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浑身上下被烧焦的阴颉利再次出现在城头,林老爷和葛修礼全都面露诧异神色。
在他们看来,以阴颉利的强悍,整个东山城都不应该有他的敌手存在。
阴颉利的心情极度恶劣,他那被烧焦的身躯在愤怒的驱使下,变得异常狂暴。
他伸出手,如同捕食者一般,迅速地抓住了周围的七八个人。这些人在阴颉利的手中,如同无助的羔羊,他们的尖叫声和求饶声在阴颉利的怒火中显得微不足道。
阴颉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他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向这些人的喉咙。
血液如同泉水般涌出,他贪婪地痛饮着,仿佛在享受着这股生命的精华。随着血液的流失,这些人的生命力迅速地消逝,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干瘪,皮肤上出现了焦黑的痕迹。
与此同时,阴颉利身上的烧伤开始一点点褪去,那些焦黑的皮肤逐渐恢复了生机,露出了粉嫩的新生肌肤。他使出了在和高图澄对抗时用的秘术,将伤势转嫁到了那些无辜的人身上,他们成了阴颉利恢复力量的牺牲品。那些人的身体上,烧伤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他们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成为了阴颉利复仇的伴奏。
就在阴颉利准备命令绿眉军全力攻城,准备在城破之后屠戮全城的居民时,城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令人不安的动静。火把在城北的树林里亮了起来,将夜空照亮,马匹的嘶鸣声和地面上的烟尘也随风传来。
阴颉利借着火把的光线,看到了树林里似乎竖起了几只纛旗,上面分别写着“杨”和“裴”二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冷酷的杀意所取代。林老爷在一旁解释道:“这可能是常州府的刺史裴鲤和那位越公之子杨玄撼的军队。伟大的可汗,我们是不是先行避退一下,省得遭到两面夹击?”
阴颉利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冷笑着对林老爷说:“避退?我阴颉利何曾避退过?这些所谓的援军,不过是些蝼蚁罢了。”
然而,话虽如此,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对此情况掉以轻心:利则进,不利则退——这才是草原人一直遵循的战争法则。
阴颉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草原上,只有最狡猾的狼才能生存到最后。
他又对林老爷说道:“丘林啰啰,你让那姓葛的俟斤出一哨人马前去侦测,我要看看这些所谓的援军究竟是什么货色。”
碍于他的淫威,很快就又一队精干骑兵出城而去,直奔城北的树林而去。
而不久后,随着大声的喝骂和砍杀声,这对骑兵从树林里赶回了十几个无甲的骑士,这些人狼狈不堪,显然是在葛修礼的精骑手里吃了大苦头。
“可汗,看样子只是一小队人,”林老爷报告说,“看来城外的‘援军’是他们假扮出来的。”
阴颉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东山城里的那些小狐狸们,竟然懂得玩这种把戏。”
他挥手示意,准备让手下一拥而上,将那些无甲的骑士尽数料理了。
就在这时,铙钹和锣鼓点真的再次从东山城北边传来,而且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更加接近。阴颉利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次可能真的不是虚张声势。
不久,一队队府兵出现在了城北的地平线上。他们由良家子组成,军容整洁,即便是在夜间行军,也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阵型。火把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一个个坚毅而冷静,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这……”阴颉利脸色变得阴沉。
然而,就在这时,城内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原来,城内的备贼军也趁乱对其发起了夺城行动。他们利用夜色和混乱,悄然打开了城门,想要放外面的府兵进入。城内的绿眉军措手不及,被府兵和备贼军两面夹击,陷入了苦战。
阴颉利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东山城,然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绿眉军在阴颉利的带领下,且战且退,逐渐退出了东山城。
城内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府兵和备贼军成功夺回了东山城。
葛修礼带着残部退到了城外的一处高地,而阴颉利则在置身于林家奴仆们的簇拥中,他回头望了望东山城,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
夜风吹过,阴颉利的身影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独。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东山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谁也不知道,阴颉利的下一次攻击会在何时到来。城内的人们开始清理战场,修复城墙,准备迎接可能的下一次战斗。
而阴颉利,这位草原上的狼,也在暗中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机会。他知道,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这片大地上生存下去。
夜色深沉,东山城的灯火渐渐熄灭,整个城市陷入了宁静之中。但在这片宁静之下,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府兵的入城带来了新的变数。司马仲达一听说有府兵到来。他的眼神中先是透出一丝诧异,但很快便被冷静的思考所取代。
他迅速地找到了郑櫎和郑楠,司马仲达知道,他们对这支突如其来的府兵同样感到困惑。
“二位公子,”司马仲达沉声抱拳拱手道说道,“我们尚不清楚指挥这支府兵的将领是谁,他们的到来可能会给城内的局势带来新的不确定性。我建议,你们最好去宣慰一下这支军队,了解他们的意图,确保他们的到来是友非敌。”
郑櫎和郑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认同。他们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城内的局势虽然暂时稳定,但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东山城的未来,以及所有人的命运,都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