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书曦笑了,手中的匕首多用力几分,皇后感觉到丝丝刺痛。
谢凌菲也附和一句:“你知道外面会怎么说你?乱臣贼子。”
关书曦一个眼神,谢凌菲就被黑衣人扇了一巴掌,用足了力,脸颊顿时肿起老高,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
关书曦讪讪一笑:“造反?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这些人手上可没有个轻重,刀剑锋利,若是死了倒也干净,若是划伤了脸,那可就麻烦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响。
谢凌菲这一瞬间突然有点羡慕夙苏了,被皇后罚去跪灵牌,不用在这里受难。
关书曦眼中冷意迸发,哪还有以前的温柔,“去两个人把楚王妃带过来,若是她敢反抗直接杀了就是。”
谢凌菲轻咬下唇,真的是想多了。
行宫前殿里,凤亭煜让人包围整个前殿,那些大臣官员已经被闯进来的黑衣人控制起来,一个个脸上虽有不忿,奈何无力。
高位上东储皇和众位皇子与凤亭煜对峙着。
一批黑衣人手持利剑,站在凤亭煜身侧,蓄势待发,仿佛只要凤亭煜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去杀个干净。
东储皇坐在高位上,神色凌厉,没有丝毫惧意。
凤亭煜眼眸狭长,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意,可当他看向东储皇时,瞳孔中又充满了阴冷、憎恨和嗜血的杀意。
“父皇,你老了,可以安享晚年了。”
凤城凰眼中阴霾:“三弟,父皇向来对你不薄啊!”
凤亭煜冷哼一声,不屑的睨了一眼凤城凰,厉声控诉道:“同样是皇子,凭什么你是太子,就因为你是皇后所生?你草菅人命,暴戾无德,鱼肉百姓,勾结朝臣官员谋夺私利,你以为你做那些脏事没人知道,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太子?”
凤城凰被噎住,这样的情况下辩驳没有意思,可是不辩驳,若是东储皇秋后算账,私通那件事已经引得东储皇对他极度不满,若是今日……他的太子之位危矣。
这一刻,凤城凰是希望凤亭煜杀死东储皇的,只要他能平乱,东储皇若在这场谋乱中身亡,他作为太子,就能名正言顺的登基。
东储皇神色不改,眼中似有不忍,道:“逆子,你若现在收手,朕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凤亭煜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手一摊:“收手?你们……如今生死在我手里,你们今日若是都死了,皇位自然也是我的。”
凤亭煜神色扫过他的父亲和那些兄弟,眸中满是阴戾和杀气,这一眼过去,视线落在最小的凤云昭身上,小小的身子颤抖着,缩在桌子后面。
凤昀白见凤亭煜一直盯着凤云昭,眸中迸发怒意:“云昭还是个孩子,你连孩子都不放过。”
凤亭煜露出一抹冰冷邪笑,两步走上去就把凤云昭提在手里,小小的身子颤抖着。
“父皇。”凤云昭手脚在空中挥舞着,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凤亭煜道:“老六,咱们兄弟中就你最自在,也没野心,说实话,我都羡慕你,马上就要成婚了,若是你愿臣服,我可以留你一命。”
“你做梦。”凤昀白也不敢太大声,生怕凤亭煜动怒就对凤云昭下狠手。
凤亭煜倒是不恼怒,他这半天不动手并不是怕,而是要名正言顺:“父皇,写下禅位诏书,我可以留你一命。”
至于其他人,没必要留下。
东储皇冷哼一声。
凤亭煜势在必得道:“父皇,京城此时已经落到我手里,你若是写了诏书,宫里的妹妹们我还可以留一条活路。”
东储皇此时眼睛微微眯起,凤亭煜没有那么大权力调动兵力,是淑妃母家,还有他们这那么大动静,跟随而来的禁军却没有动静,关家行使一半禁军统权,相比关家也深陷其中,真的是好的很啊!
凤亭煜沉声道:“父皇若是不写诏书,那么我这些兄弟都不必活着了,他们都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皇子。”
东储皇眼中迸发着冷意,这一刻他对这个儿子的心死了。
凤亭煜似乎没耐心了,他手一挥,一个黑衣人就一刀刺向凤昀白,凤冥夜拉过凤昀白就反手给黑衣人一脚。
前殿外一群身穿盔甲的将士围了过来,黑衣人发现了,立刻与之交手扭打起来。
兵刃相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供奉灵牌的大殿,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凤明辰拉着夙苏躲到门后,大门随即被一脚踹开,两个黑衣人走进来。
寒光一闪,两个黑衣人只看见一剑寒光,瞬时倒在地上,没了生息,只有颈子处血流涓涓,染红地面。
凤明辰收剑干净利落,把尸体拖到门后,把门悄然关上。
夙苏靠在门后隐蔽处,时刻瞧着外面的情况:“你真的不去前殿……保护凤冥夜?”
凤明辰一点也不慌张:“陛下早已安排好一切,等着就行。”
不一会,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一大批身穿铠甲的人涌入行宫。
夙苏眨眨眼,来的倒是挺快的。
接下来的一切就不是夙苏该管的,带兵入行宫的人是东储皇亲信,御前大统领吕勐,禁军一部分归属关家,一部分归属吕家。
夙苏小心的躲藏着,外面厮杀声、呐喊声充斥着耳朵,血腥气扑面而来,兵荒马乱,场面十分混乱。
这场硝烟快要停止了。
因为有东储皇的早做准备,没有太多伤亡,至于凤亭煜的黑衣人们,大部分都死了。
凤亭煜一时懵了,他的人,包围这里的人全数被杀,他只剩下身边这三十多个人。
吕勐带人闯入前殿,将凤亭煜团团围住。
凤亭煜有点转换不过来,上一秒还是他在天堂,下一秒却成了他的地狱。
这场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的,东储皇来重山祭典,不会带太多人,而且带的人也只是军中禁军,只要处理好,带来的禁军都是关家的人。
重山行宫是祖地,只有一处行宫,只需要事先安排人埋伏,犹如瓮中捉鳖,轻而易举就能拿下。
凤亭煜心中苦笑,可最后他却成了被捉的那只鳖。
凤亭煜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变成一个泡沫,不,他没输,外祖的人控制住京城,那他还有机会,只要他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