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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儿这话只是陈述事实,一点儿都没错,可是连漪却怒火中烧,这死女人这是想怎样,她家有钱抓药却不还外债,让村里人怎么想她家!

连漪微眯了一下眼,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宋灵儿,“这就不用宋姑娘操心了,陈掌柜的说了,他给我赊账,我若是还不上他也不会催我的。”

“至于我家欠的钱,宋姑娘就别管的这么宽了。”

连漪斜了宋灵儿一眼就关上院门,虽然木栅栏挡不住人眼,却表达了她的态度,不想搭理某些人。

屋里的连李氏都懵了,她家这边是村子的西北角,比较偏僻,自打住过来就从卖这么热闹过,听见动静不对劲儿她赶紧喊了小儿子,“二郎,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闹,是你大姐大哥回来了吗?”

连二郎一出屋门就吓了一跳,他家的屋门虽然不是正对着院门,站在屋门口却能看清院外的一切。

一眼望过去这人乌泱乌泱的,二郎感觉整个村的人都到他家门口来了吧!

这会儿连漪刚关上院门,看见二弟就朝他摆手,“二郎我请了大夫来给娘看病,你去跟娘说一声。”

连大郎已经把人都领去了西屋,刚把人安顿好他就跑了出来,生怕他大姐让人欺负了去。

二郎往回返,大郎往外跑,两人在厨房差点儿撞上,二郎一把抓住大哥的手,“大姐从哪儿请的大夫,不是骗人的吧?”

连大郎急着出去,“就镇上的百草堂请的,你赶紧去跟娘说,让娘放心,大夫看病很好的。”

连大郎说完人已经出了屋子,看见大姐已经关了院门,连大郎长出一口气,捂着嘭嘭跳的心口直喘气。

连漪好笑的捏了弟弟的鼻子一下,“急什么,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你记住了除了生死无大事,你大姐如今是铜皮铁骨,哪个想不开的敢咬我一口,准保让她崩断牙!”

连大郎似懂非懂,不过他感觉大姐说的这话好威武。

不过……连大郎拉住大姐的手,“大姐那诊费可是一两银子啊!咱们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连漪眼珠转了转,伸手压了一下大弟弟的头,神情愉快的回了一句,“小孩子不要瞎操心,不然该长不高了。”

连大郎瘪着嘴扒拉开大姐的手,“大姐,我说正经事呢!”

连漪觉得大弟弟真可爱,凑近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无事人一样的进了屋。

院子里连大郎一个人风中凌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大姐的话。

东屋里连李氏心慌的厉害,愁的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哎!不知道这次又要欠多少外债?

若是能治好也就罢了,可是看了好几次都没什么用,她已经对自己的病不抱什么希望了!

连李氏心里觉得大夫的话还不如她闺女说的对呢!

最起码这两天她觉得身上有一点儿劲儿了!

连二郎兴奋的摇了一下娘的胳膊,“娘,您倒是赶紧把头发拢一下,大姐请的人准保能把您的病治好。”

连李氏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拢了拢头发,再看看衣服,还好,都还齐整。

蓝布帘子一掀,连漪笑着进来,看她娘已经收拾齐整,就回身挑起帘子,“陈叔,快请进。”

陈掌柜捻着颌下的短须走了进来,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屋里,干净,却也空旷。

可不空旷吗!

根本没什么家具。

陈掌柜其实很纳闷,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那丫头这么大方坦然的性格,可是看了这个家……他更摸不着头脑了。

陈掌柜摇摇头,算了,不研究了,好好看病吧!

陈掌柜诊完脉连连摇头,这动作可把连漪吓坏了,脸色都变了!

“陈叔,我娘这病……能治吗?”连漪语气都有点儿颤抖。

陈掌柜斜了她一眼,“不能治我早就说了,我可不是那些庸医,为了赚钱连良心都丢了。”

连漪一听这话放心了,“那您摇头干嘛?害的我心都提起来了。”

陈掌柜叹息一声,拿过药童递上来的笔墨,“你娘这病纯粹是累饿造成的,体虚,内亏,五脏都虚弱,这病需要好好将养。”

微微停顿一下陈掌柜又补了一句,“你要是在采着铁皮石斛,给你娘炖点汤喝吧,能好的快点儿!”

连漪一听就明白了,她这便宜娘纯粹就是营养不良,而且是长期营养不良。

她想了一下,看向陈掌柜,“您不给开几副药吗?”

陈掌柜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开什么药?没听说过是药三分毒吗?

以后多给你娘炖点儿鸡汤,有条件就放点儿黄芪沙参,有铁皮石斛更好,没有也没关系就是好的慢点儿。”

连漪这下子放心了,黄芪好采,沙参……好像没见过,可是这都不重要了,因为铁皮石斛她有啊!

她把那些小苗都扔空间里了,好像还不少呢!

连李氏从头到尾都是麻木状态,虽然没太听懂,她却知道又要花钱了,估计在钱还不少!

一旁的连大郎兄弟两个都只听懂了一句话,他们娘的病能好!

连娟在角落里直抓耳朵,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的,至少着今天之前她认为自己比连漪聪明!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连漪是放心了,她高兴的把陈掌柜又请到西屋,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谢谢您愿意来给我娘看病,您先坐会儿,我去给您做饭。”

不等陈掌柜拒绝,连漪就转身出去了,脚步轻快,还哼着奇怪的调子!

陈掌柜看看候在旁边的连大郎,“你大姐一直这样……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吗?”

连大郎直觉这不是句好话,想摇头,又停下,想了一下才回答,“也不是,是经历了一次生死,我大姐才变得……嗯!爱说话了一些,以前她都不大爱说话。”

陈掌柜一听这话坐直了身子,神情都冷了两分,“这是多久前的事?”

连大郎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就是六天前,我大姐被人撞了一下,掉进了河里,救回来之后又昏迷了两天。”