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辰一时失措,眼神漂浮,催促道:“赶紧吃,一日一粒,治内伤。”
夙苏挑挑眉,听话的将药丸吃下,还不忘追问:“你前段时间去哪了?”
凤明辰答道:“办事。”
夙苏随口一问:“给凤冥夜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凤明辰微微一怔,看夙苏那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睛,:“嗯!我是他的暗卫,有的事不方便说。”
夙苏拍拍凤明辰的肩,无比认真的说:“别紧张,你是凤冥夜的暗卫,和我是朋友。不过下次去办事前知我一声呗,我在屋顶等了你好几日都不见。”
凤明辰心里有些颤动,小心的问:“等我做什么?”
夙苏一脸单纯无害的笑容:“这王府没人能和我说话,想和你说说话。”
凤明辰站起来,“你身体还没好,注意早点休息。”
凤明辰疾步离去,真是来去匆匆。
夙苏握紧药瓶,看着一团乱的桌面,悠悠叹口气。
王府书房里,四人开小会,凤冥夜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封密信,无意间看见手上已经开始结痂的抓伤,随口问了句:“王妃这几日怎么样?”
欧景微微一愣,答道:“王妃……听颐清院的下人说王妃得了风寒,一直在静养。”
“哦!”凤冥夜手握成拳。
“影留下,你们都出去。”
一时书房内只有凤冥夜与凤明辰两人。
凤明辰站在灯光阴影处,又一身黑衣,很难发现。凤冥夜看着他所在的位置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替我。”
“多久?”
“快则一月,慢则两月。”
凤明辰从阴影处走出来,面具下的脸尽是凝重之色,道:“不可,太后快要回宫了,陛下又准备去狩猎,到时你定然要跟去的,我替你一时可以,若是长久我怕……你的事我替你出去办。”
“就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凤冥夜眼神异常坚定,语气中都是坚持。
凤明辰定定的看着他,他眼神中满满的坚持与希冀,两人沉默许久。
凤明辰最后终是妥协,答:“好!”
府中风平浪静,林楚楚觉得不对劲,她也是打听到凤冥夜对叶菀心的在乎,才会下那么一个套,以为能一举灭了夙苏这个王妃,可如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多次派人来颐清院打听消息,可颐清院的人嘴很严,一致的统一,只说王妃受了风寒要静养。
过了两天,府中一切如常,林楚楚反而坐立不安,她当初所为并未想好退路,这在王府,如今得罪了王妃,恐怕以后会很难过。
颐清院一片祥和,云红给夙苏端来新做的荷花酥,“王妃,刚方侧妃院里小兰来过,说侧妃挂念您,想来看望,被我打发走了。”
夙苏也就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云红为夙苏不平:“王妃,林侧妃算计你,难道就这么算了?奴婢可咽不下这口气。”
夙苏抬起头,脸上笑容灿烂,“云红,我既没事,林侧妃此时定然坐立不安,担心害怕,害怕我寻她的麻烦,那这会我就偏偏不动,让她自我内耗几日,玩心机我还是喜欢攻心为上。”
云红觉得很有道理。
夙苏朝着云红勾勾手,云红凑到夙苏耳边,夙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去把林侧妃绑小清身上那个铃铛找出来,找不到就找一个差不多的。”
云红连连点头。
傍晚的晚霞璨如锦缎,夙苏抱着糖糖在院中躺椅上纳凉观景。
凤冥夜深深看了一眼颐清院的院门,最终还是跨了进来。
夙苏也没想到凤冥夜踩着晚霞的尾巴就来颐清院。
糖糖最先发现,身上的毛倏地炸起,一双金色眸子死死盯着凤冥夜的方向,就像看见洪水猛兽般。
夙苏发现凤冥夜走近,没有起来行礼,也没有搭理他,只是轻柔的抚摸着糖糖,安抚它的情绪。
凤冥夜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只是现在黑的可怕,院中的丫鬟跪了一地。
凤冥夜冷声道:“都下去。”
云红和小清对视一眼,没有要走的意思,生怕凤冥夜又动手。
在凤冥夜再发作前,夙苏抱着糖糖站起身子,轻声吩咐道:“你们去给王爷倒杯水。”
夙苏僵硬又敷衍的扯扯唇,“王爷请屋里坐,外面人多。”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也不等凤冥夜答应,夙苏率先抱着糖糖进屋了,要不是怕被人听去,别说进屋,进坟墓都不带他。
凤冥夜跟着走进屋里。
小厨房里,云红将刚沸腾的开水倒进茶杯,盖上盖。
小清看云红的一顿操作,满脸疑惑:“不放茶叶么?”
云红抿抿唇,理所应当道:“王妃说倒水,没说倒茶。”
“哦~”小清恍然大悟,拍手认同,她们都是忠心的丫鬟,要听王妃的话。
云红小心翼翼将茶杯放进朱红托盘里,端着就送过去。
夙苏端坐在主位上,随手拿起一块小鱼干逗弄怀里的糖糖,脸都不抬一下,眼神都不给一个。
凤冥夜坐在另一侧,也是不发一语。
云红进来发现这诡异安静的情况,行礼,放下茶杯,行礼,走人。
厅里,两人一猫沉默许久,凤冥夜端起茶杯,很烫,又急急放下,拨弄杯盖发现这就是一杯白开水,脸更发黑了。
夙苏眼角余光瞟到茶杯中的白水,低着的头,唇角扬到耳根子,心里想着明日给云红和小清加鸡腿,真是干得漂亮!
最终,凤冥夜率先冷笑一声,打乱这安宁祥和。
“王妃平日里装得少言寡语,柔顺听话,挺辛苦的。”
夙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着嘴问:“那你想怎么样?”
凤冥夜冷声道:“殴打皇子可是重罪,违背家规是为不敬,不顺丈夫是为忤逆。”
夙苏嘲弄的勾勾唇角:“按照律例,无故责打正妻,罪名成立者,应杖责二十,罚钱白银五十两。我这身伤比较重,应该再加三年劳役,是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夙苏这两日也是做过些功课的,东储女性地位还不错,律法也清楚言明。
凤冥夜皱眉:“菀心院不得任何人进入,白月没有教你……”
夙苏不耐烦的出声打断:“我是王妃,王府我什么地方不能去。侧妃教王妃做事是为犯上,大不敬之罪,坐实罪名可是要流放的,你不会是想借此给自己换个侧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