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光天化日拦公主府的马车,这是又想玩什么花样!圣懿公主一掀唇:“来者不善!”
宫树等人排成一列,占据了整条官道,硬生生地将公主府的马车截停。
也是他们有本事,知道今日公主与驸马进了宣武侯府,特意赶来截车,圣懿公主说道:“这与百花阁接上头了就是不一样,信息通达了,驸马说可是这个道理?”
“三殿下,臣等求见!殿下!”
这帮使臣大概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算是引来路人的注目,偏这条道是他们事前计划发的,正是通往西市的必经之路,这会儿正是过往人车最多的时候。
因为道路被拦,过往的马路都不得不停下来,本也有人想要发作,在看到被拦与被拦的双方身份后,一个个隐忍不清,倒是悄悄地看起好戏来。
桑奇见马车里没有动静,心一横,狠狠地叩头:“殿下!臣等求见,三殿下!”
“这鬼哭狼嚎的,驸马,解决一下吧。”圣懿公主让这群人败了心情,倚靠在马车里懒洋洋地说道:“他们挑了这个时辰,挑了这个地点,不可谓不用心。”
元宸知道公主这是在点他,这帮人若是还像之前那般被严加看管,不可能拦住他们。
但为了逼出百花阁设在大楚都城的暗桩,故意放了口子,看管一日比一日懈怠。
如今他们果然与百花阁接上头,外面的人得到授意查获情报,斩获公主与驸马的行踪再 递交给这帮使臣,这才有他们天时、地利、人和的露面。
“还请公主帮忙,毕竟臣是驸马,是公主的臣子。”元宸转头道:“这里是大楚的地盘。”
算这小子识相,不过,看着他有求于自己的样子,还真是痛快啊。
圣懿公主的手指已经拂在腰间的软鞭上,她嘴角含笑,这一刻仿佛有了几分萧天洛混不吝的样子:“驸马准备如何回报本宫呢?”
元宸一僵,正要说话,圣懿公主轻笑一声,钻出了马车,外面便响起啪地一声响!
原来圣懿公主跳出马车后,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地抽向那群使臣。
也不在乎谁在前面打头,反正抽到谁算谁,这帮大齐使臣文官与武官各半,但都没想到这位大楚的公主上来就是讲武不讲文,直接挨了一鞭子!
“可笑至极,连本宫的马车也敢拦,还敢在我大楚地界如此行事,你们大齐真是好样的!”
啪!圣懿公主不由分说,反正她平日里就有娇纵的名声,今日就嚣张怎么了!
那鞭子不由分说地打下去,围观的人群却是暗自叫好,打得好,打得妙啊。
公主提醒得对,这里可是大楚的地盘,这帮人却强行拦截公主车马,这岂不是太张狂了。
“公主息怒!”宫树等人一边闪躲,一边抬起双臂挡着不知何时就要甩过来的鞭子,解释道:“我等只想见一见三殿下,恳请他返回大齐,并无它意,无意冒犯!”
“不该冒犯也冒犯了!”
圣懿公主嗤笑道:“本宫的座驾只有父皇一人有资格拦,纵然是皇后来了又如何,尔等不过大齐使臣,居然敢拦本宫座驾,看来并不曾将大楚放在眼里。”
她眼神鄙夷,见围观百姓都竖起了耳朵,笑道:“不过手下败将,也敢如此猖狂?!”
啪,圣懿公主又一甩鞭子,那帮使臣下意识做出闪躲的动作,却听到周边响起笑声。
这一次公主只是收回鞭子,并未抽出,他们堂堂的大齐使臣,居然惧怕如此?
“使臣不是精挑细选的人物,居然如此胆小?”
“是咱们公主威武霸气。”
“平日里那帮人总说公主娇纵,依我看,公主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祸害过平民吧,金枝玉叶娇纵一些怎么了。”
“就是,我看今日就纵得挺好的,解气!”
不过是想顺势收拾这帮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却让自己的风评得到了扭转,这真是始料未及的结果,圣懿公主将鞭子收起来,冷眼看着面前的这帮人:“退开,莫要挡路。”
“就是,你们也太无礼了,这条道是官道,误了这么多人的事,想做什么?”
“再不走,管你们是不是使臣,打了再说。”
眼见得群情愤慨,宫树打个手势,所有使臣散开,避到一侧,让道路恢复通畅。
赶时间的是先走了,还有一些人留下来继续观看,百姓们早就知道驸马的真实身份,却不知道这帮使臣过来的目的居然是让已经成为驸马的三皇子返回大齐。
一时间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圣懿公主听了听,大楚的百姓自然是觉得都入赘大楚皇家,自然就是大楚的人,凭什么他们要人回去就回去。
看来大齐人对赘婿二字的理解还不够深刻,那天都有萧天洛现身说法,他们竟还不知道驸马这高端一些的赘婿其实与萧天洛应该无异吗?
“殿下,臣等奉命接三皇子返回大齐,无奈之下才有此举,还请公主让我们见三殿下一面,陛下思念三殿下,听闻殿下生死不明时已经气急攻心,患了恶疾……”
怎么,这是抢人不成就想着使出苦肉计,扮起可怜来了。
“他患恶疾我信,但若说是为了我这个逃亡的皇子,却不可信了。”元宸从马车里走出来,冷眼看着宫树等人:“上次在公主府,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宫树倒抽一口气,闷头说道:“殿下,臣等的职责便是要将您带回大齐。”
“我是大楚的驸马,如何能走,尔等是想让我抛妻不顾吗?”元宸冷笑道:“他并不缺皇子,少我一个又如何,我如今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想效仿萧天洛好生陪伴公主。”
萧天洛经过上次契书被泄,还有话本子的渲染,现在是大楚一等一的赘婿模板。
以致于不少男子觉得若能得到像他一般的待遇,去当赘婿又如何,若能撑起门楣,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惜不能科举罢了,但科举又不适合所有人,读书人仍是少数。
“殿下糊涂啊!”宫树激动道:“殿下,大齐的家务事是一回事,但您毕竟顶着大齐三皇子的身份,在未通知母国的情况下就入赘大楚,实在不妥,不妥啊。”
看着宫树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元宸反倒是笑了,他跳下马车后与公主并肩站在一处。
两人的神情在这一刻达到了同步,都有几分漫不经心,其中掺着几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