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不让走,我就不走?走不走由我说了算好吗?”枢暨根本不怕结匈人的威胁,怒目而视的双方对峙而立。
“哪来的撒泼的泼皮,敢在你爷爷我的地盘儿上耍横装大爷,识相的你快快交出解药,你爷爷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休想踏出半步。”凶神恶煞的结匈人朝着枢暨伸出恶爪,就要动手掐住他的脖子。
枢暨偏头躲开结匈人的进攻,结匈人的手没碰到枢暨一根毫毛,“呵,我看踏不出半步的是你们这些个腌臜货。”
枢暨话音刚落,三个结匈人齐齐的卧倒在地,在众目睽睽前结匈人的身体瞬间化为一滩黑褐色污水。
徒留下三身能够证明三个结匈人在世间存在过的衣服。
看见这具有冲击力的一幕,周围看热闹的人们都是满眼惊愕。
之前蠢蠢欲动,想要趁乱打劫一笔的人也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此时此刻此地没一个人敢靠近枢暨。
全都自发的朝枢暨一左一右两边分散,空出一条足够容纳六、七人并排通行的宽敞通道来。
枢暨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柜台处,从口袋里掏出房间钥匙交还给店长,“店家你好,我们天魁一号房办理退房。”
“好的,这是您的押金,请收好。谢谢惠顾,期待您的再次光临。”店长双手向前,规规矩矩地接过钥匙,满脸笑容地将枢暨他们的住房押金退还。
枢暨刚刚对三个结匈人耍无赖的处理手段,对店家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震慑,不敢搞什么小动作,生怕惹到他。
枢暨接过店家递来的他们在关口处兑换的结匈国货币,“好的,谢谢。”
枢暨把结匈国货币放进随身挎包里,心里想着,“等下到了通往羽民国的通关关口还得再换一些羽民国货币,以防万一,对应突发状况。”
都快走出驿站门口了,回头一看,发现佘歙居然没有跟上来一起走。
枢鳞带着佘傒已经先行一步出发,去街上买几个当地特色物品,留作旅途纪念。
他们约定好一个时辰后,在驿站外三百米的柳之亭汇合。
之所以约定在柳之亭汇合,一是因为它近,二是因为它特别显眼、非常好找,看到亭子周围长满了柳树的那就是它。
前面因为三个结匈人的胡搅蛮缠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眼瞅着跟枢鳞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佘歙却藏在楼梯口不敢出来。
枢暨只好从驿站门口又折回楼梯口去拽他出来,“你在这里干什么,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枢鳞和佘傒在等着我们呢。”
“外面那三个结匈人不在了吧。”佘歙死死抱住楼梯扶手,枢暨拽一下还没有拽动他。
“没有了,被我的化骨丸给化成了一滩水。”枢暨又拽了下,还是没动。
“那就好,不在了就好,我们现在快快走吧,赶紧离开这个结匈国。”现在不用枢暨拽,佘歙噌的一下跑到驿站门口。
反倒是枢暨需要跑着去追佘歙。
一路跑过来时间刚刚好,他们四个都到了长亭,成功汇合。
“佘歙,你刚刚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外面以一敌三的对付找事的结匈人,你却躲在里面藏着不出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一打架就躲起来的怂货。”到了安全的地方,枢暨才开始跟佘歙算总账。
“我也不知,今天奇了个大怪,他们一出现我就感应到一股血液里涌出来的对天敌的恐惧感,一步也不敢靠近。”佘歙大喘几口气,离开那家驿站,远离了结匈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他才敢畅快呼吸。
