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槐不断在心中衡量价值。
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据于婉月所说,五年之后会是下一个盛世,那么他手中这批东西将会值大价钱。
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那郝大伯必然面临清算,一定会连累他。
到时候这些东西保不保得住还是两说。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把这些东西换出去,能换多少是多少。
“哥,哥?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于槐从沉浸中回过神。
“不用怎么办,继续盯着陈秀菊和那对龙凤胎。”
“那陈成才怎么办?以前做同事每天还能见一面,现在连见都见不到了。”
于婉月嘟着嘴发泄心中的郁闷。
蠢!
于槐现在不想跟自己这个蠢妹妹说一句话。
既然在梦中梦到了以后的走向,竟然不思进取只想着靠男人。
“你就没想过要靠我们自己?你竟然做梦都已经梦到了以后的变故,为什么我们不能靠着这股先机让自己成为首富。”
“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即使这个人是你的丈夫,也是别人。”
于婉月瞠目结舌,她确实从未想过。
不过...
“哥,你现在已经是副主任,我们为什么要做生意?市农工商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于槐只感觉脑子嗡嗡发胀。
他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跟于婉月说,可一想到要从头开始讲。讲完这个妹妹还不一定能听懂,他心想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于槐摆了摆手,像赶蚊子一样把于婉月越赶走。
于婉月抿着嘴生气跑开。
哼,她听明白了,好嘛
她一定会让于槐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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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情愿,在珠珠这边待了许久的顾渝衡和卫风还是在赵引玉的强制要求下回了京城。
临走前陈老太给赵引玉塞了一麻袋土特产。
其实土特产不算是本地土特产。
就是山上的野鸡野兔让王熊帮忙弄了点,陈成才从绥芬县弄来的山梨,山上的野栗子,干菌菇。
“大娘,不用,真不用。”
赵引玉自然连连推辞。
不是因为嫌弃和看不上,而是他觉得周如家家庭条件没有那么好,这么多肉和水果不便宜。
不怪乎赵引玉觉得珠珠家条件不好。
自从珠珠睁眼以来,他们家一直是几间泥砖土坯房,除了院子里用青石砖铺了一条路出来,防止下雨天泥泞不好走之外,到处都是灰头土脸的。
“拿着拿着,都是山货。”
赵引玉一个京城长大的女同志怎么比得过陈老太这种乡间干农活的庄稼把式,最终被强力塞了一个大麻袋。
赵老太,陈秀菊,珠珠和三蛋在家的把一行人送到村口。
村口不知道赵引玉从哪里弄来的一辆小轿车正在等着。
到了村口,玩疯的珠珠终于想起了正事,在黑市发现的慈禧的那些古董。
珠珠知道若是没有之前几次稀里糊涂的运气,否则他必须通过陈成才才有可能搞到那些东西。
珠珠决定跟老父亲来一场亲子谈话。
站在黑色的小轿车前,看着赵引玉他们上了车,在关闭车门的一瞬间珠珠扒住了车门。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
“娘,我想去县城找爹!”
陈秀菊眉毛一竖,往前走就要抓珠珠下来,伴随着说出的话是不留情的拒绝。
“你知道你有多久没去上学了?还去县城找你爹!看你是皮痒了,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村里上学。”
珠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车子把车门一关。
“开车!”
赵引玉给了来到车窗前的陈秀举一个眼神。
意思是,能带珠珠走不?
陈秀菊见车子里自己那闺女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就是不看他,他又好气又无奈,对着赵引玉点了点头。
赵引玉摇摇头,“开车。”
卫风可是高兴坏了,耶,可以晚一点分离。
顾渝衡也是开心的,他叮嘱坐在他左边的珠珠:
“珠珠,你要记得给我写信啊。”
顾渝衡总是担心珠珠会忘了自己,因为珠珠的朋友真的好多。
“安啦,安啦,放心肯定给你写信。”
珠珠慌着腿没心没肺地盯着外面,这还是他第一次坐在轿车上面看路边的场景。
顾渝衡并不生气,他相信珠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又想了一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本手札。
“还有这个给你。”
手札封面是棕色牛皮,充满着复古的气味。
“这是我太姥爷的,给你先看看,完了之后再给我。”
珠珠被一本手札塞了满怀。
她好奇打开翻看,原来是赵老爷子关于古董鉴宝的心得,满满一整本,端正大方的楷体布满泛黄的纸张。
这上面写的不是大学课本上教的那样,背景,目的,意义,就是不教怎么实践。
上面是老爷子一辈子的经验和心血,是无价之宝,可以用作传家宝的。
“这...”
珠珠略微渴望,又有些犹豫。
顾渝衡见珠珠脸上的挣扎,随意道:
“你看完再还给我。”
顾渝衡这话一出,珠珠不收下显得有些不知好歹,而她确实想要。
上辈子他舅舅,姥爷,姥姥,父亲,母亲从事的都是跟历史文化相关的工作。受到家庭熏陶,珠珠从小喜欢这个。
可他姥姥,姥爷学到的也并非是家传。功力不如赵老爷子来的深。
珠珠把手札仔仔细细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护着。
见到珠珠的动作,顾渝衡嘴角轻轻上扬,若不仔细看,依旧觉得顾渝衡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车子先把珠珠送到陈成才家的胡同,然后再把他们送到县城火车站。
珠珠下车后,赵引玉偷偷看了好几眼顾渝衡,最后忍不住问他:
“小衡,怎么舍得把你太姥爷的手扎给别人?平时我想碰一下,你都不愿意。”
“因为珠珠跟我一样。”
“什么?”
“因为珠珠的爱好和我一样。”
我们都享受于知道一件饱含历史与沧桑的文物背后的故事。
赵引玉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火车鸣笛声打断了思路。
他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