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辰听不懂夙苏说出来的一些词汇,“白月光?”
夙苏指了指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夜景定然不错,感受着月华的洗礼,轻松的问:“你觉得今晚的月亮怎么样?”
凤明辰顺着夙苏的手看向夜空中的明月,皎洁无瑕,宁静柔和。
凤明辰静静看着夙苏,轻轻答道:“很美,虽不及中秋那晚的圆满,但它却是我见过最美的月景。”
夙苏嫣然一笑,道:“白月光就像这夜空中的明月,明亮而高洁,如轻纱般柔和,散发着清冷醉人的光辉,遥远而迷人,令人心生向往,但却无法真正拥有。”
凤明辰似有所感,心中悲戚酸涩,脸上是超乎的平静,道:“太过于虚幻,看得见摸不着。”
夙苏听不出凤明辰的情绪,有些小小失落,吐槽道:“懂不懂浪漫啊!有白月光自然也有朱砂痣了。”
凤明辰平静如水,似乎没那么感兴趣了,可还是问道:“何为朱砂痣?”
夙苏道:“朱砂痣是印在心上的,如火焰般炽热,鲜艳而夺目,是刻在心中永远的印记,刻骨铭心,热烈深沉,会是一段难忘的记忆,也是人生中一份珍贵经历。”
凤明辰静静的听完,有的人啊!既明亮高洁,又鲜艳夺目,既遥不可及,又刻骨铭心。
好一会听不到凤明辰搭话,夙苏问:“你会选择那个年少无法拥有又珍惜的白月光,还是印在你心上,刻骨铭心的朱砂痣?”
凤明辰又轻轻将面具戴好,无波无澜的说:“我这样身份的人,是没有选择的。”
夙苏有些气恼,手一捞,没捞到趁手的东西,否则真的想砸扔个东西他一下。
“哎……你这个人真的是浪漫过敏,好好跟你说着话,你扯什么身份啊?”
凤明辰靠在椅背上,手中摩挲着面具,有些沉重,“虚幻和现实,我们总要面对现实。”
夙苏冷嗖嗖的“嘁”了一声,这人专门把天给聊死的。
夙苏靠在椅背上,抬头仰望夜空,让身子沐浴在月光下,不搭理凤明辰了,闭目凝神,还是好好吸取月华,早日恢复。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很轻很轻。夙苏眼睛失明,感官却异常灵敏。
夙苏突然坐直身子,她能感知到有人在快速靠近,但是她现在神魂之力尚未恢复,根本没有抵御之力。
凤明辰也察觉到异样,倏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将夙苏拉到自己身后。
转眼间,一群人黑衣蒙面人将小院团团围住,个个手中握着长刀,足足有二十人之多。
他们行动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话,刀锋直直劈向夙苏和凤明辰。
黑衣人们训练有素,招招致命。
凤明辰眼底闪过一抹阴寒,如寒潭里冰冷刺骨的寒冰,他拔出长剑,长剑划破空气,如巨龙嘶吼。
夙苏只听到刀刃相接的声音,还有刀剑划破皮肉的声音。
凤明辰以一敌二十,游刃有余。
一个黑衣人看着被凤明辰护着的夙苏,趁凤明辰与其他人缠斗,一刀劈下,凤明辰一个闪身过来,一手环住夙苏腰肢,一个转身,一剑了结那人的性命。
这一下,似乎触动了凤明辰的逆鳞,凤明辰手中长剑飞舞,如砍瓜切菜般,将黑衣人们一一封喉。
剩下两个黑衣人拼死反抗,最终一个活口没留。
一地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开,让人恶心想吐。
凤明辰先把夙苏上下都看了一遍,确认没事才问:“都死了,你要问他们么?”
夙苏无奈的摊手,她如今就是个花瓶,易碎,除了好看还没啥用,“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抽出他们的魂魄审问,你去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凤明辰给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来了个搜身检查,什么都没有,用剑挑开他穿着的衣服,在他的背上,刺青刺了那个巨蛇盘柱的图腾。
“他的背上刺了巨蛇盘柱的图腾。”
夙苏皱眉,呐呐道:“是他们的人。有组织,有纪律,有懂得术法之人,也有会武功的刺客杀手,我们似乎惹了不该惹得人。”
凤明辰将夙苏扶着坐下,道:“我让人来处理尸体,你先坐会。”
夙苏点点头。
凤明辰拿出一个竹筒状的物体,点燃举过头顶,一发火焰窜上天空,炸出一朵绚丽花朵,又瞬间消散。
很快,一群身穿黑衣戴着面具的人跃入小院。
默默将地上的尸体带走处理,行动迅速有序,处理小院里的血迹,全程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随后带着尸体消失无踪。
夙苏全程做个听戏群众。
客栈老板和小二早就被吵醒,悄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老老实实闭上自己嘴,转身回去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小狐狸站在屋顶上看着一切,见主人没事又跳回屋里睡觉。
只有玉潇睡得最熟,雷打不醒。
平静而又不平静的一夜。
翌日,夙苏从床上坐起来,眼前还是漆黑空洞的一片,她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应该是天亮了。
玉潇倏地推门闯进来,大喊着:“姐姐,出事了。”
这破孩子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她还躺着呢,还好穿着衣服睡的。
夙苏决定先纠正一下这个不好的习惯,冷冰冰道:“出去敲门。”
玉潇也觉得自己挺尴尬的,立刻退出去敲了一遍门,等夙苏说话了才又推门进去。
夙苏问:“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了?”
玉潇道:“就城尾那一家,全家人都死了,发臭了才被发现,听说死了有三五日,街上都闹起来了。”
夙苏缓了缓神道:“那是官府的事。”
玉潇匆匆道:“不是,我听说那家人前几天好像给早逝的儿子办了场冥婚,女方家送了个活人过来,新娘被那家人活活钉死在棺材里,听说他们死相凄惨,一个个是被吊死在房梁上,一串的挂着,似乎是被冤魂索命。”
活人配阴婚,夙苏眸中染上同情之色,新娘命苦,那家人真的是自己在作死,拦都拦不住。
夙苏皱眉问:“你去看过了?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么?”
玉潇摇摇头,如实道:“那倒没有,一点怨气都没有。”
夙苏拍拍玉潇肩膀道:“这世间的事,人做的比鬼做的要多得多。”
玉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