佘傒听完佘歙的话也深有同感,“我也有,刚和枢鳞一起去街上,路过一个又一个的结匈人,只要他们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浑身发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很奇怪的感觉。”
枢鳞听完他们的话若有所思,“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立马启程,离开古怪的结匈国。
我猜测结匈人可能有什么专门对付你们蛇族的手段。佘歙仙君和佘傒都是感应到威胁到自身安全,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
大脑在给你们做出提醒,结匈国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搞不好还会有命丧于此的可能。
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枢暨认同枢鳞的猜想,“枢鳞说得对,我们才踏入结匈国的国境,你们俩就有如此强烈的感受,要是在结匈国再深入的走下去,只怕我们几个难以全身而退,行程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不敢再多做停留,枢暨一行人加快行路速度,每个人都使用了驱进符,火速赶往羽民国。
“你刚说的修炼成人形的两条蛇呢?”收到消息匆匆赶来驿站的三个结匈人的同伙扑了个空。
“你来晚了一步,他们半个时辰前离开了驿站。”店家颇为可惜的对这个结匈人说到。
“他们三个出手都拦不住吗?看来那蛇不愧是修炼成人形的,果真有几分本事。
我研制的灵药就差这一味药材。可惜,可惜啊,被那两条人形蛇给逃脱了,又不知等多久才又有人形蛇出现。”原来那三个结匈人围住枢暨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们的同伙过来抓佘歙和佘傒。
“那不是一般的本事,你是没看见,那个蛇的同行者出手对付的他们三个,嘴里被丢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他们仨瞬间化为一滩水。”店家绘声绘色地给三个结匈人的同伙描述当时的场景。
“只要是蛇就逃不出我们结匈人的手心,怪只怪匈达他们几个太大意,先去招惹人形蛇的同行者,直接去抓人形蛇哪会失手。”同伙对枢暨不以为然,也不为他的三个同伙的离世伤心。
心里在意的只有人形蛇,只为没抓住佘歙他们感到可惜。
“那倒也是,蛇嘛,那不是手到擒来的,我们结匈人抓蛇可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手艺,结匈人的看家本领之一。”店家附和那个同伙说道。
佘歙和佘傒不知道他们的本能反应,救了他们几个一命。
结匈国整个国家的国民都擅长捕蛇和捕鱼。
世世代代捕蛇,蛇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驿站里后续发生的事他们几个一概不知。
一整夜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了结匈国与羽民国的关口。
通关很顺利。
来到了第二站羽民国。
他们国家的国民前面在驿站里,枢暨已经介绍过,他们头长脸长,全身长满羽毛。
听了羽民国国人的讨论,枢暨他们很庆幸当机立断的离开结匈国是正确的决定。
结匈国的国人确实残忍暴虐,一路走来听羽民国的国人无数的讨论。
“昨天在驿站有一个同伴被他们吃了,我趁他们不注意才逃走。”
“你又去南山是不是!都叫你别去,你没听说去了南山那里就没有能活着回来的吗?”
“你下次飞行累了需要栖息的时候不要再去结匈国的南山了,前两天有一个国民不小心降落到南山,被结匈人当场绞杀,说是用他来做他们的飞车,坐上飞车结匈人就能随风远行。”
诸如此类的对话出现在羽民国的人民口中的次数,不胜枚举。
幸好离开了结匈国,不然下一个落到结匈人手中的就是他们了。
羽民国的面积很小,只比三个梵蒂冈大一点,常住的国民不到3000人。
太小了,走几步就到头了。
