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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答应这个要求,那夏国狼子野心,这是想要蚕食我粟末部!”

“是极,若是答应了,便是刚出狼口,又入虎穴!”

“若是不答应,契丹大军到来,尔等谁可以令我粟末部免遭灾祸?”

“这这这……若真是如此,不如重新臣属契丹罢了。”

“愚蠢至极,当真是愚蠢至极,降而复叛,别的不说,那耶律述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清算下来,你我都要人头落地!”

“夏国雄兵十余万,夏王文治武功哪样不强?更是野心勃勃,迟早有一天也是要北上的,难不成以后我等便能够抵挡了么?不如趁现在降了算了,反正夏王应允不插手我粟末部!”

……

……

伽邪汗冷冷地看着下方几名宿老和各头人不断争吵,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而勿台则在其身侧。

“勿台,可看懂了?”

勿台愣了一下,不过少年也是聪慧,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己父汗的意思。

“那几名宿老空有反对,却无有对策,那几人空是赞同,却毫无心性……”

勿台压低着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一分析了在场众人。

伽邪汗冷冽的目光中露出了些许欣慰,自己这儿子到底伶俐过人,自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这几人,一个个看似栋梁,实则无用蛀虫!”

勿台又看向另外几人,那几人泛泛而谈,只是真要分析起来没有几句有用的话,甚至最简单的赞同与否都不曾说出,圆滑至极。

伽邪汗笑了笑,微微摇头:“你错了勿台,任何人存在便是有他的作用,没有无用的蛀虫,看你怎么去驾驭他们。”

勿台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伽邪汗也不再说什么,缓缓站了起来,扫视众人,目光之中满是威严。

见伽邪汗起身,众人当即收声,看向了他,露出恭敬的神色,他们知道大汗这是要作出决断了。

伽邪汗在粟末部还是有着极强的威严的。

“本汗已经决定,接受夏国册封,尔等无需再议。”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宿老想要说什么,不过在伽邪汗审视的目光下又都低下了头。

承德四年三月,粟末部归附夏国,伽邪汗自去汗号,夏王在粟末部原领地上设渤海都护府,册封其为渤海大都护,爵封渤海君,拟定于孔州外建一新城归义府,象征粟末部归附之举,又改粟末部王廷所在华州为顺义州,为渤海都护府都护治。

渤海君又遣其子勿台入王京侍奉,夏王又特允其入太学学习。

突兀的消息令白山黑水大震,只是还未等契丹或者大梁反应过来,夏王便又是下令出兵驻守渤海都护府,协同渤海君军队作战,抵御契丹。

当耶律述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大为震怒,斥责伽邪为白山黑水之叛逆,召集契丹诸部共同讨伐,当即便有几个部落宣布出兵,只是更多的却是在观望,夏国到底没有出兵北上讨伐,不直接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这是东北两大霸主的争斗,牵一而发动全身,他们不敢轻易涉足。

据传,当天夜里耶律述便是盛怒之下杀死了数名奴隶以宣泄怒火……

——————

“这白山黑水当真莽荒,城池都无有几座。”

听着身旁下属的低咕声,张仪眉头微皱,低声喝道:“禁声。”

这里没有粟末部人在场,但是这番风气还是要禁止下来,免得引来不满。

大王让他领三千兵卒跟随大将军出征,有什么目的他也算是清楚,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应该要留在这所谓渤海都护府中一段时间了。

虽说大王给那粟末部的条件里有不干涉粟末部事务,官员任其自定这样的特权,但是不代表真的什么都不做,难不成夏国大军调动是来做慈善的不成?

大王信任他,让他处理好这渤海都护府的事情,他自当要小心翼翼。

大军再度开拔,又是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见到一座城池——粟末部的王廷所在,整个率宾地区的治所,华州,如今的顺义州。

粟末部领地其实也就率宾府,领华、益、建三州,如今都成了渤海都护府的领地。

城外,粟末部的人早已等候,为首者身穿夏国所赐下的官服,但是又带着蛮夷之发饰,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止是他,他身后那些人也大抵如此。

夏国大军靠近,那人神色微变,他身后的人也是变色,略微低下了头,最开始那似乎有些不满的神色荡然无存。

“见过大将军。”

那人迎了上来,神态恭敬,只是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李靖身后的大军,特别是看到李靖身后的禁卫时,他的眼皮直打颤。

李靖此次前来,让他带上了半数禁军,甚至包括禁卫在内。

说白了,是来炫耀武力的,粟末部归附,本就是无奈之举,要说多忠心是不可能的,而且,对待白山黑水的部族,只有展现出足够的武力才能让他们心悦诚服,一昧仁义只会让人觉得软弱。

“渤海君无需多礼。”

李靖也是和颜悦色,再怎么说这位粟末部首领现在身上也是带着渤海君的爵位。

“这位大人是……”

伽邪看向其身后之人,询问道。

张仪神色自若,作揖道:“戍己校尉张仪见过渤海君。”

伽邪心中了然,在接受了粟末部归附之后,那夏王便是设立了这戍己校尉,这一系列举动是什么意思他也心领神会,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伽邪表情和善,又是问候几句,以后和这位戍己校尉少不得打交道。

“大军舟车劳顿,不若且进城安歇,再议军事?”

李靖提议道。

伽邪颔首,道:“理应如此。”

身后那些领了夏国官职的粟末部人连忙让开道路,让大军进入,却是不断打量着这支军队,神色晦涩难明。

他们知道这支军队远不是夏国全部兵力,半数都未必有,可能也就三分之一左右,但是就这精锐程度,恐怕便足以踏平粟末部了。

要是他粟末部也有着这样一支军队,就算独自面对上那契丹人又如何?

到底是实力不济……想到这里,那些宿老神色更为复杂,最终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