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嘛?任务期间,他可不止一次的说过你恶心,真以为他注射了血清后就忘记你了?那只是你没有利用价值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摆脱你的手段而已。”
这话巴基说的真情实意,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对方确实说过这样欠揍的话。
毕竟按照原本的计划中,应该由他来担任对方伴侣的身份,巴基也乐意见得这个场面。
结果参军后没多久这家伙就背着自己偷家了,现在还反过来说恶心,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又当又立,不喜欢就给他保持好距离好嘛?
又没有人拿枪抵着他的脑袋让他一定要和小老大在一起。
接受不了就给他在第一次告白的时候就直接说清楚啊,tm的把人骗到了还隔着说恶心。
天知道巴基多想把那个虚伪的家伙教训一顿的。
不想要就拒绝,鼻子下面的东西是干嘛用的?光用来吃饭了是吧?
但是之后史蒂夫因为任务原因坠海,导致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教育对方一顿,之后这家伙更是被国会塑造成了一个英雄角色。
随着人气越来越高,成了国民英雄后,也让他们看到了价值,这下巴基就算想打人也得掂量一下,找个非打不可的理由了。
只不过他是说爽了,猝不及防知道自己的人生都在被监视中度过的杜兰心里就完全不好受了。
他就说为啥战场上他们那一队怎么会突然被选中,怎么会突然被针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嘛?
那他的朋友岂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遭受了这些?想到对方临死之前还在努力爬向自己,不知是愤怒还是悲痛的眼泪积蓄在眼眶中。
“哭了?”
许久没听见对方的动静,巴基从自己的思维中抽离出来,猝不及防看到对方眼角那抹晶莹,歪了下脑袋。
眉头也在这一刻紧锁起来,他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话太过分了,反而粗暴的捏住对方的脸颊,有些烦躁的开口。
“为什么要哭呢?我刚刚让你哭的时候你死活不哭,现在只是听到史蒂夫说你恶心你就受不了了?”
杜兰眼角刚刚积蓄的眼泪被人粗鲁的擦拭掉,力道之大更是将他的眼尾染红。
而罪魁祸首仍旧觉得不满意,捏着他下颚的手不断收紧。
直到杜兰因为疼痛不断挣扎这才松开了些,但是语气依旧算不上太好。
“谁允许你哭了?别为那个蠢货哭泣,你只能为我哭懂吗。”
凭什么?
凭什么他都这么说了,西里尔还是会在意对方?就连眼泪也只是为对方而流?
巴基不明白,但是他也不需要明白,毕竟现在他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
不对等的关系大多数时候只会加剧关系的恶化,显然很多人都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巴基也算是其一。
现在不同的关系,让他可以纵容对方的一些小行为,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无法回到曾经那种状态,他们都变了,巴基也做不出来曾经那样没脸没皮的赖在对方身边。
现在的他想留下一个人,已经不会再用那种丢脸的方法了,其实方法有很多,但是权利和地位让他早已找不到最适合的那个。
“滚开!”
