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誉满眼不屑,后悔,他有什么可后悔的,不过一个女人,长得好看的女人,他以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都不过是玩物而已。
夙苏跟着走了出去。
凤明辰与玉临在外面可是把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看向灵姒时,眼里多了些同情。
灵姒泪水在脸上肆掠,却没有哭出声,仿佛要将一切的委屈和痛苦都随着眼泪流走。
她没有停下脚步,拖着疼痛的身体直接出了门。
夙苏几人也赶忙跟了上去。
灵姒扶着围墙,一阵反胃恶心,一想到那两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厮混在一起,她就更恶心了。
夙苏幽幽叹口气,给她递过去一块手帕,劝道:“姐妹,这吴誉跟一坨屎一样,狗见了都嫌恶心。这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几个渣男,别放在心上,就当被狗咬了。”
灵姒接过手帕。
玉临勾勾唇角道:“这不像你的风格?”
夙苏这个人,不杀人,怕染上人命因果,但她也不会放过那些人,让人活着痛苦才是她一贯的作风。
夙苏淡淡答道:“吴誉如今就是一口妖气吊着,看上去像个正常人,实则命数早就尽了,等那口妖气散了,他的命也就到头了,快则一日,慢则两日,根本不用我们动手。那种渣男,打他我都嫌脏,要不是想看他的惨样,我先把他阉了,再把手脚全打断,让他后半辈子在床上烂掉。”
玉临倒抽一口凉气,果然,是那副德行。
灵姒呕了许久,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经历这一遭,她整个人似乎是一下没了生气,一张脸郁气沉沉的,仿佛失去生机的破布娃娃。
但她红彤彤的眼眶里多了三分释然。
夙苏问灵姒:“以后有什么打算?”
灵姒绝美的脸上闪过迷茫,她还有以后吗?
夙苏眼底平静,淡淡道:“带着那些小狐狸回山里去吧!只是遇人不淑,遇到了一个渣男,又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回去好好修炼,好好生活,时间会洗去一切。”
灵姒望着夙苏,眼底浮现出几分不解。
夙苏只是淡淡笑了:“回家去吧!”
灵姒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玉临没有反对,甚至有几分同情。修行不易,动物化作妖身,更是不易。灵姒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时走错了路,最后还所遇非人。
回到客栈,灵姒带着狐狸们走了,她走时,怔怔望了夙苏一眼,眼底满是感激。
夙苏站在楼上,抓着栏杆,目送灵姒离去。
玉临站到夙苏身侧。
夙苏道:“我们在陌城再待两日吧!”
玉临点点头同意了,转而又调侃道:“你不是想扒了她的皮做围脖吗?不要了?”
夙苏狠狠白了玉临一眼,冷哼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子,还把门大力关上。
玉临一头雾水,他就说了一句话。
翌日,天气晴朗美好的一天。
夙苏一觉睡到中午。
凤明辰让人一直盯着吴誉。
傍晚时,吴誉死了。
吴誉死前很痛苦,从中午开始,身子几乎是一下子就垮了,全身浮肿如膨胀的气球,全身骨头像是断裂一般痛苦,呼吸困难,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让他更害怕,恐惧。
不到一个时辰,吴誉开始吐血,口鼻都在不住的流血。
樊雪找来了以前给吴誉看病的大夫,大夫无能为力,还他告诉吴誉,他以前病得很严重,他诊断出是必死绝症,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了。
以前灵姒寻来那些珍奇药材,现在一碗碗灌下去,可一点用都没有。
到了这时候,吴誉满目惊恐,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不想死,他要见灵姒,可他现在话都说不出一句。
樊雪急疯了,她跑到暗香坊找灵姒,可灵姒并没在暗香坊,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吴誉知道后,眼底充满了绝望,他知道,灵姒有本事救他,他现在只想求灵姒救他,可他终究是没那个命了。
最后,吴誉绝望的离开这个世界,就在他死的时候,身体干瘪下来,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恶臭,整条街都臭了,没有人敢接近他屋子。
可尸体摆着又不行,最后还是街坊邻居看不过去,给收敛的。可吴誉没有亲人在世,家财被樊雪搬了干净,尸体也只被一张破席子一卷,埋到了乱葬岗,最后被野狗刨出来吃了。
夙苏听后也就是点了点头,叹一句“遗臭万年”。
灵姒在吴誉死后就带着小狐狸们走了。她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去无踪。她走得匆忙,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惹得陌城那些贪图她美色的人一片哀怨。
后来,夙苏还听说了一件事,樊雪在吴誉死后不久查出了身孕,她还没有嫁人就有了身孕,被四邻耻笑,还差点被樊家族亲浸了猪笼,从吴誉那里搬走的钱财也被族亲们搬空,那肚里的孩子在肚子里就是个死胎,最后只能一碗药落了,人也不能再生育。
樊雪的事被街坊邻居知晓,名声也臭了,别说嫁人,走到哪都能听到耻笑声,樊家父母丢不起人,把樊雪锁在家里坐牢子,她这一辈子是完了。
夙苏多在陌城逗留一日,最高兴的莫属小狐狸了,她和夙苏出去吃喝玩乐买买买,凤明辰就跟在后面付钱。
隔天,夙苏本打算早早启程赶路的。
可天还蒙蒙亮,李唯却一脸急色的找到了客栈。
李唯见到夙苏,扑通一下跪倒她面前,万般无奈的祈求道:“姑娘,求您救救我妹妹。”
夙苏见李唯一脸急色,就让他起来好好说话。
今日本是李唯大喜之日,昨日他的妹妹李萱就到了城里,被陌城州府家的公子宫长世看上,要娶她为妾,李萱自是不肯,宫长世就当街强抢,被李唯拦了下来,才暂时将人带走。
可当晚,宫长世纳妾的纳礼就送到了李唯那里,还说不同意就强抢。
宫长世的父亲是知州,正五品,地方吏治平平,倒也是无功无过,他对儿子那是无尽溺爱,要什么给什么。
李唯如今也是翰林院一个七品小官,宫长世根本不放在眼里,还威胁李唯,声称只要一句话,李唯就会被罢官免职,甚至会有牢狱之灾,流放之难。
李萱不想拖累兄长,已经妥协了,在屋里哭得眼睛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