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宁王妃安排众人在院中给花神上香,赏花饮茶、欣赏歌舞。
夙苏也在院中闲游赏花。
“夜王妃安!”沐云舒碰上夙苏含笑行礼。
两人之前在颜玉坊也有一面之缘,沐云舒是沐汐妧的娘家外甥女,况且还是凤昀白的心上人。
沐云舒见夙苏走的方向,远处廊下就是夙嫣然和夙宇,“王妃是要去见夙大小姐么?”
“啊?嗯!”夙苏早就看见夙嫣然,她对夙嫣然无感,还有几分厌恶,其实不想见的。
沐云舒道:“我同王妃一道吧!夙大小姐病了许久,今日难得出门,得见也需问候一声。”
“沐姑娘请。”夙苏轻笑,夙嫣然自夙苏出嫁后就病了,这“病”可病了好久,许久出不得门。
夙苏想想都可笑。
夙嫣然远远就看到夙苏与沐云舒一起过来,脸上闪过几分不屑与冷漠。
夙嫣然虽是武将之女,样貌妍丽动人,才情斐然,擅长歌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与沐云舒并称京城双姝。
沐云舒是那盛夏池中白莲,夙嫣然是那冬日山中红梅。
“王妃。”夙嫣然与夙宇先行礼。
夙苏做戏向来全套,看似亲昵的点头道:“大姐姐,二哥哥,许久不见,家中可还好?母亲还好么?”
“都很好。”夙宇高兴的点点头,感觉夙苏有些变了,不再那么怯懦胆小。
夙嫣然看着夙苏与她相似的脸,心中莫名的不高兴,有一种毁了它的冲动。
沐云舒盈盈一揖,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四人就近坐到近处的凉亭里,王府中丫鬟立刻端来茶水点心。
夙嫣然性子孤傲冷清,可如今是在外面,夙苏又是她面上的亲妹妹,“妹妹在王府可还安好?”
“托大姐姐的福,我过得特别好!”夙苏故意加重语气,双目紧紧盯着夙嫣然,笑的还有几分瘆人。
夙嫣然也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夙苏有些不一样了,但不太放在心上,只自我觉得是夙苏当上王妃后尾巴翘起来,心中有些许不太平衡,故意拿出一副姐姐教育妹妹的态度。
“身居其位要懂得其分寸,宁王妃是亲王王妃,身份尊贵,亦是长辈,她的宴会需早到以示尊重,与外人争吵不休,有失体面,你丢脸就算了,夙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夙苏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心里oS:好家伙,管的真多,你高尚,当着外人说教,夙家高尚,凭空捏造个女儿出来,罪犯欺君。
“姐姐,这事是我不好,一路赶得匆忙,我已经跟宁王妃赔罪了,叔母她都不怪我,你就别取笑妹妹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听取岂不是又要多笑几句。”
夙苏像是在撒娇,可明眼人都看出点不对劲。
夙苏这话的意思是:人家主人都不介意的事,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今日人多眼杂,不是适合你说教的时间和地方。
夙嫣然眉宇染上不悦,微微皱眉,看夙苏的眸光中多了几分鄙夷,飞上枝头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沐云舒觉得她们姐妹之间气氛有些怪异,这夙嫣然在外向来清冷孤傲,可自家妹妹嫁入皇家,身份地位不同了,当着外人说教王妃着实不妥。
夙宇是个文人,没那么多小姑娘的心思,他只觉得两人气氛不对劲,赶紧岔开话题:“二妹妹,你先前受了伤,母亲甚是担忧,如今看来,已然是全好了。”
夙苏盯着夙嫣然不放,嘴上却说:“全好了,二哥哥回去替我多谢母亲的关怀。”
一时之间,空气有些说不上的僵硬。
“四皇嫂。”凤昀白打破僵局。
凤昀白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剑眉凤眼、仪表堂堂,手持折扇,有种狐狸的狡黠。
沐云舒见夙苏不识,便小声提醒:“是安定侯府小侯爷东方焱。”
四人站起来与相互行礼,东方焱看见夙苏那一刹那惊讶不已,只因夙苏与夙嫣然相似的容颜,皱眉陷入自我怀疑。
凤昀白看见沐云舒就心跳加快,为了掩饰,他对着夙苏问:“四嫂,四哥没同你来么?”
这不废话么!夙苏白了凤昀白一眼,这孩子一有沐云舒在场时脑袋就不大灵光,笑道:“你四哥很忙。”
东方焱视线落在夙苏身上,夙嫣然见了眉梢扬起不悦。
四人的队伍壮大成六人,各怀心思。
而此时那搭好的舞台上,林楚楚换了一身舞裙,要献舞,简而言之就是显摆。
曲起舞动,衣袖舞动,裙诀飞扬。舞姿轻灵,如花间飞舞的蝴蝶。
一舞毕,有来自客人的掌声。夙苏不以为意,这次宴会京中有点身份的女眷差不多都来了,不乏才艺出众者,却没有一个人上去献艺。
为免宴会枯燥,宁王妃早早找了京中有名的舞姬献艺,且宴请并非只有女客,怎可不顾及的抛头露面。
林楚楚与舞姬同台斗技,实在不妥当。
夙嫣然不屑的瞟了一眼舞台上献媚的林楚楚,就是沐云舒似乎都不太喜欢。
林楚楚换回衣裳,朝着夙苏她们这边就来,身后还跟着十来个锦衣华服的姑娘。
林楚楚早已信了夙家那给夙苏身份的那套说辞,还听闻夙苏是个才艺不精,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的废人,便来嘲讽一番,当众打夙家两姐妹的脸。
“嫣然姐姐才艺绝艳,舞技出众,四王妃既是你的亲妹妹,定然不会差,今日何不上台一舞。”
夙苏像是被欺负了,委委屈屈道:“本王妃是来赏花的,又不是来当舞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周围人包括林楚楚听到。
一时之间,取笑声此起彼伏。
林楚楚瞪大双眼:“你居然……”后半句话淹没在别人的笑声中。
林楚楚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看别人取笑她的样子,捂着脸就跑开了。
凤昀白低声夸赞道:“嫂子说得好。”
林楚楚左推右搡跑出来,跑到角落里哭泣,正巧看见侍郎家的少爷钱率喝多在廊下透气,顿时计上心头。
夙苏六人坐下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一个丫鬟就来请夙苏,说是宁王妃请她过去。
夙苏一时没多想就跟丫鬟去了,可走着走着夙苏就觉得不对劲,越走人越少,直至一个人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