猝不及防发现自己好像才是害得身边的人死亡的真凶,杜兰的情绪有些崩溃,在被对方钳制的时候,下意识抗拒对方的接近。
不同于刚刚玩闹似的力气,这次是实打实的进入了他打架时的状态,从小就练就的本领,让他在真正战斗的状态下,比平常多了一股凶狠的气势。
巴基也从对方的状态下分辨出,对方这次不是玩闹,原本抓着对方的手立即转为格挡,机械臂的减震下,这一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但是足以让杜兰找到机会转移了位置,随手抄起一个花瓶,杜兰作势要朝着对方砸去,巴基刚抬手格挡的功夫,他就调转了个方向,砸向玻璃。
啪哒——
窗口的玻璃应声碎裂,巴基意识到对方想要走窗户出去时,杜兰已经摸到窗户边,作为训练营里出来的优秀士兵,再加上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久。
他的各项实力还是十分可观的,只是刚准备刚摸到窗户,一股电流就将他的手弹了回去。
“没用的,这座别墅我可是特意改造过了,没有钥匙的话,这里就是一个大型的华丽监狱。”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钥匙,眼神戏谑。
他既然敢把人带回来那就说明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当然不可能让人那么轻易的逃了。
大抵是撕开了最后一层面具,这会巴基的晃动钥匙的手逐渐停下,在原地注视着对方,看似吊儿郎当,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莫名的压迫力。
“我只给你两周的时间讨好我,否则等待你的只会是地狱。”
“……”
随着晃动钥匙的声音停止,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户边还有一点电流声在发出细微的声音。
两人对视着,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个氛围,一个在等待答案,而另一个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眼中的失望几乎将巴基掩埋。
怎么会不失望呢?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明明内心认可了对方,并且也在努力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
结果到头来一切只是一场虚假的幻影,本以为认识了两个重要的人,结果到头来发现他其实依旧孤单。
并且,他们还不如那些曾经嘲笑过自己的人呢,起码他不会在他们身上多浪费情感。
不会因为他们的话感到那么难受……
他还以为他找到了真正的朋友,可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笑话……
他从未摆脱孤独,只是这种情绪被美好的假象粉饰,藏的更深了而已。
终于在一声叹息后,室内的安静被人打破。
“你应该明白,从我和你摊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了别的选择。要么讨好我,要么我将亲自送你去实验室,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在那里面的日子。”
巴基抬手动作潇洒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提醒着他曾经在实验台前的种种。
既然他刚刚摸索着自己身上,那应该是有那段记忆的吧。
相信被当做小白鼠在身上进行各种实验的事情对方应该不会想进行第二次。
“败类……”
回想起那连意识都没办法长时间保持清醒的时间,杜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巴基同样被绑在实验椅上奋力挣扎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就是个戏精呢?
当时看到自己那个反应肯定在心里骂过自己愚蠢吧?把两个骗子当做亲密的人,在昏迷前还在担心着对方会不会经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这样想着,过去的自己简直蠢爆了,他瞎了眼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两个人其实都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尤其是史蒂夫……
居然一直都觉得他恶心嘛……
杜兰的心脏跟着抽痛一下,即使对已经变得强壮,变得强大的那个史蒂夫没有太多的感触,可那个瘦弱温柔坚毅的史蒂夫,是他唯一心动过的人啊。
也是除了母亲以外,他最想保护的存在……
现在想想那些想法简直可笑,如今把自己当踏板自己还在这惦记着对方,简直蠢得可以。
“随你怎么说,起码这两周你是属于我的。”
败类?
这样的话巴基可听的太多了。
在他独自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他就听过很多次,尤其是史蒂夫担任总统那会,他更是直接从背后站到明面上来了。
手上接的脏活多了,对这类的辱骂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了。
也就是说的人变成了小老大他会稍稍的触动一下,但是也仅限于此。
比起得到的,这点不痛不痒的攻击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站着足够的位置之后,一些事情就会突然失去了重量。
他知道那些人在背后骂的多狠多脏,可真正敢当着他的面把那些话说出来的也没几个,巴基反而觉得没意思起来。
他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两周后是天堂是地狱完全要看他自己的决定,人总不可能一直眼巴巴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是吗?
有些东西得自己争取,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就那么把人给送走。
如果权衡利弊后,风险远远大于自己得到的,那么不好意思,他只能说“为了九头蛇”。
“……”
比起对方悠闲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杜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说话的意思。
明明什么危险都没有,他却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浑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完全没有任何说话的力气。
那双总是明亮的眸子似乎也跟着黯淡了几分。
咚咚 咚咚——
他这副样子看的巴基莫名心烦,指节在敲击了几下门后的酒架后。
迈开脚步。
三两步就越过碍事的沙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骤然间拉紧。
他们两个一个后退一个逼近。
直到即将接触到墙面的时候,杜兰被他逮到,失去了自由移动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