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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地区得天独厚、钟灵毓秀,蕴藏着各种各样珍贵的矿石资源。毫不夸张地说,大祥国六七成的矿物质都来源于此地,可以说是大祥国最看重的战略储备资源之一。

尽管此次行程并无太大风险可言,但孟凡笑仍然十分谨慎小心,特意从自己的亲信卫队中调派了将近一半的兵力,跟着去西河保护苏愿周全。

这次出行主要依靠水路交通,西河位于大祥最西边之地。必须先经过清杭,然后再顺着河流一路向西前行,才能抵达目的地。

乐知非常舍不得娘亲的离开,但如今她已接受启蒙教育,深知苏愿此行是办正事。虽然内心充满眷恋与不舍,但年仅四岁的小乐知并未哭泣撒娇。

孟凡笑紧紧拥抱着乐知站在码头边,目送着苏愿乘船远去。乐知泪眼汪汪,将小脑袋深深地埋进孟凡笑温暖的怀抱里。

待到苏愿登上船只之后,她向岸边的二人用力挥舞着手道别:“孟姨,请您快点带乐知回家吧。我这一走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在此期间还望您多多保重身体。乐知也要听阿婆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到了离别时刻,方才意识到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离别的愁绪。而苏愿此番远行,归期未定……

一旁的孟成旭脸色有些阴沉难看,他此次本是毛遂自荐、主动请命,想要陪伴苏愿一同前行。但却遭到了孟凡笑与苏愿两人,异口同声地婉拒。

尽管如此,孟成旭仍然强压下内心的不快与郁闷情绪,前来为苏愿送行。

“知道啦,小唠叨鬼,祝你此去一帆风顺啊!”孟凡笑一边向苏愿挥手道别,一边在心底默默涌起一股难以割舍之情。

而另一边的乐知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双肩不停颤抖着。然而她害怕自己这副模样会令苏愿忧心挂念,于是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苏愿一眼。

“苏娘子大可放心,姑母和乐知就交由我来照料吧!”孟成旭罕见的收起笑容,神情格外严肃认真地开口承诺道。

“那就有劳你了!”苏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并没有推脱的意思。

伴随着船只慢慢驶离岸边,苏愿静静地伫立在甲板之上,目光始终凝视着远方。那岸边送别的人们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个微小的黑点消失不见。

“苏娘子,船上风浪颇大,您不如进船舱里歇息片刻吧。”一旁的陈显,语气恭谦地轻声提醒道。

苏愿轻轻叹息一声,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她内心深处着实厌恶这种别离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在这个时空中,她已经逐渐拥有了眷恋之人以及如同亲人般重要的存在。

苏愿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也搞不清为何会突然生出这般感慨。这短暂分离所带来的感触,又究竟源自何处呢?她无从知晓答案。

苏愿回到船舱,陈显便如变戏法般,马上端出一碗晕船汤药,送到了苏愿手边。

“苏娘子,这药此刻正相宜。”陈显轻声说道。

苏愿面上带上感谢地笑意,诚挚道谢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其实相处久了,苏愿便知晓陈显只是不擅言辞罢了。实际上,陈显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他虽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但对于要做之事却极其用心,几乎从不出错。

苏愿的晕船症状一向严重,于是,她向陈显嘱托了一些需要操持的事务,便斜倚在床榻上,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

陈显领命后,轻轻地带上了房门,不想打扰到苏愿的休息。

……

而在不远处的河道上,冯启缘正背手傲然立于船头。

“爷,太太的船只已经启程。”平安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冯启缘微微点头,神色依旧沉稳。

“务必派人时刻留意那边的动态,此次西河形势错综复杂。若太太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立刻向我禀报。”冯启缘转身,语气严肃地吩咐。

“遵命!”平安拱手领命。

冯启缘凝视着湍急的河流,不禁长叹一口气。他眉头紧蹙,思绪却突然飘回到那日,太子约他见面的那一天。

太子约冯启缘在一间茶楼中会面,太子平素性格和善,鲜有如此严肃的时候。他命人上了茶,却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冯启缘。

“您若有何事,但凡启缘帮得上的,还请直言。”冯启缘看出太子的窘迫,于是主动开口说道。

太子面露愁容,手指情不自禁地轻划了一下茶盏。叹息良久后,才对着冯启缘说道:“如今我确实有一件要事,除了你,我身边着实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去办。”

冯启缘观察他的神色,意识到事情可能颇为紧急:“请讲。”

“启缘,父皇和母后伉俪情深。父皇一生,仅有母后和两位妃嫔。那两位妃嫔,皆是当年皇祖父为了稳固江山,指派给父皇的世家大族之女。”太子面露愁容,缓缓说道。

“多年来,其中一位妃嫔诞下两位公主后,便再无争权之心。但纯妃所生的我那位皇弟,心机深沉,这些年给我带来诸多困扰。”太子眉头紧蹙,似是想起什么,忧心忡忡。

他言罢,低头轻抿一口茶。冯启缘见状,心知他即将切入正题,于是端坐直视太子。

果不其然,太子神色一正,沉声道:“启缘,我接获密报。那二皇子的外祖家,近日正与西河最大矿山商家,密商购买事宜。”

冯启缘脸色骤变,大祥国律法明文规定。凡皇帝直系皇子,不得拥有矿石、娼楼教坊等私产,更不得养私军,以防引发祸国之乱。

太子察其神色,知他已明其意:“我那皇弟狡黠异常,此次恐怕会将产业挂于外祖家亲信名下,难以抓住破绽。西河三大矿石,两座归民有,一座位于城央王妃名下。当年皇祖父能稳固局势,多赖他们相助,曾下旨除非矿主自愿买卖,否则他人不得强取。”

“如今,城央王妃无心卷入朝政纷争。况且她乃爱国之人,其矿山所出黑石矿皆以低价与朝廷合作。另两位,一位是西河首富,为人精明谨慎,虽趋利若鹜,但也算头脑清醒之人。”太子轻声评价道。

“只这最后一位,唉……他年少时,亦是心怀天下的爱国义士。然而,国家陷入混乱后,之前的叛军得知他出矿支持平叛,趁乱杀了他满门老小。他的母亲、太太和儿子皆惨死,唯有一个庶女得以幸存,从此这位矿主便销声匿迹,不再问世。”

“此次,这矿主不知为何突然扬言,要为女儿择婿,而女婿还可继承矿山。因此,我那皇弟恐怕是动心了。”太子神情肃穆,近来此事令他烦躁不堪。

“那人想必已知我知晓了此事,我本欲派亲信去找那矿石主劝诫一番,将其中利害关系告知于人。但我派出的三拨人,皆如石沉大海,恐怕已是命丧黄泉了。”

“启缘,此事危险至极。若有其他选择,我绝不愿你被牵连其中。但近日我的人皆被严密监视,我只能托付于你。若你觉得为难,就当我未曾说过这番话。”太子为冯启缘斟了一杯茶,和声说道。

冯启缘并未立刻回答,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深知这是两位皇子的权谋较量,太子宽厚仁慈,但那位二皇子心胸狭隘,谁是明君已是不言而喻。

“太子自幼待我犹如亲兄弟一般,启缘深知事态严峻,必不负所托。”冯启缘郑重答道。

太子喜忧参半,将自己的暗卫令牌交予冯启缘,并嘱咐他以自身安全为重。

回忆至此,冯启缘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此去波谲云诡,前途未卜。他在启程之日,才得知苏愿也要前往。

人已在途中,苏愿的船只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打算中途休整时,亲自去见苏愿。他定要将其中利害关系向她讲明,劝她放弃前往西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