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好奇的扯扯夙苏衣袖,好奇的问:“刚才的是什么符咒?我从未见过。”
夙苏答道:“魂契,以魂为契,若是小狐狸先违背契约,就会灰飞烟灭,想学的话,回头我教你。”
玉潇狂点头。
这下所有人都高兴了,就凤明辰不太高兴,他真的想扒了那狐狸的皮。
马车缓缓行驶在车道上,这次换玉潇陪凤明辰在外面驾车,夙苏昨夜没睡好,现在困成一条狗,在车厢里和小狐狸挤着,补瞌睡呢!
回程的路是新路,刻意避开人多的地方,乡间的道来往人少,少有人打理,有些坑坑洼洼不平整。
原本晴朗的天,突然阴沉下来,道上突然不知从何处起了大雾,雾气弥漫,刹那间遮天蔽日,只能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
车上的铃铛突然“叮当”作响。
凤明辰微微仰头看着头上的铃铛,拉停马车,周围突然出现的雾让他心生戒备。
夙苏也从车厢里探出头,马车梁上的铃铛左右摇摆,铃铛声不绝于耳。
玉潇警觉起来,可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姐姐,这雾来得蹊跷,可是我却没感觉到阴气。”
“应该是人为。”
夙苏跳下马车,身后的路被白雾笼罩,夙苏提力拍在雾气上,雾气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浓厚,像是一块巨大的棉花一样堵在那。
只有前方雾气相较稀薄,尚能看清十几米远的路,可再远就只有白茫茫一片。
夙苏了然于胸,道:“有人施下术法,他请我们往前走,他要见我们。”
玉潇一脸严肃道:“啊?这叫请?这应该是逼我们才对。”
夙苏勾勾唇角,默认了玉潇的话,对方确实是在逼他们去找他,跳上马车,催促道:“走吧,在这等着没什么用,往前走。”
凤明辰沉声问:“有危险?”
夙苏微微摇头,看着凤明辰,幽冷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担忧,但她还是提了提气,浅笑道:“不确定,但是这次我们没有退路,既然已经到这一步,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位。”
凤明辰点头,他自然无所畏惧,生死无畏。
玉潇有点小小的慌张,问:“姐姐,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夙苏岑岑笑了,眼中意味不明,道:“我宁愿碰到的是妖魔鬼怪,也不愿意对上人,人心思千回百转,谁都猜不透。这位实力强,我们两怕是难以应付,先做好心理准备。”
玉潇道:“姐姐在,我不怕。”
夙苏浅浅笑着,其实心里也没底,这件事不是偶然发生的,是有预谋有计划的,那人知道他们的行程,知道他们走的路,才会设下这么一个局。
请君入瓮,还不得不进。
往前走了两刻钟,眼前出现若隐若现两个红色虚影。
像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又像是飘浮在空中的大红灯笼。
这是在给他们引路。
夙苏指着那两抹红色,“朝着那边走。”
距离红影越来越近,倏地有种穿破风墙的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几人眼前一片模糊。
还有一种穿破空间的感觉。
夙苏眼睛这才恢复清明,瞬间从白天进入黑夜,身后是漆黑一片,眼前赫然坐落着一座宅院,两盏红色的大灯笼挂在门口,诡异的红色灯光,漆黑的大门,似历经风雨,依然顽强屹立不倒,还透露着一股诡异又神秘的气息。
四周漆黑空洞,如梦幻泡影,仿佛只有这座大宅才是真实存在的。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是在请他们进去。
夙苏揉了揉小狐狸的头,叮嘱道:“你乖乖在车里等着,车上有吃食,等我们出来,如果我们真的出不来,你就乖乖回家。”
小狐狸对这座宅子有着本能的恐惧,它缩了缩身子,乖乖点头。
夙苏靠近大宅就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宅子似乎是个活人般,它似乎在哭泣,让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在心底渲染开。
夙苏眉宇染上几分疑惑,跨进大门,正对大门的厅堂点燃了烛火,一位身着灰色锦袍的男子坐在圆桌前,正好对着大门。
身后大门自动关闭,夙苏与凤明辰对视一眼,一同走进厅堂。
姚顺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夙苏身上,他站起身,微微行了一个拱手礼,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夙苏浅浅一笑,坐到姚顺对面,凤明辰和玉潇一左一右坐下。
屋里摆设简单,不见花草,毫无生机,桌上小香炉焚着香,却无香味之觉。
姚顺轻敲桌面,眼眸微微眯起:“姑娘似乎有些多管闲事。”
夙苏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她今日身着男装,还蒙了面,眼前男子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姑娘,那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
夙苏浅浅一笑,正视男子道:“大叔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姚顺轻蔑一笑:“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好胆色。”
夙苏学着他轻敲击桌面,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大叔年纪一把,请我们来做客,饭菜都没准备,着实小气。”
姚顺眸中阴鸷几分:“你们坏我的事,还想我给你准备饭菜,真当自己有那个脸。”
夙苏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反问:“我坏的事多了去了,不知道大叔说的是哪一件?”
姚顺脸色瞬间黑了,眸光凌然,竟然有了几分怒意,似乎已经到忍耐的边缘。
夙苏很是客套的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行了一礼,客客气气道:“小女苏云妍,还不知大叔姓名?坏得是哪一件事?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不是么!”
姚顺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道:“姓姚,单名一个顺字,花家之局乃我所设,小姑娘可知勿动他人局,道上好相交,小姑娘不知道上规矩,坏我好事。”
夙苏恍然大悟,从怀里取出在花家取的那块玉佩,手指在巨蛇盘柱的图案上轻轻摩挲,“原来姚叔也是这位神的信徒。”
夙苏将手中玉佩抛还给姚顺。
姚顺看着玉佩上的图案,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冷哼道:“神?信徒?是傀儡还差不多。”
姚顺心情不佳,眼里多了几分沧桑感,“你们坏了我的事,你们自己选个死法吧!免得我动手你们死相太难看。”
夙苏双手撑在桌上,略带挑衅道:“姚叔,我觉得死的人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