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正常按部就班地上学,放学,在跟于槐上次交易后,他们再也没见过。
白苗苗家里的事情最终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但白苗苗似乎对堂姐白云云放弃了心中的幻想,她很少再跟珠珠吐槽白云云。
有一天在他们上体育课的时候,徐光宗悄悄的来找了珠珠。
珠珠她们的体育课是在不大的校园操场上疯跑疯玩,体育老师是班主任白老师兼任,只要他们不受伤就行。
“徐光宗,你干啥?”
白苗苗是个大姑娘了,今天来了月经。所以体育课只有珠珠一个人上。
三蛋这个心脏有些小问题的人自然是不用上体育课的,而且由于换季三蛋生病了没来上学,于是珠珠落单了。
不是所有同学都像白苗苗一样热于助人,还被白老师亲自叮嘱过。其他人比珠珠他们大四五六岁,他们天然地会把珠珠和三蛋屏蔽在外。
这也算是一种由年龄差带来的孤立吧。
“来来来。”
徐光宗在一棵大树后探头探脑,对着珠珠招手,示意珠珠过去。
珠珠走过去,低头一看,只见徐光宗手里捧着一个铝制饭盒。
?
“徐光宗,你叫我来干啥呀?”
“不干啥,这不是听说白苗苗生病了,没来上体育课。我爸买了些鸡蛋糕,我吃不完,作为白苗苗的发小,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助白苗苗。我小时候一生病吃点甜的蛋糕就好了,所以你带给白苗苗呗。”
徐光宗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个事,渐渐地由理不直气不壮到理直气壮。
对,就是这样,他就是因为他跟白苗苗是发小,他必须关心白苗苗。
珠珠接过饭盒,勉强答应做回红娘,最终她还是忍不住:
“徐光宗啊,你要不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过了个年,白苗苗步入十五岁,而徐光宗也是十五岁,两人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但听听徐光宗说的是什么,还发小。
再说带东西不会自己去,非得让珠珠这个中间人传话。
逻辑就不通畅。
不过谁让珠珠是个好人。
最终珠珠忍不住撇撇嘴。
徐光宗啊,你可长点心吧。
“陈书桑!你怎么说话呢,我咋就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啦,我多么聪明一个人。”
珠珠默默给徐光宗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拿着铝制饭盒转身离开。
留下的徐光宗一脸懵逼,摸了摸短短的头发。
不是,她啥意思?
珠珠来到教室,白苗苗正趴在桌子上神游天外。
“给。”
珠珠将饭盒放到白苗苗的桌子上。
“这啥玩意啊。”
白苗苗肚子痛的厉害。手正在揉着肚子,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瞅了瞅桌子上那个有些眼熟的铝制饭盒。
“徐光宗让我给你的。”
一听见徐光东的名字,白苗苗肚子也不疼了,身子也不虚弱了,噌地一下站起来。
“好个狗东西徐光宗,他是不是在里面下毒了?!”
珠珠一言难尽地看着白苗苗:
“你跟徐光宗是有多大仇,你们不是从小一块长大,他怎么可能给你下毒。”
“呵。说起那个徐光宗,真是三天三夜都吐槽不完。我小的时候,徐伯伯带回来一些很好吃的糕点,让徐光宗送给我,结果徐光宗把那个糕点里全撒上了感冒药粉末。”
“呵,当然他也没落着好。我直接把他绑在树上揍了他一顿。”
“看样子你们俩小时候真是多灾多难呀。”
珠珠感慨了一句。
啧啧啧。
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那明显白苗苗对徐光宗没有意思,而徐光宗那个小胖子完全不开窍。
“苗苗,吃吧,他这次真没给你下毒。”
“真的?”
“真的。”
珠珠相信徐光宗之前在点心中给白苗苗下感冒药是小时候不懂事,但让白苗苗能记这么久,说明许光宗干的真不是人事,直接给白苗苗留下这么多年的心理阴影。
所以怨不得白苗苗反应这么大。
自作孽不可活呀!
放学之后,白苗苗跟珠珠走了一段路,便在岔路口分开,各自回家。
徐光宗像做贼似的,东躲西藏跟在两人后面,确切地说是跟在白苗苗后面。
徐光宗早早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女同志放学回家不安全,他要保护两人。
然后珠珠和白苗苗在岔路口分开的时候,徐光宗想都没想跟上了白苗苗...
这次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他跟白苗苗顺路,因为白苗苗家就住他家楼上。
徐光宗将薛定谔的保护贯彻地异常坚决。
白苗苗并没有发现徐光宗在后面跟着她,或者说她发现但早就已经习惯。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到现在小学六年级,他们一直是这个状态,走了六年。
白苗苗回家之后,正好见到他爸正在往怀里塞钱。
“爸?”
白苗苗爸爸塞得更加起劲,动作带着焦急和慌乱,好像不想让白苗苗知道。
“哦,苗苗回来了啊,快去吃饭吧。”
白苗苗一脸莫名。
藏钱就藏钱呗,干嘛怕她知道,难道是私房钱?
然而这钱并不是私房钱,而是白苗苗爸爸卖了白苗苗大伯手里那批东西之后得来的钱。
之前也并不是白苗苗他家的,而是白苗苗大伯家的,只是他家暂时代为保管。
防的正是白云云。
白苗苗爸爸正是把这些东西卖给了于槐。
或者说只有于槐敢做这么大的勾当。
所以在白苗苗跟珠珠分开之后,珠珠在巷子口见到了许久没见到的于槐。
于槐正抱着手臂斜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学了?”
“妈呀,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珠珠拍拍小心脏。
心里吐槽着于槐。
这人怎么一天天神出鬼没的,不愧是“槐”。
槐字分开为木鬼,鬼属阴,跟于槐这人一样,整日阴沉沉的。
“心里在骂我。”
于槐用的是肯定句,他确认珠珠在骂他。
不是因为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有多好,而是珠珠那骂他的话,就差在脸上写出来。
“你来找我干啥?”
“自然是谈生意。”
“啥生意?”
“我那新到了一批东西,你看看你...要不要。”
“古董?”
“嗯。”
“我要。”
“你不需要问问?”
问谁?
珠珠莫名其妙,她自己的钱自己做主,难道问她爹?
不对。
珠珠终于想起来上次她扯虎皮做大旗,言语之间暗示于槐他背后有个庞大的组织来着。
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