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见状憋着笑,回自己屋去了。
夙苏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回凤明辰房间,桌上摆着六个小菜,两壶酒。
夙苏关好门,径直坐下就去拿酒壶,手还没碰到就被凤明辰抢先拿走。
“你酒量不好。”
夙苏很是不满的瘪瘪嘴,轻轻推了推脸上的面具,有气无力的将脸贴在桌面上。
凤明辰默默给她倒了杯茶水。
床上的临渊悠悠转醒,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倾斜,察觉到有人在,他依旧不动声色的躺着,一动不动。
凤明辰察觉到人已经醒了,斜眼睨了一眼床榻,又看向夙苏,夙苏立刻会意。
夙苏抿抿唇,坏坏一笑:“床上那位,醒了就起来说话,别装睡。”
临渊听到夙苏的话,也不打算装下去,动了动身子坐起身,通体凉嗖嗖的,又一个猛然躺下。
夙苏撑着下巴一直看着床榻那边,顿时被临渊的动作逗乐了,看来床上那位很在意穿没穿衣服。
凤明辰抬手挡住夙苏视线,生怕她看到不该看的。
夙苏无声的捶着桌面,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凤明辰勾勾唇角,可见他也很想笑。
临渊将身上的被子紧了紧,黑着一张脸,抬头看着屋顶,冷冰冰的说:“把我衣服还给我。”
夙苏抬眸扫了一眼,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道:“你可以选择裸奔。”
临渊:“……”他倒是想,可是他真的做不出来。
夙苏把玩手中的筷子,挑挑眉道:“你也可以选择光着身子从窗子跳出去,现在夜深人静的,没多少人看得见。不过没关系,你跳出去,我立刻朝着外面大喊,有人裸奔,快来看。定然有人看热闹,怎么也会有人看到你不凡的英姿,届时你肯定能出名。”
临渊脸黑的可怕,沉声憋出一句:“不要脸。”
夙苏把筷子拍在桌上,一脸指控之色,道:“脸?你闯进我房间偷看我洗澡不成,拿刀威胁我,你就要脸了。”
临渊头冒青筋,反驳道:“我那是……”
夙苏立刻出声打断:“那是什么?有龙阳之好?还是喜欢看人洗澡。你要是喜欢去青楼楚馆看啊!那里人多,各种都有,只要你出钱,别说看了,让一群人帮你洗都可以。”
凤明辰头顶黑线都快落到地上了,这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么?
临渊一时语塞,辩驳道:“我没想偷看你洗澡。”
“那你想干嘛?”夙苏双手抱胸,煞有其事的缩了缩身子,“你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貌吧?”
“我……”临渊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夙苏看向凤明辰,撇撇嘴,委屈巴巴说:“看吧,这是默认了。”
临渊有种想死以证清白的冲动,裹着被子坐起身,那双黑眸里有种摄人的冷冽。
夙苏扫过临渊,他那张脸倒是真的不错,清俊冷冽,黑眸薄唇,眼角微扬,有种邪魅之感,像那冰镇过的烈酒,冰冷刺骨还尝不得。
而且,夙苏在他身上感觉到浓烈的凶煞之气,手中不止一条命。
临渊眸光昏暗,杀意沉沉,如那冬日刺骨凛风,就像那猛兽蓄势待发。
凤明辰知道夙苏留下这个人有大用,手一挥,一柄短小的匕首从他的手中发出,擦着临渊的脸皮而过。
那瞬间,临渊感受到脸上一瞬而逝的冰凉,他双目微微眯起,看着那柄钉在墙面的短匕首,双目赤红,这两人不是普通人,逃恐怕是有些难度。
夙苏惊奇的眨眨眼。
凤明辰含笑看着夙苏,仿佛刚才出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好了,你别逗他了。”
夙苏听到这就不满的撇撇嘴,扬了扬下颚,指着自己被刀口磨破皮的口子,不深,用过药后基本看不出有伤口。
“逗?你看我这伤口,我又招谁惹谁了。”
凤明辰冷冷扫过临渊,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道:“要不我杀了他给你解解气?”
仿佛就像在说杀一只鸡那么简单,但临渊知道,只要夙苏说好,那么就会真的动手。
夙苏摆摆手,又轻描淡写的说:“那倒不用,把他阉了送进宫当太监。”
很是随意的一句话,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凤明辰被酒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临渊压下心中杀意,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夙苏眨眨眼,双手捧着下巴,微微偏头,似乎很是不在意临渊。
“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们很讲道理,你若不闯进我房间拿匕首抵着我,那么也就不会沦落至此,这叫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临渊嗫嚅一下,承认他这次是真的栽了,他真就是随意挑了个房间。
夙苏看情况差不多了,悄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凤明辰根本来不及阻止,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腹腔,夙苏满意的咂咂嘴。
凤明辰轻吁一口气,也就随夙苏了。
夙苏满意的吧唧吧唧嘴,看向临渊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满意了就把你的衣服还你,还让你安安全全的走。”
临渊咬咬牙,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夙苏很满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临渊。”
“职业?”
“杀手。”
还算坦诚!
夙苏取出那块从临渊手里拿走的玉佩,问:“这个是你的?”
临渊目光暗沉,道:“不是,是从一个女人手里拿来的。”
夙苏急忙追问:“什么样的女人?”
临渊眸色阴暗,“很厉害,她的眼睛,让我心神不受控制,甚至有种一瞬间迷恋上她的感觉,若不是有人出现打断,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玉佩是我趁她不注意时抢的。”
凤明辰疑惑的看向夙苏。
夙苏倒是耸耸肩,阿燕那时也是用了魅惑之术,整个人心思注意力在玉佩上,顺口解答:“魅惑之术,一般多是女子修炼,和你们那媚药的一些功效很像,能迷惑人心,控制心神。”
凤明辰微微低头,眼中不明情绪浅浅蔓延。
夙苏握紧手中玉佩,她感觉得到这个玉佩上浓重的血债和怨气,眸色不似之前那般轻松自在,染上几分不可抗拒的严肃。
“具体说说吧,关于这块玉佩和那个女人。”
临渊冷哼一声,“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要我继续说,总得给点诚意吧!”
“诚意?”夙苏狠狠地白了临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