一眼望去就能把羽民国的角角落落都给看完。
枢暨他们没有在此停留的必要,直接去了紧挨着羽民国的讙头国。
他们的第三站目的地。
讙头国。
“鱼其,又有你的信!”今天鱼其和组员们一起打了一百亩地的草方格沙障,同时出动四辆固沙车。
不停地在送装干草,长时间机械地举上举下抱十几公斤的干草柱,鱼其回到宿舍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去取信。
“我们已到讙头国,一切安好,勿念。”
今天的信又换了一种风格,信的内容很简短。一句话说完。
短一点好,鱼其也没精力去读,知道他们都好就行。
鱼其看完信,就睡着了,信纸都还在手里握着。
“枢鳞,这讙头国的人怎么和羽民国的长的这么像,他们都是有翅膀鸟人,不过讙头国的人更像鸟人,脸也像鸟。”佘歙离开了结匈国就恢复往日活力,到了讙头国简直是要跳起来。
枢鳞看着手中的小册子说道,“讙头国毕方鸟栖息之地的南面,长着鹳一样的头,人的脸,身上长着翅膀,嘴长的像鸟嘴,擅长捕鱼。”
“他们捕鱼就靠着他们那张长得像鸟嘴的嘴吧,一戳一个准,鱼都到他们的嘴里去。”佘傒听完枢鳞的话发散她的联想力。
佘傒看着万里寻踪镜里两天都过去了,还依然在兢兢业业捶树皮的毛苗感慨到,“要是毛苗也长一张讙头国人的嘴就好了,她就不用费力吧啦地做渔网。”
佘傒整整两天,从他们离开结匈国再到羽民国,然后现在到了讙头国。
看到毛苗都是天刚亮起床洗漱,吃点东西就去捶树皮,捶到天黑去睡觉。
第二天天亮了,起床又开始重复前一天的流程,继续捶树皮到天黑。
今天再捶就是第三天了。
佘傒为毛苗祈祷,希望她今天可以捶完所有的树皮。
毛苗不负佘傒所望,今天早上捶完了最后一点榕树树皮。
“终于捶完了,再捶下去我人都要进行报废处理。”毛苗揉着用力过多的右手手腕。
现在进行做渔网的第二步,要把捶出来的纤维一股一股的合到一起搓成一根一根的长绳。
来吧,这又是一个费力又费时的活。
佘傒为毛苗捶完树皮高兴不已,又为毛苗接下来的搓绳工程担忧。
看着毛苗又开始坐下一点点的搓起来。
搓了半个时辰,毛苗离开石凳子站起来,去了她的竹棚里。
进去拿上唯一的工具利斧,以及用碎布拼拼补补做出来的布兜子。
饿了,去山里找点吃的去。
毛苗进步很大,现在进山不用问佘傒他们的帮助,她自己已经能认识很多很多的可食用的野菜、野果。
毛苗今天进山准备挖点马齿苋,配上她昨天在去折柳枝时无意间在树下发现的一丛成熟的野麦子和到一起煮来吃。
野麦子是毛苗用利斧一茬一茬收割回来的,毛苗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才收完。
她记得麦子经过连带敲打,麦粒便会脱壳而出。
但毛苗目前没有连带,只能用大木棍来敲打,打了一个时辰才将地上的野麦子们的麦粒脱壳完成。
没有工具,收拾麦秆把麦粒装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要是有一把草耙,两三分钟就能把麦秆拾掇开,麦粒就和麦秆分开,直接用袋子装麦粒就好了。
毛苗没有草耙,只能用几根树枝充当,费劲的把麦秆扒拉到一边去。
麦秆和麦粒分不了太开,还需要一颗一颗的挑麦粒。
使用工具是人类进步的表现。
说的一点没错,使用工具才可以大大提高效率,没有工具什么简单的活都要干上好几天。
没有工具的苦,毛苗是受的够够的。
她现在在山上挖马齿苋也是,要是有一把镰刀或是一把小锄头的话,三五分钟就把马齿苋挖完了。
她用斧头不顺手,撬半天才撬起来十来根。
斧头还是用来砍树枝那些才方便。
用来割小小的野菜简直就像是用两根大树桩子当筷子来夹一粒米,纯纯的没用武之地。
等她割完一布兜子的马齿苋,估计天也快黑了。
进山一趟只割马齿苋肯定划不来,毛苗把附近只要是认识的野菜,什么虎杖、灰灰菜、紫背菜等等,统统都给收割进她的布兜子里。
佘歙一声惊呼把沉浸在看毛苗直播割野菜的佘傒吓个够呛。
“毕方鸟?原来毕犀他的老家在讙头国!”佘歙兴奋地说道。
枢暨问道:“毕犀是谁?”
“就是毕犀啊,武曲星君在花园里养的那只鸟。”佘歙手舞足蹈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