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久久,玉临突然压低声音,试探性的问:“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夙苏扯了扯唇角,眼底似黑洞般深不见底,看不透一点。
她双眼眯起,朝着玉临露出一个明媚笑容,说:“玉临,别人不知道,你可是知道的,我现在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玉临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当然知道,可是……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夙苏看着玉临一脸沉思的样子,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暗中运用了几分神魂之力,使得玉临的魂魄猛然震动。
“玉临,少管闲事!好好修炼,少说话。”
玉临背脊微微颤抖,轻轻扒开夙苏的手,脸色阴沉,轻声咳嗽了一下后说道:“你的私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玉临急忙就转身跑路了。
夙苏咂嘴一声,眼底深邃,却平静地如今夜的夜空。
翌日,天还没亮,已经在赶路的路上。
重烨被留下来处理宫家的事,夙苏的路上还是六人一狐。
在陌城耽搁太久,夙苏不得不重新规划路线,寻了一条偏僻但很近的路。
一路上也算安静太平了三两日,全程在马不停蹄的赶路。
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马车里热气腾腾。
夙苏感觉自己要被热炸了,小狐狸吐着舌头喘气。
夙苏轻轻掀开车窗帘,目光投向窗外。
路侧,一条宽逾三丈的河流奔腾而过,水流湍急,但水质异常清澈,宛如一面镜子般映照着天空和两岸的景色。
河对岸,良田成方,农作物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背后的山峰连绵起伏,仿佛一座天然屏障将这个小村落与外界隔开。在两座山峰之间,坐落着一个小小的村庄,大约有百余户人家,显得宁静而祥和。
这是他们走了两百余里的后见到的第一个村落,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这里没有繁华与喧嚣,只有大自然的声音和田园生活的气息。
继续前行了一会儿,前方隐隐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与此同时,车辆也缓缓停下。
夙苏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掀起车帘,探出头来,向驾车的凤明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见在马车前面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着麻衣孝服。可当他见到探出身子的夙苏时,眼底居然泛起几分不易察觉的精光。
男人这才结结巴巴道:“今日,村里,办丧事,路,不让走,你们,要么绕路,要么,等,明天,再走。”
男子口齿不清,说话时,口水还会从嘴角溢出。
夙苏蹙眉,绕路不可能的,这就一条路,如果转回去,那就绕得远了。
望着前方,很多人围在一起,身着麻衣孝服,哭闹声一片。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大爷拄着拐杖过来,知道夙苏他们要路过时,也是一脸为难之色,缓缓道:“老朽是石桥村的族长,族里规矩,今日此路是不通的,怕惊了亡魂的回家路。几位如果不嫌弃,就到村里住一日,明早再走。”
尊重地方风俗,夙苏与凤明辰对视一眼,又问了其他人,只能答应下来。
凤景奕与东方焱现在对这样与世隔绝的村子,多少是有些心里抵触了,谁知道又会遇到什么东西。
族长安排人带夙苏他们从另一侧的路进了村,很普通的村子,村里人都去村口那了。
这里叫石桥村,全村人都行石,隐居在山谷中的一个村子,良田颇丰,自产自足,很少有人来往。
村长让夙苏他们暂住在一处空院子里,院子里只有简单的家具,落了灰尘,似乎很久没人住了,简单安顿下来,夙苏就在院子里转转。
凤景奕与东方焱趁着大白天,出门去转转。
院落里种着一棵柿子树,柿子树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柿子树的叶子长得十分茂盛,层层叠叠,颜色翠绿,形状多为椭圆形,质地光滑且有光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夙苏望着树枝上有小小的柿子果实,擦了擦唇角不存在的口水,小柿子如豌豆般大小,呈青绿色,十分小巧可爱。
“怎么一直盯着看?”
夙苏两眼紧紧盯着树枝上小小的柿子,舔了舔唇角:“我想吃柿子。”
凤明辰无奈的笑笑,“那要等到秋天。”
夙苏鼓了鼓腮帮子,抬手摘了个叶子,靠想象力解解馋。
这时,凤景奕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进来,还一脸急色,“嫂子,嫂子,这个村子有问题。”
夙苏回过头,相比凤景奕的急切,她反而神色淡淡,平静地问道:“怎么了?”
凤景奕神色凝重,“这个村子的人很奇怪,我问他们话,他们也不说话,有的人腿脚有残,有的人似乎是傻的,总之就是很少能看见正常人。”
凤景奕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犹如蚊子般。
夙苏蹙了蹙眉,让凤景奕他们在院子里待着别乱跑,她则同凤明辰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再去寻了族长。
族长家在村子的中心,而隔壁是石家祠堂。
夙苏路过时祠堂时,还从门缝里偷偷瞟了一眼,祠堂规模宏大,造型庄重,建筑精美,比周围所有房屋都气派宽敞。
族长这会正在院里纳凉喝茶,见夙苏他们来,倒是很客气的邀请夙苏他们入座。
夙苏将带来的一些礼品物件奉上,笑呵呵道:“初来贵地,叨扰了。”
族长笑着,脸上的褶皱都祥和了许多:“这深山野林的,少有客来,姑娘莫要拘谨。”
族长让屋里的女人送来几只茶杯,倒了茶放到夙苏面前。
女人就是普通的村妇打扮,看年纪应该是族长的儿媳之类。
女人朝族长“嗯嗯啊啊”比划着,不时又看看夙苏,似乎很兴奋,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夙苏这才发现,女人不会说话。
族长笑道:“知道了,翠儿,先去忙吧!”
那叫翠儿的女人点点头就走了。
族长见夙苏在看翠儿,以为是夙苏被惊吓到,客气的解释道:“姑娘莫怪,她是小老儿的儿媳,也是可怜,生来就是个哑巴。”
夙苏装得一脸天真无害,解释道:“族长误会了,我只是好奇翠儿嫂子说了些什么。”
族长满是褶皱的脸上是和煦的笑容,道:“刚才,翠儿说村里人都准备好了,让我晚些开祠堂,今夜又到了给祖宗上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