大丫鬟,你做的决定就是我的意思,只管放手去做就是,出了事我给你兜底。”

“是!”双盼应得响亮,随后开始咯咯的笑起来。

“其实,奴婢真的没想到小姐你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本以为小姐能逃出芳阁楼就是平常人不能办到的了,没想到小姐还救了整个芳阁楼的人。奴婢从小在芳阁楼长大,如今见到芳阁楼有个好的未来,真是打心眼里高兴。”

“嗯,我也高兴。”

唐潇染轻声回应着双盼的话。

沐浴完后,双盼弯腰给唐潇染穿上衣服。在唐潇染腰间系系带时,看着比之前还要长一截的带子,双盼微微叹了口气:“小姐最近都没休息好,比之前更瘦了些。”

唐潇染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道:“这没什么,日后我多吃点便是,会胖回来的。”

“那奴婢多向温姑娘学学厨艺,日后变着花样给小姐做好吃的。”

双盼笑着看向唐潇染,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映着星星的池水。唐潇染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想到一件事:“双盼,按理,女子及笈后便可商议亲事,准备嫁人了,但是我精通医术,觉得还是等你十八岁以后再为你说一门好的亲事,风风光光地将你嫁出去,你可愿意?”

说到这个,双盼一阵脸红,连忙低下头给唐潇染整理着衣襟,忸怩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觉得在小姐身边很好,想在小姐身边一辈子,哪怕一辈子不嫁人,奴婢也心甘情愿。”

“一辈子跟着我,终究不是什么好去处,我的处境你也都瞧在眼里,日后若是能给你寻一个安稳的,能待你好的夫家,也算是对陈妈妈的一个交代了。”唐潇染握住双盼的手,“你跟着我,注定过不上什么安稳的日子,没准还要跟我东奔西跑,还会有性命之忧。你为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我也想为着你好,你能有一个圆满的未来,也是我对你的期待。”

听着唐潇染的话,双盼渐渐红了眼眶,她倔强地扭过头去:“双盼不会离开小姐的,哪怕死,奴婢也要为了小姐去死。当初小姐就对奴婢说过,从此跟着你会有性命之忧,奴婢当初不怕,如今也不会害怕,小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看着双盼别扭的样子,唐潇染无奈地拍拍双盼的头:“好了,是我心急了,你如今还小,等你以后若是有相中的人,咱们再说这个不迟。”

见唐潇染松了口,双盼也不再别扭,尽心尽力地服侍唐潇染入睡后,便走出了房间。

温婉怜这边……

温父温玉林在书房内焦急地来回踱步,温婉怜坐在一旁,淡定地端着茶盏喝茶。

“今日苏乾已死,温家与他是结亲之好,如今陛下已经让我在家休沐五六日了,不知到底是何态度啊。”

温玉林忧心忡忡,一番话不知道是说给温婉怜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温婉怜抿完最后一口茶,将茶盏搁置在一旁的桌子上,站在身后的寒香立马端起茶壶重新往茶盏里注茶。

温婉怜动作优雅地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父亲,今晚你写一份奏章上去,只说自己先前见苏乾战功赫赫,是个忠君正直的人,这才一时糊涂将女儿许配给他,至于逼宫谋反一事,父亲你全然不知,不管是谁来问,父亲都要如此答,连父亲自己,也要相信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懂了吗?”

温玉林听着温婉怜的话,停下脚步开始思考起来,随后大喜道:“不愧是我的好女儿,真是帮爹爹一个大忙了,回头你想要什么东西,只管跟爹爹说,爹爹肯定满足你。”

温婉怜拿帕子挡住嘴,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着温玉林的夸赞,实际表情里带了些嫌弃。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站在温玉林面前,问道:“想必父亲也知道今日唐家之女唐潇染册封县主的事了吧?”

温玉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侧头,不敢去看温婉怜的眼睛:“知道了。”

温婉怜冷笑一声:“当初父亲一心想扳倒唐家,我为父亲出谋划策,终于让唐家落败,最后父亲却一时心软,让唐潇染苟延残喘的活着,说不怕她掀起什么风浪,如今人家成了县主,父亲真是做得一手的好策划啊。”

听着温婉怜的阴阳怪气,温玉林只是习惯地听着,不做一丝辩驳。

“过几日女儿要开一个赏花宴,也会邀请她。对了,父亲您猜,如今与她交好的温萧晚会不会一同出席啊?”

听到温萧晚的名字,温玉林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初是我不对,可萧晚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何不能放过她?难道非要将她逼上绝路你才肯甘心吗?”

“当然!”温婉怜忽然厉声道,她死死盯着温玉林,“父亲大人,您现在觉得对不起她们母女了?当初您心狠手辣,当着温萧晚的面打死她母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为你除掉了一个你不爱的女人,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自从我成为嫡女以来,温家上下都是我在打理,若不是我的计策,父亲您也不会还稳当的坐在宰相这个位置上不是吗?”

温玉林痛苦地闭上眼,温婉怜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他的确后悔了,当他发现这些都是温婉怜的手笔时,他就已经后悔了,可他,和温府上下,现在都掌控在温婉怜手里,若是他敢做出一点不利于温婉怜的举动,以温婉怜的性子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温婉怜看着温玉林的反应,脸上划过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回身坐回到座位上,端起茶盏,将上面的浮叶轻轻吹开,低头抿了一口茶。

“父亲,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事,可你若是敢背弃我……”

还不等温婉怜将后面的话说完,温玉林便抢先答道:“我不会的,今夜我便会修书一封,呈上去。”

温婉怜站起身,身旁的寒香上前给她披上披风,将披风上的帽子盖在头上,即将出门前,温婉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父亲,你好像有些时日没去看看母亲了。”

“听闻你母亲病了,不便见人,想来这些日子也好了,我明天会去看看她的。”

得到了温玉林的答案,温婉怜才抬步离去。

见门口再也见不到温婉怜的身影,温玉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忍不住喘着气。他艰难地扶着桌边坐下,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身边的管家上前,替温玉林擦着汗:“大小姐如今……真是可怕啊。”

温玉林只是无比后悔,当初温萧晚温柔善良,她的母亲也是饱读诗书,性子沉稳,温家也还是他做主,当初温家还是一派和谐,他虽不喜温萧晚的母亲,觉得她性子寡淡,可现在想来,却无比怀念。而温婉怜就如同一条毒蛇,将目标都撕碎后用各种手段控制着温府。他一步走错,终成死局,如今,这些都是他的报应。

温玉林缓过来后,吩咐管家磨墨,开始写奏章。

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后,管家习以为常地将奏章送到了温婉怜手上,等温婉怜看过,没问题后才将奏章呈上去。

整个温府,成了一座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