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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克拉克你在说什么……?”

这一刻塞勒斯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即使对方说了两遍,他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些话会出自克拉克口中。

会从那个容易害羞的小镇男孩嘴中说出来……

他急切的伸手想去拉对方,想要证明是他听错了,可他被推开了。

“我说,别来烦我了!”

克拉克现在只觉得无比恶心,这种厌恶的感觉,甚至上他觉得比看到罪犯时更加强烈。

一把推开塞勒斯后,克拉克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头也不回地离开,那抹红色的披风消失在他眼前。

被留在原地的塞勒斯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刚刚他还在冲着自己笑,还在为他的出现感到惊喜,怎么一下子全都变了?

如果换做之前塞勒斯听到这句话,他的反应可能会是毫不犹豫的和对方掰扯清楚关系。

可现塞勒斯的脑袋仿佛被东西搅成浆糊了一样,他固执的想要一个解释,或者一个答案。

一个他想分手的答案,一个塞勒斯出手的理由。

捡起地上的戒指,塞勒斯固执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毫不犹豫的穿越传送门,再次出现在克拉克身边。

克拉克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他依旧在麦田附近,此刻他的脑海中对塞勒斯似乎只有一种情绪。

尤其是在试图甩开对方几次后又被黏上,这一点让他无法忍受,不想让对方一直跟着他,于是他停下脚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耐的语气让塞勒斯心尖一颤,脑海中似乎有声音在一直重复。

不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对方的表情,塞勒斯身体微微颤抖,咬着牙与他对峙。

“我…我想弄清楚原因…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为什么突然说他恶心,为什么要让他不要跟着他……

他这是要被抛弃了吗?

不知道是气还是因为其他情绪,塞勒斯的眼眶里逐渐朦上一层薄雾,有水珠挂在眼尾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样觉得。”

克拉克视线触及到对方的眼泪,突然变得烦躁,说完便转身离开。

“别再跟着我了。”

可这并不是一个塞勒斯需要的回答,他不死心继续跟着对方,哪怕对方飞到其他地方,也会通过传送门找到他。

两人像是进行一场追逐战一样,这样的纠缠让克拉克感到厌烦,于是他警告塞勒斯如果再继续这样,就会对他出手。

但塞勒斯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依旧固执地跟在克拉克身后,想要问出那句话。

终于,克拉克忍无可忍,饱含着情绪的一拳打向塞勒斯,他以为对方会躲开,可塞勒斯对他似乎毫无防备,这一拳穿过白色衬衫,洞穿了心脏。

手中的戒指盒掉落在地,胸口处露出些许断裂的白骨,直到这一刻,塞勒斯的眼中仍旧有茫然闪过。

像是不信对方真的会对他动手一样。

他望向对方,张了张嘴还未吐出半个字,最终还是闭上双眼。

也就在这一刻,一直主导着克拉克的负面情绪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眼前的场景,克拉克愣住了,下意识抽回手。

“不……不……”

失去了他的支撑,失去生机的躯体重重跌落在地上,地面上积起的尘土将对方原本精致的五官弄的灰扑扑的。

克拉克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残留的血渍还在不断往下滴落,他的泪珠不断落下,声音中有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恐慌。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克拉克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心脏涨得难受,嗓音发颤。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跪坐在地上,身上的战衣染血,努力将那个已经失去生机的男人抱住,感受到对方身体逐渐失去温度,他的心脏难受的要命。

“不……”

克拉克将头埋在对方臂膀后面,发出细微的声音,此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此刻戒指盒子平静的躺在地上,克拉克沉默良久,最终将戒指盒捡起,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然而他的手上都是血,越擦反而越脏,最终还是没能擦干净,他只能放弃。

“对不起……”

此刻抱着怀里的人,他似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微风吹过,只留下一片宁静,克拉克抱着塞勒斯,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然而塞勒斯再也无法回答他,只是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良久后他终于回到家中,,看着对方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的心再次痛了起来,他为什么要对他动手?就算他的情绪再这么不对劲他也不应该啊……

明明他一直都很清楚对方是脆弱的……

“对不起……”

那熟悉的心跳声消失了,克拉克试图扩大范围搜寻依旧没有听见那熟悉,让人安心的节奏。

他抱着塞勒斯的身影惊到玛莎,看着儿子浑身染血抱着塞勒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时间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

玛莎的声音让克拉克回过神来,他抬头看向母亲,声音嘶哑。

“妈妈,我……”

玛莎快步走到儿子身边,看着死去的塞勒斯,她眼中满是震惊。

“怎么会这样?”

他们怎么会……

“是我,我把他杀了……”

克拉克低下头,泪水再次落下。

是他亲手杀死了对方……

“这……”

玛莎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杀死对方,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年轻的孩子就躺在对方怀里,看起来那么安详。

她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怕再一次刺激到克拉克,喉间传来酸涩的感觉,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克拉克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手上的血渍已经有些干涸,可他像是无所察觉一般,低声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此情况玛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对方。

于是克拉克就这样抱着塞勒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阳光照在塞勒斯身上,让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着怀里的塞勒斯,克拉克喃喃道。

“对不起……”

玛莎有些看不过去,她让克拉克把这件事通知给塞勒斯的家人,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可当克拉克站在对方门口时,拉斐尔和戴罗恩正一同整理着塞勒斯的房子,一边整理还在一边嘀咕。

“真奇怪,我们居然把那么大的房间当成杂物间,明明可以打扫干净租出去的。”

面对拉斐尔的抱怨,戴罗恩也是一脸无奈,伸手划了下对方的鼻子,调侃着。

“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反应过来也不算太晚,不过也不一定要租出去,我们可以把房间改改,当个婴儿房也不错,正好你肚子里不是有我们第一个宝宝了吗?”

听到他的调侃拉斐尔脸颊红了下,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揉了揉,神情温柔。

“也是,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要努力当个好母亲才行,这个房间就改成婴儿房吧。”

两人只字未提塞勒斯,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一号人物一样。

他们的对话传入克拉克耳中,他愣愣的抱着塞勒斯似乎还未消化过来这一现实。

拉斐尔和戴罗恩将塞勒斯遗忘了……

一时间克拉克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一消息告诉他们两人,最终,克拉克将塞勒斯葬在了小镇的墓地里。

墓碑上刻着:挚爱塞勒斯之墓。

夕阳下,墓碑显得尤为刺眼。

按道理来说,杜兰的任务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就应该结束,而他的灵魂也应该抽离,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他被困住了……

在无尽的昏黄色中坠入一个通亮的灵魂,他捂住心口处的窟窿痛的蜷缩住身子,心口被贯穿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好疼…救救我……”

通亮的灵魂在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的环境中挣扎着,一遍遍重复的痛感几乎洞穿灵魂。

他挣扎着,躲避着,却依旧无法阻挡那种痛感,在几乎无休止的痛感中,他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死前的画面。

疼痛折磨让他的大脑混沌起来,在无法分辨时间,无法逃避的日子里,这种疼痛几乎让他麻木。

他的精神好像也出现了问题,死前的回忆模糊又清晰,反反复复几次后他似乎听清了对方在说什么。

别再跟着他了……

恶心……

再出现还是会杀死你……

他已经没有力气分辨出这些对话的真假了,在无法逃避的时间里,他对给他带来这种痛苦折磨的人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脑海中的记忆被修改了再修改,直到他开始对那抹红色产生恐惧和畏惧的心理。

“救救我……”

孤独和疼痛几乎让他崩溃,生前的记忆逐渐模糊,只有死前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