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刻接话:“听闻四王妃长在偏远之地,不知可否给我们说说,让我们见识见识与京城不一样的山河风光。”
夙苏暗暗摇头,这是嘲讽她长在偏远之地,真的没什么新意。
小清脸色不太好,夙苏暗暗的给了小清一个眼神,让她镇定。如今在太子妃的院里,小清随意出来说话那就是犯上之罪。
夙苏皮笑肉不笑,缓缓开口道:“偏远之地哪比得上这京城繁华,没什么可讲的。”
不知哪个胆大的开口:“四王妃模样俊俏,但比起令姐还是差点意思,令姐乃京城第一才女,若是令姐入主夜王府,恐怕就是别样风采了。”
又有人附和:“夙家大小姐才情与美貌并存,四王妃确实差了些。”
夙苏:“……”果然没好事。
窸窣的笑声层起彼伏,夙苏却完全不在意,她作势用手帕掩口轻咳了好几声,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众人见夙苏这个样子就觉得好欺负,一个个胆子可就越来越大了。
谢凌菲柔笑着打圆场道:“四弟妹别听他们胡说,早日为四弟开枝散叶,我家荣儿也有个玩伴。”
对面一位蓝色衣裳的姑娘戏谑一笑,手捏团扇半遮颜,哧哧道:“太子妃一心用在太子殿下身上,不知道咱们四王妃不受四王爷待见,四王爷连王妃的院子都不进,何来开枝散叶。”
又一位姑娘手帕掩唇嗤笑道:“也不知道夜王妃夜夜不见君是怎么熬过来的。”
谢凌菲道:“不可胡说。”
谢凌菲也只是到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喝斥的意思。
好一个一唱一和。
夙苏不咸不淡道:“我看各位姑娘还待字闺中,如此大声讨论夫妻之事不太好吧。”
一时之间,全场静默。
几个姑娘立刻尴尬的对视一眼,这话若是传出去,她们恐怕就要灌上一个德行有亏,家教不严的罪,名声可能就毁了,还会影响全族。
一个个愕然不敢说话,脸色苍白如纸,说的时候多顺口,此时就有多后悔。
夙苏再补上一句:“我乃陛下赐婚,夜王明媒正娶,你们对我嫁入夜王府有意见,那岂不是对陛下的旨意有意见,对王爷有意见。”
夙苏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几个姑娘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青黑,一个个目光齐齐看向谢凌菲。
姑娘们立刻起身朝着太子妃跪下,“请太子妃、夜王妃恕罪!”
谢凌菲目光落到夙苏身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都说夜王妃身子弱,在王府也是备受欺凌,不受王爷待见,日日关在院里,没想到今日一见真的是与传闻大相径庭,还是个牙尖嘴利的。
谢凌菲笑道:“四弟妹,她们年幼不懂事,私下里说嘴几句,弟妹莫要当真。”
夙苏浅浅一笑,多了几分柔顺,“太子妃说的是呢,这私底下说说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私房话嘛,但这人多嘴杂,若是以讹传讹的传出去几句,还是在太子妃这,当着太子妃的面,那听了的不得说句太子妃的不是了。”
谢凌菲脸色也有点不太好,但还是笑着说:“弟妹说的是,你们都回去面壁思过,抄阅女戒,好好规范自己的言行。”
“是!”一个个哭丧着脸应下,但她们此时可不敢再说什么。
夙苏觉得有股热意涌上心头,心烦意乱的,不想再呆在这里,手帕掩面剧烈轻咳起来,整个屋里都是夙苏的咳嗽声,那模样真切的仿佛一夜回到重感冒咳嗽那几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凌菲赶忙说:“弟妹可否是身体不适,来人传太医。”
夙苏抬起手虚弱的摆摆,微微垂眸,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多谢太子妃关心,是老毛病了,咳咳……”
小清着急立刻端起茶杯,夙苏却推了推,好一会才停下咳嗽声。
夙苏这咳嗽一番下来,瞬间憔悴了好几度。
谢凌菲关心道:“这早上风露重,我还让弟妹出来,弟妹快回去休息吧!”
夙苏瞬间像个病秧子,由小清扶着才能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行了一礼,虚弱道:“弟媳告退。”
夙苏刚出门,谢凌菲就让人都散了,给了身边侍女一个眼神。
夙苏从太子妃院子出来就觉得不太舒服,只觉头晕目眩,身上莫名潮热,她左右摇头,还是无法缓解,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夙苏强装镇定,一步步往回走,可时间一久,她现在整个人都很晕,全身潮热,脸上也是不自然的潮红。
小清扶着夙苏,感觉到夙苏的异常,着急问:“王妃你怎么了?”
夙苏摇摇头,全身心都抵抗着体内的躁动。
“快回去。”
小清见夙苏不适的样子,也担忧起来,扶着夙苏快步往回走。
夙苏回忆整个过程,她在太子妃那只喝了一口谢凌菱递上来的茶水。
果然,别人递来的水喝不得。
夙苏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这太子妃的好意不仅仅是看笑话,还有别的用意。
夙苏感觉到身后有跟踪的小尾巴,回头却不见人。
夙苏身上的感觉让她自己一怔,此刻也清楚知道自己怎么了,嘴角抽了抽,这样的情节她不知看过多少次,甚至也写过,只是如今小说的情节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宁竹院近在眼前。
夙苏与小清转进院里,身后跟踪的人就没继续跟着了,而是返回去,难道只是在确认她的位置,必定有后招。
夙苏感觉不到那人的灵魂,松了一口气,这身心一松,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夙苏感觉到自己脚步软绵绵的,只能扶着墙,一晃一晃的步伐。
院子里没有人迎出来,丫鬟们都不在,这就很奇怪,这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夙苏脱力的坐到院子的石凳,吩咐小清:“去看看人都去哪了?”
小清立刻在院里各处找人,一个个屋子找,却不见一个人影。
夙苏轻轻拍打脸颊保持清醒,可体内的热烈已经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她不受控制的扒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扯开一点,皮肤的潮红很不正常。
夙苏发现自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她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疼痛感让她意识又清醒两分,但这点就像一瓢水倒在沙漠上,没多少用。
夙苏只觉得她身处一个大蒸笼,热气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